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天當然知道這三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很難對付,何況還都是“唱戲”的好手

    他早就明白方少的意思,肯定也是因爲害怕那隻錄音筆裏沒有想要的錄音。

    大概是安小姐太粗心,又或者是錄音筆本身就是壞的,總之剛剛沒有播放出什麼東西,而安佑琪那支只要播放就有很清晰的聲音……

    可現在看這幾個人女人的架勢,如果不繼續放,或者她們不得到滿意的結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時候安離琪淡淡地笑:

    “你們不就是希望我這支筆裏沒有錄下什麼東西嗎——”

    說到這裏,一雙黑眸朝着她們不屑地掃了掃,馬上又接着說:

    “就算什麼都沒有,你們覺得就能掩蓋事實?!醫生剛剛已經說明,範媛媛肚子裏的孩子本身就是死胎,剛剛我特意讓趙特助去查,看看那孩子的死因——”

    琳達臉色已經僵住。

    安佑琪不自然地擡起胳膊去扶額。

    範媛媛更是蒼白着一張臉,雙脣抖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盧天可樂了,他一拍大腿,朝着安離琪豎起大拇指:

    “安小姐,我到現在是徹底服了,這些細節局外人都沒想到,你能這麼冷靜——”

    方輕塵也深吸一口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索性把錄音筆重新交到安離琪手裏:

    “你看着辦,有我呢。”

    安離琪淡笑着點頭,堅定的目光對上他的:

    “好。”

    說完她回頭,目光瞬間變得犀利,把錄音筆舉到耳邊,大聲說:

    “看着——咱們繼續播放!”

    拇指在幾個人的注視下,再次堅決的按下播放鍵。

    病房裏靜寂無聲。

    一秒,兩秒……

    依然空白。

    三秒——

    空白!

    安佑琪拍着胸口鬆了鬆氣,擡眼看向天花板,眼底的神色漸漸變得得意,可沒等她這口氣舒展完,錄音筆裏就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緊接着是拉門的聲音!

    盧天眼裏一喜。

    方輕塵也淡淡地點了點頭,雙眸深深地看着面前小女人——

    她果然心裏有底。

    病牀躺着的範媛媛脣色瞬間發灰。

    琳達的身子站不穩,直接靠在了病牀尾。

    安佑琪擡起的頭僵住一般,脖子似乎都不能動了。

    總之病房裏此刻的安靜變得比剛纔更加詭異。

    只有安離琪面色不改,輕聲說:

    “琳達總監,這錄音筆的聲音大概跟你本人有點出入,你擔待着聽啊。”

    琳達張了張嘴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錄音筆裏響起人說話的聲音:

    “我點了大衆橙汁,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聲音清晰無比,態度冷漠不屑,琳達的臉色變了又變。

    錄音筆裏的聲音還在繼續,只是這次是安離琪的聲音:

    “隨便,咱們先處理工作的問題吧,我沒帶電腦,直接在你電腦上登錄郵箱吧,資料都不是很重要,我就在郵箱裏備了一份……”

    除了琳達,其餘所有人的耳朵都豎起來,甚至呼吸都淡下來,因爲每個人都想知道她們當時說了什麼:

    “安助理,我希望你別張口

    閉口把凌總拉出來,是你工作的問題,跟總裁有什麼關係,要不是仗着你在總裁辦公室辦公,你還敢把總裁放在嘴邊嗎!”

    “我的話可以當耳邊風,你可以盡情忽略,但老爺子的意思震宇都不敢違背,人力資源的數據是要交給老爺子的……”

    “琳達總監,尊重是互相的,你不讓我把凌總放在嘴邊,你把凌老爺子放在嘴邊這是幾個意思呢?”

    ……

    “安離琪你憑什麼?!就一個19歲的野丫頭,沒有學歷,沒有能力,除了溝引男人靠臉上位還會什麼!”

    “我是因爲尊重淩氏集團纔來的,既然你不是在爲淩氏集團工作,那我也沒必要尊重你,奉勸一句,你敢把資料傳給凌老爺子,凌震宇不會放過你!”

    ……

    盧天這時候趁機小聲說:

    “防人之心不可有啊,沒想到凌總在身邊不光養了女人,還養了狼!”

    錄音筆裏的錄音還在繼續播放:

    “安離琪今天我就要讓你求死不能!”

    突然琳達大吼:

    “停停!這是違法取證,法官不會相信的,你們別癡心妄想!安離琪你趕緊停止!”

    安離琪淡淡地笑,聲音無波地懟:

    “你讓我放,我就放;你讓我停我就停,你給我說說理由?!”

    “這些都是無效的,你們的心機纔是白費了!”

    盧天這時候失聲笑起來:

    “還真是沒辦法跟女人講理,你們手機的錄音筆能判安小姐謀殺罪,我們手裏的這個就是違法取證了?好吧,就算法官不相信,凌總呢,凌總會不會信?!”

    錄音還在繼續,安離琪根本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倒是看了看時間,接着清清淡淡地說:

    “這下你們還懷疑我錄音筆的功能嗎?還說我是土包子不會用嗎?看我這聲效明擺着比你們那個好多了,你們那個纔是真正的便宜貨吧!”

    錄音現在聽不聽都無所謂了,最重的打擊就是這些證據存在。

    琳達頹然跌坐在身後的病牀上。

    安佑琪後退幾步,無精打采地靠在牆壁上。

    最可嘆的是範媛媛,縮在病牀的被子裏,像是失去生命的木偶,沒有了一點生機。

    看着面前的景象,盧天笑得跟花一樣,說起話來都手舞足蹈:

    “要說這揚眉吐氣,今天才算是真的舒坦一回,安小姐你纔是真沉得住氣,一波三折,最後你是下棋的人,她們算計你,倒都變成你手裏的棋子!”

    安離琪笑着搖頭: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這些準備都是爲了自保,什麼也不怪,都怪她們自己,之前耍的花樣太多,我不得不留下一手。”

    方輕塵眯起眼睛,欣慰地看着她稱讚:

    “琪琪你變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了。”

    “心機女表!”

    安佑琪皺眉低吼。

    這時候錄音筆裏很配合地傳來她的聲音:

    “妹妹先別走唄,我這剛來,正好趁這個機會調節一下你跟媛媛的矛盾,再說了咱們姐妹也好久沒聚聚,今兒正是說說心裏話的好時機,你說呢?!”

    她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剛剛撐起來的身子又靠到了身後的牆上,指着安離琪咬牙:

    “你——安離琪——”

    安離琪挑眉對上她的眼睛:

    “怎麼?狐狸尾巴又露出來了,不適應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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