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馬場中,聲音傳播沒有任何阻礙,手機外音很大,聽得劉全勝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事情都做好了嗎?沒人發現吧?琪琪有沒有察覺?”

    這是面前凌總的聲音,他低着頭,偷眼看了看面前男人的臉色。

    接下來的那句話嚇得他魂飛魄散:

    “一切都做好了,我特別找了賴佐,不是因爲戒心,是我這個人向來謹慎,賴佐去做,不會讓安有才發現,雖然安有才也交代我走一下形式。”

    他嚇得瞪大眼睛,雙手摁在地上往前爬兩步,大聲喊:

    “不不,這不是我本意,是賴佐讓我這麼說的,我真不知道啊——凌總,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

    手機裏的對話還在繼續——

    “安有才是這個意思,既然你們都想到一起,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總之這件事交代給賴佐去做,不過說實話,患者的情況我很清楚,手術能治好的可能性只佔一半,臟器都已經衰竭了。”

    “這些無所謂,我只要我的女人留在我身邊——毫無牽掛!”

    劉全勝已經驚悚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再說什麼也不管用了,一切都已經坐實。

    “做過的事就要付出代價!”

    凌震宇冷冷地開口,擡手朝着西門澤示意。

    西門澤點頭,衝着劉全勝身後的保鏢吩咐:

    “動手!你騎着馬,先溜兩圈再說。”

    癱在草地上的劉全勝根本不明情況,身後的保鏢轉到他面前,低頭睥睨一秒,接着伸手拎起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劉全勝嚇得哭喊: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殺人是犯法的,那些真是賴佐讓我說的啊,我真不知道那個錄音——你們——幹嘛——幹嘛綁我!”

    保鏢拿了一根很粗的麻繩,把他雙手綁在一起,生怕力道小,還狠狠拽了拽試試鬆緊。

    疼得劉全勝尖叫:

    “啊——你們要幹嘛?我要告你們——啊!”

    保鏢對着他豬頭一樣的臉,擡手就是一個耳光:

    “你丫的閉嘴,再敢出聲,打掉你的牙!”

    劉全勝嚇得咬着牙,紅着眼珠子不敢出聲了,他當然知道面前的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粗糙的麻繩帶着細細的小刺,扎的他手腕生疼,剛要開口叫,臉上又捱了一巴掌:

    “看你細皮嫩肉的,這不算什麼,等會兒纔有好玩的呢。”

    “你們到底幹什麼?!”

    劉全勝被保鏢牽着往前走。

    這人走到一匹馬跟前,拽着麻繩翻身上馬,劉全勝這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轉頭朝着凌震宇喊:

    “凌總,凌總!我錯了,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沒想到賴佐坑我啊,凌總——啊……”

    保鏢把繩子系在腰上,馬鞭高高揚起,大吼一聲:

    “駕!”

    燈火通明的馬場內響起肆意的馬蹄聲。

    劉全勝被強硬地拉着往前跑:

    “啊——停下!慢點——啊!”

    保鏢纔不會管後面的情況,只是騎着馬往前跑。

    劉全勝光着身子,手腕被綁在一起,再加上剛剛腦袋被打成了豬頭,身子的平衡性越來越差。

    腳底跟灌了鉛一樣的,搖搖晃晃。

    開始馬兒跑的不是很快,他加緊步子,勉強能跟在後面張着大嘴跑。

    可後來馬兒的速度在加快,他呼吸不夠用,被扎的血肉模糊的腳掌一個沒注

    意直接滑倒了——

    “啊!”

    一聲慘叫,被綁起的雙手直接被麻繩拉到了最前面。

    前胸着地。

    任憑怎麼掙扎都起不來了。

    馬場周圍的保鏢見到這一幕,都撇着嘴議論:

    “作死,敢算計咱們凌總,吃了豹子膽。”

    “就知道黑心賺錢,拿病人人命不當回事,最恨這種人,就該這麼治他!”

    “是啊,聽說是惹了凌總的女人,今天有他好受的了。”

    “錯,其實算計的是凌總,那錄音裏明明是凌總說話,反正他今晚不好受!”

    保鏢們還在議論,劉全勝就到了他們跟前。

    他被拴在馬後面,一路拖着一路嚎。

    現在只顧得上翻白眼,胸口的皮膚都已經劃爛了。

    “凌總,饒命啊,我——錯了!”

    劉全勝嘴裏吐着白沫,反反覆覆地重複着這句話。

    雙腿有時候掙扎幾下,由於馬匹速度過快,他越掙扎胳膊越疼。

    前胸疼得要命,翻身想換個姿勢,腳儘量支撐着地面……

    可這樣的話後背又被拖得生疼。

    最後一波的反抗也失敗了。

    死魚一般的劉全勝只好聽天由命了。

    之前只在古裝劇裏看到的情節,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光着身子被拖在馬尾巴後面。

    羞辱。

    疼痛。

    委屈。

    幾個小時前他還舒坦地躺在洋妞牀上,現在竟然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那個男人是魔鬼,是惡魔!

    冷血!

    狠辣!

    之前不知道是跟他有關係,不然金山銀山作爲酬勞,他也不會涉險啊。

    “凌總,饒命啊!”

    最後一聲歇斯底里的哭喊從劉全勝嘴裏吼出來……

    看來這男人已經從心底被征服了。

    “哥,這看着好歹出口氣,不像剛剛那麼憋屈了。”

    西門澤挑眉看着面前的景象,大聲吩咐騎馬的保鏢:

    “再溜一圈,別讓他斷氣就行。”

    “是。”

    保鏢點頭應下,馬鞭打在馬屁骨上,毫不費力地拖着已經嚎不出來的劉全勝又開始一圈。

    “先放開他,等一下賴佐來了再說,他們兩個人陰謀,今天好好玩玩。”

    凌震宇的聲音響起。

    西門澤一揮手,保鏢從馬背上下來,隨手解開腰裏的麻繩,還不忘湊上前去查看劉全勝,一腳踢在他的腰上,劉全勝悶哼一聲,連動都不動:

    “饒命啊,我下次不敢了……”

    保鏢覆命:

    “哥,還活着。”

    “賴佐還沒帶來?”

    凌震宇揮手讓保鏢下去,沉着臉開口問。

    西門澤光顧看着爽,都忘了那個罪魁禍首賴佐了,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劈頭蓋臉就問:

    “賴佐人呢?”

    拿着電話的保鏢嚇得嚥了口唾沫,壓低聲音回答:

    “哥,兄弟進去找他了,怕出事,所以進度慢,保證半小時之內帶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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