尤其西門菲菲趴在餐桌上看着表上的時間:
“再過26分鐘給凌哥哥打電話,最可氣的是我哥竟然也去湊熱鬧,他們又不是醫生,去了能管什麼用嘛!”
安離琪深吸氣,無所謂地勸:
“不用看錶啦,他要是想回來的話誰也攔不住,不想回來的話多少電話都催不回來。”
“嫂子你怎麼能這麼說,雖然——”
西門菲菲聲音突然一頓,朝着四周看看,侍者都站在角落裏,距離她們有足夠的安全距離才又壓低聲音開口:
“雖然你不是真正的安佑琪,可也不能自暴自棄,我看凌哥哥對你很上心的,說不定——說不定真的喜歡你啦……”
安離琪心裏閃過一抹酸澀的味道,接着苦笑着搖頭: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灰姑娘嗎,即使真的有,會幸運地落在我的身上嗎?別說我不相信,即使我真的是灰姑娘也寧願找一個尊重我的普通男人,凌震宇——這樣的男人大概不是我的菜。”
“你騙人,別以爲我看不出來,雖然梵音哥哥說只把我當妹妹,可我好歹也算是做過戀愛夢的人,你要是不喜歡凌哥哥,絕對不是這樣的眼神,憂鬱無奈——這算什麼——你去爭取啊!”
西門菲菲說着就去拉她的胳膊:
“跟我走,不就是綠茶婊嗎,她用心機咱們纔不怕,一起去醫院,把凌哥哥搶回來!”
安離琪驚呼一聲,受傷的腳踝不爭氣地疼起來,她深吸氣,泄氣地低頭看着已經腫起來的腳踝:
“算了菲菲,我想去那邊坐一會兒。”
說着她彎腰坐在地上去穿鞋子,白色的鞋面,粉紅色的帶子,都是蝴蝶結的綁法,看起來乾淨而活潑,正好適合她。
不知道這款式是那個男人選的還是趙熙……
鞋碼都合適,那應該是凌震宇吧,肯定是剛剛她陪菲菲談心的時候,他讓管家去買的。
記得那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抱怨沒有鞋子,所以這是那傢伙主動的嗎?
想到這裏,她脣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心情突然好起來一點,穿好鞋子轉頭對着西門菲菲笑:
“走,咱們去那邊休息一會兒,這麼長時間好想你哦。”
說話之間她從地上站起來,狠狠地跺跺腳,想試試鞋子是不是舒適——
“啊!”
一聲尖叫之後,安離琪身子瞬間朝着一旁倒下去。
西門菲菲手疾眼快地扶住她,擔憂地問:
“怎麼了?怎麼回事?哪裏疼?”
一連串的問題,她疼得一個字都答不出來。
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她連動都動不了,左腳剛剛扭到了腳踝,剛剛傳來劇痛的是右腳腳心。
那可是人身上對痛感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身子以菲菲爲支撐點,安離琪慢慢往後靠。
“快過來啊你們,都瞎了?!看不到這邊出事了嗎!”
西門菲菲沒好氣地招呼保鏢,保鏢們一頭霧水,這兩個小姑奶奶會有什麼問題,都以爲她們兩個在開玩笑。
不就是試了一雙新鞋嗎……
保鏢們小心翼翼地把安離琪扶到椅子上,她疼得臉色慘白,額頭上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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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了嘛,你踩到什麼東西了嗎,你倒是說話啊,急死我了都。”
西門菲菲不分青紅皁白就去看她的腳。
“右腳——腳心——腳心疼!”
安離琪有氣無力地說。
她覺得傷口很深,因爲這樣擡腳的時候,腳心的肉都感覺被什麼東西挑起來一樣。
西門菲菲手忙腳亂地幫她解開鞋帶,剛一動鞋子就聽到她一聲慘叫:
“疼!”
西門菲菲腦門上也滲出了密密的薄汗,她深吸氣,先安慰着她:
“嫂子你先冷靜,我——我儘量小心點。”
“小姐,還是我來吧?”
旁邊的保鏢看她的手有點抖,試探着問:
“你來個屁啊,一羣蠢貨!關鍵時刻根本幫不上忙,這女孩子乾的活,你行嗎,滾蛋!”
西門菲菲罵了一串,最後又試着動手,發現手抖得更厲害了,無奈地指了指身邊的保鏢:
“你——過來試試看,要是我嫂子疼了我剁你手指頭!”
保鏢嚇得渾身一抖,剛想退縮就收到一記“你想死”的眼神,趕緊把後退的那隻腳往前邁了過來。
他跪在地上,先審視一下情況,接着朝着身邊的兄弟招手:
“過來幫忙託着,有毒蛇咬都不要撒手!”
交代完之後他兩隻手扒住鞋子,擡頭問安離琪:
“凌夫人,現在疼不疼?”
安離琪緊張得雙手緊緊握住椅子扶手,咬着牙搖頭:
“不疼,脫吧——啊!”
話還沒說完,那保鏢試圖在她說話分散注意力的時候幫她脫掉鞋子,可被她的慘叫嚇得停住動作。
畢竟這是凌夫人,萬一有點意外,誰能擔待得起。
西門菲菲急得擡手就在保鏢頭上狠狠敲了一記爆慄:
“你個蠢貨,說了別弄疼她!有這麼脫鞋的嗎!混蛋。”
話一說完她就又朝着自己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真是笨死了,別脫鞋了——”
安離琪一愣,皺眉問:
“不脫鞋怎麼辦?!”
這麼忍着也不是辦法,都怪她剛剛沒忍住,不然鞋子都脫下來了。
“都笨啊?!起開!”
西門菲菲推開跪在一旁的保鏢,扳過安離琪的腳,歪頭看着她的腳底——
安離琪也瞬間開竅。
對啊,真是傻蛋,踩到東西爲什麼不先看看鞋底呢,萬一東西是從鞋外面刺穿的呢。
剛想到這裏,她就聽到西門菲菲說:
“嫂子,那邊是不是凌哥哥回來了啊?你快看!”
安離琪順着她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那邊根本就沒有人影,緊接着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啊!”
“把藥箱拿來,準備止血!”
尖銳的疼痛過後,安離琪整隻腳都感覺麻酥酥,鞋子被慢慢脫下去,西門菲菲恨得牙癢癢,說話聲音都變了:
“這個該死的綠茶婊,總有一天我非得親手把她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