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琪眼角的淚從來沒有斷過,一次次的衝撞幾乎要把她的靈魂撕碎。

    好幾次都是很溫柔的男人爲什麼這次又變成了這樣——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爲什麼一定要扯上秦浩東。

    她真的再也沒有跟那個男人扯上過關係,就連他的號碼都已經被她拉到黑名單裏了。

    爲什麼他偏偏不信。

    他到底要幹什麼。

    無休止的索要把她折磨得氣力全失,無助地被他壓在身下清脆的聲音都變得暗啞,然而面前的男人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妖精!”

    他幾乎咬着牙低吼着,接下來鋪天蓋地的吻洶涌澎湃,卻沒有任何溫柔可言。

    這是在報復,是在折磨。

    “你——饒了我吧……”

    安離琪無力地哀求,小臉蒼白得跟紙一樣,聲音更像是夾雜着秋風一般淒涼無助。

    “給你生個孩子!”

    男人咬着她的脖子低吼,語氣裏的霸道不容辯駁。

    安離琪心裏一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間瞪大,她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什麼心思。

    難道真的只是想折磨她?

    “爲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的眼淚傾瀉而出,把耳側的頭髮都打溼了。

    看到她輕輕的啜泣,男人似乎有一瞬間的猶豫,可聽到她的話瞳孔縮了縮,馬上怒意滿滿。

    怎麼給他生個孩子就這麼委屈。

    多少女人想給他生孩子他都不屑,這女人到底想要什麼?

    那個秦浩東到底有什麼好的。

    長得不如他帥,能力不如他強,公司背景更是差了不知道幾個檔次,尤其是牀上他保證沒有人能比他強!

    這女人到底爲什麼念念不忘,睡覺的時候都不忘記叫他的名字!

    想起這些,他就感覺胸腔要炸開一樣,總有發泄不完的怒火:

    “不爲什麼,就想看着你疼!”

    男人的聲音帶着冰渣,冷得刺骨,幾乎澆滅了她心底所有的希冀。

    緊接着又是新一輪的折磨。

    直到她筋疲力盡,連叫都叫不出來,男人才從沙發上下去,他一邊穿衣服一邊甩下一句話:

    “生下孩子就放你走,想找秦浩東都無所謂……”

    這是什麼意思?

    把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了嗎。

    安離琪雙眼盯着天花板,眼淚從來沒有斷過。

    她想知道這男人爲什麼總是反覆無常,寵着她的時候像個全世界最溫暖的港灣,在他身邊總有春天的感覺。

    可是現在卻感覺他們是幾世的仇人,他是來報仇的,完全是來折磨她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五點半之前收拾好,要是想這樣去見人我也沒意見。”

    她的身子微動,這才意識到折磨已經停止。

    不對啊,爲什麼還是渾身疼,哪裏都疼,疼得她只有咬着牙才能慢吞吞從沙發上下來。

    衣服意外得完好無損,她心底冷笑,剛開始惡魔掩飾成君子,後來終於把面具摘了……

    洗完

    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張媽給她電話,造型師齊老師已經在路上了。

    安離琪又是一陣恍神,外面那個男人不是又沉浸在工作中了嗎,怎麼還能通知張媽預約齊老師的。

    難道……

    想到這裏她趕緊搖頭否定,剛剛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就爲了要個孩子。

    莫名心酸,她總感覺那男人根本不是想要孩子,以他現在的心性冷酷煩躁,怎麼可能會想要孩子,肯定就是單純想折磨她。

    靠在衣櫥對面的牆上出神,半晌之後才挑了一件黑色的蕾絲連衣裙,這個領口看起來高一些,鏡子裏的她全身的青紫,尤其是雪白的脖子上更是嚇人。

    換好裙子發現耳後那裏還是沒遮住,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只好搖頭苦笑——

    無所謂吧。

    這男人故意的,她即便是遮得再嚴實,他發起瘋來隨時都有可能把她的裙子撕碎。

    這款裙子的腰間也帶了一條細細的腰帶,想起之前白色連衣裙的時候他爲她在腰間綁了一朵鮮活的玫瑰,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心裏的苦澀更加明顯。

    電話鈴聲把思緒打斷,她接下來點頭應了一聲就去換鞋。

    剛剛洗澡的時候紗布被她扯了下來,爲了走路方便,她還是選擇了之前的那雙休閒平底鞋。

    出去的時候男人已經不在,連帶着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消失了。

    穿過空空蕩蕩的辦公室,她的手剛剛拉開門把手的時候,就聽到門外有人撒嬌:

    “表哥,我保證幫你選的衣服特別合適,你就相信我吧……”

    男人剛要扯開她的胳膊,擡眼看到從辦公室出來的安離琪,手上的動作頓時僵住。

    這時候範媛媛趕緊得寸進尺地靠在他身上,柔聲說:

    “表哥,今晚一定要選一條暗花的領帶,你之前就是太保守了,咱們換個造型怎麼樣,哎呦嫂子啊,你——”

    安離琪擡手摸着領口,垂着眼睛點頭:

    “嗯,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先下去——酒會不會耽誤。”

    說完她連掃都沒掃凌震宇,直接繞過他快步離開。

    男人擡手扯開領口的扣子,根本沒管範媛媛,直接進了辦公室。

    這女人剛剛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委屈過她。

    尤其是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又哭過,他怎麼她了,丈夫摟着妻子做了幾次這不是正常的嗎。

    至於委屈得跟祥林嫂一樣?

    越想越煩躁,身後的範媛媛又跟上來說什麼,他一揮手低聲吼:

    “滾!”

    範媛媛嚇得一愣,偷偷看看錶哥要殺人的眼神,嚇得嚥了口唾沫,二話不說轉身就逃了出來。

    站在門口,她眯起眼睛幸災樂禍地笑,剛剛那女人從辦公室裏出去的表情說明兩個人肯定吵架了。

    如果猜測不錯的話,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應該還是爲了酒會上的秦浩東吧,看來那女人勾搭男人很有一套。

    安離琪一口氣跑到電梯門口,腳底的傷口隱隱作痛,她都一步沒停。

    走到電梯面前,看着兩部員工電梯都是剛剛下去,再看看旁邊那部等待的專用電梯,她咬咬牙,轉身朝着樓道走去。

    說什麼她跟秦浩東怎樣,這個可恨的男人還不是總跟綠茶婊不清不楚,沒看剛剛他們兩個那副曖昧的狀態,這還是在公司呢,也不怕別人看到了?!

    桑冰這個紀檢委原來只是監督她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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