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代夫是地球上最美的國度,而馬爾代夫的8月更是這個國度一年中最美的季節。

    疲憊的安離琪來不及享受這美好的景色,甚至來不及跟外面喜人的陽光空氣來個親密接觸就被拉回酒店。

    睡衣砸到她頭上,男人直接把她推進了浴室:

    “把自己弄乾淨之前不許出來。”

    這個潔癖的男人,在飛機上吐到他手上都沒見他這麼急,現在怎麼嫌棄她成這樣子。

    不過轉念一想,坐了九個小時的飛機,確實應該好好泡個澡,起碼解解乏啊。

    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高大的背影正在陽臺上打電話,大手攥起拳頭在欄杆上捶了一下,誰都能看出電話裏一定有煩心事。

    帶着一身的潮氣跟滴着水的頭髮悄悄走到他身後,聽他甩了一句“回頭再說”,安離琪眼睜睜看着他切斷了電話。

    “是不是合同的事真有麻煩,趙特助之前不是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朝浴室走。

    “喂,幹嘛,我剛洗乾淨了,該你洗了。”

    “總是記不住吹頭髮,這樣會感冒。”

    男人打開暖風,試了試溫度之後才把她推過去。

    溫度適宜的暖風吹在身上,有說不出的舒服,安離琪頭微微後仰,雙手把肩頭的長髮撩起來,以便於頭髮快點吹乾。

    男人看她嬌嫩的小臉,長長的睫毛不停地抖動,脣角微微上揚,雙臂自然地箍住她的窄腰。

    “別鬧,頭髮沒吹乾呢。”

    已經習慣他的親暱,安離琪把身子稍微往他懷裏一靠,輕聲嬌嗔。

    男人低頭在他臉上印下密密麻麻的淺吻,呼吸越來越急促:

    “越來越像妖精。”

    小女人眉頭微皺,用額頭去拱他的下巴,最後捂着額頭嬌嗔:

    “你……”

    男人也無奈地捂着被撞疼的下巴:

    “出息,這是頭,不是武器,傻!”

    “誰讓你說我像妖精,你才妖精,你全家都妖精!洗你的澡吧。”

    安離琪推開他就往外走。

    不出意外地被他反手抱在懷裏,他的頭抵在她的肩上,輕輕巧巧地說:

    “陪我洗澡。”

    “做夢!”

    安離琪不講任何情面地甩過去兩個字,還不甘心地繼續吼:

    “一刻鐘之內洗不完我就……”

    男人淡笑出聲,頭在她肩膀上歪了一下,呼吸正對着她的耳側:

    “就怎樣?敢不敢把人壓倒?”

    壓倒你妹啊!

    滿腦子都是不健康的思想。

    用力擡手推開他,安離琪翻着白眼補充:

    “一刻鐘洗不完我就不給你講笑話。”

    男人放開她直接解釦子:

    “笑話不如你有吸引力。”

    吸引你妹!

    安離琪擡腳從浴室出來,整個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來。

    她看看屏幕上的號碼,心裏一驚,媽媽不會是聽秦浩東說了什麼吧,打電話做什麼呢。

    回頭看看的浴室上帶着水汽的門,她也學着他的樣子去外面的陽臺上接電話:

    “琪琪啊,你爸爸幫我請了很多專家,今天會診了,我好像要出院了。”

    媽媽的聲音裏寫滿了愉悅,沒等她開口就繼續說:

    “這麼長時間看不到你,不知道瘦了沒有,外面的飯不好喫,媽媽病好了又能給你做飯了……”

    安離琪眼淚不由自主落下來,儘量讓語氣平靜:

    “媽——這算什麼呢,你病好了什麼都解決了,一定要爭氣啊,我現在在國外出差呢,上司讓我當助理,算是平調,但跟着領導,時間不自由了……”

    “傻孩子,這是好事兒,媽媽支持你工作,咱們沒學歷,但琪琪從小就不認輸,媽媽相信你能行的,都出國出差了,媽媽真爲你高興,注意身體啊,別惦記媽媽,我掛電話了啊……”

    小手緊緊握着手機,聽着媽媽匆匆掛掉電話之後傳來的忙音,她捂住嘴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不知道爲什麼,這段時間眼淚總是很多。

    之前她不怎麼流眼淚的,還一直取笑林黛玉一輩子不值得,就爲了還眼淚,結果一事無成就死了。

    她曾經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說,一定要做出點什麼,最起碼不能讓眼淚淹沒自己的一生。

    可現在呢,原來眼淚是一定的,只是分時間落下而已。

    她要還的是誰呢。

    陽臺外面的陽光溫暖而明媚,她無聲地啜泣一陣子,終究恢復平靜。

    媽媽說病很快就好了,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現在是凌震宇的冒牌妻子,但是真實的助理。

    所以這次一定要做件有意義的事,跟在他身邊發揮助理的作用,簽好這個合同也算是對他的交代了。

    所以接下來她要在這個美好的國度留下無比美好的回憶。

    想到這裏,她擡手擦掉臉上的淚痕,轉身靠在精緻的欄杆上往臥室裏看去。

    男人腰上簡單圍了一塊浴巾,正朝着她走來。

    精瘦的身材肌肉凸顯,高大的身形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嘴角微微上揚,腳步不停地來到陽臺,低頭看她的時候眉頭輕皺:

    “哭過了?”

    安離琪晃晃手裏的手機,調皮地說:

    “在強光下想看看手機,沒有想到刺得眼睛疼,你才哭呢,這麼美的地方怎麼會哭。”

    男人淡淡地笑,低頭看着她略顯蒼白的臉頰,張開雙臂把她抱在懷裏:

    “美?我看不到,看來是你把美景擋住了。”

    安離琪一翻白眼,卻忍不住脣邊的笑:

    “凌震宇——你好酸哦。”

    “在老婆面前沒有下限是做男人的根本,況且,我說的是事實。”

    不容她分辨,他的吻已經覆了上來。

    不知道纏綿了多久,安離琪最後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回牀上,強烈的睡意讓她根本睜不開眼睛,她徹底睡過去了。

    直到她的呼吸變得綿長,男人才悄悄起身。

    神色嚴峻地拿起電話朝着書房走去。

    電話只響了一聲,那邊就迫不及待地接了起來:

    “凌總,查理還是不露面,現在怎麼辦?合同……”

    “回公司,合同的事我會處理,兩週之內我給你打電話籤合同。”

    凌震宇深吸氣,語氣嚴峻。

    “凌總,tu就是想毀約,事情越拖越不好辦,兩週之後我怕……”

    “照辦。”

    霸氣的語氣寫滿了不容置疑,他就不信對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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