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安離琪的男人,什麼老呀醜的通通不可能,你臉上只有一個字——帥!”
凌震宇眉頭微挑,表情像個要到了糖果的孩子,把臉頰湊到她脣邊:
“那你男人讓你親一口,先做個記號。”
安離琪就勢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大眼珠子一轉,張開雙臂摟着他不放:
“做記號不是這樣做的嘛,咱們應該學學秦始皇那時候刻字,在腦門上寫——帥!”
看他皺眉,她繼續壞心地嚇他:
“然後下面還要加上一行解釋的小字——安離琪的男人!”
被她逗得心花怒放,男人小心翼翼地摟着她:
“小搗蛋鬼,我想做了,特別想……”
哈?!
安離琪又被他驚住,臉上的笑都沒來得及收回,小臉就堪比紅布。
她嘟起嘴巴嗔怪:
“凌震宇你心裏想什麼呢!罰你掌嘴!”
男人不放她,依然跟她膩在一起,聲音越發的親暱:
“不掌嘴,換成親嘴,你個小丫頭,爲什麼受傷,我把賬都記下了,等你好了一起算!”
他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永遠有說不完的話,鬥不完的嘴,但最後總是以滾到一起罷休。
可現在不行,她受傷了,他必須精心呵護着。
記賬。
記賬!
而且必須外帶利息。
不能是普通的利息,她在他這裏欠下的,必須用高利貸來還!
代價就是讓他照顧她一輩子!
一輩子!
病房裏本應該是承載悲傷的地方,然而相愛的兩個人偏偏把這裏當成了天堂。
轉眼一週過去,安離琪傷口恢復得異常順利。
傅雲深還看着她的頭髮癡:
“到底是什麼樣的天才做的手術,就連疤痕都是用醫美線縫的,這麼大的手術本來得在頭上留下7釐米的疤痕,可是現在估計傷好之後連頭髮都不妨礙長……”
安離琪瞪大眼睛,興奮地問:
“真的假的?!不會留疤嗎?!菲菲跟我說……”
菲菲把手裏的筷子放下,很認真地重複:
“我查了說是開顱手術疤痕恢復很難,怕嫂子出院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所以……”
後面的話她低下頭沒說出來。
安離琪看着她,皺眉追問:
“所以什麼呀?”
凌震宇的目光也投向菲菲,皺眉等着她後面的話。
這時候奈斯忍不住笑,擡手在菲菲頭上拍了拍,輕聲替她回答:
“所以她買了不下100種髮套,全是吊着一隻胳膊親自挑選的,看頭髮的髮質,還要看髮型,還有頭套的透氣性——我看菲菲現在可以去開店,比專家還要專家。”
菲菲嘟起嘴巴,瞪他一眼,接着拉着安離琪的手說:
“嫂子的傷都是因爲我,我想着稍微貢獻一點力量,凌哥哥在這裏,又不需要我照顧,再加上我還傷着胳膊,笨得要死,所以就想着……”
安離琪笑出聲來,反手握住她的手:
“傻菲菲,我受傷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而且現在都沒事了,傅醫生都說沒什麼關係的——哦,傅醫生?
她想讓傅雲深幫忙勸勸菲菲,沒想到那傢伙還在糾結:
“我確定給琪琪做手術的絕對是個天才,不光手術做得完美,就連傷口縫合都像是在做藝術品,甚至連頭皮的毛囊都沒傷到,簡直是醫學界的奇蹟!爲什麼我之前沒聽說過這樣的人,嘖嘖。”
菲菲看他這樣子又開始打趣:
“嫂子,雲深哥哥大概看你跟凌哥哥恩愛密不可分,又轉身去找神祕醫生了,雲深哥哥,據說那醫生玉樹臨風,顏值爆表,你真的不要放過哦……”
傅雲深氣得瞪她,咬着牙想說話,最終都沒開口,最後一甩胳膊出了病房。
看他氣鼓鼓的樣子離開,西門菲菲愣住,有些後悔地小聲嘟囔:
“我——我就是想跟雲深哥哥開個玩笑,他怎麼就生氣了哇……”
凌震宇深吸氣,淡淡地說:
“他不會介意。”
奈斯更是點頭,擡手拍拍菲菲的頭輕聲安慰:
“他不是因爲這個玩笑。”
安離琪思維轉換很快,微微轉頭問身邊的男人:
“你能不能找到那個神祕醫生啊?”
菲菲一愣,當即瞪着大眼珠子問:
“嫂子你別添亂了,雲深哥哥不喜歡男人,他取向沒問題的……”
安離琪被逗得笑出聲來:
“誰說我是爲了他,我是想既然神祕醫生那麼厲害,要是找到他,不就可以幫凌震宇治療胃病了嗎。”
菲菲一拍大腿,另一隻胳膊沒注意,疼得呲牙咧嘴還不忘贊成:
“對對,大概雲深哥哥就是爲了這事兒,嫂子你不知道,其實凌哥哥不光是胃病,最嚴重的是他……”
“菲菲!”
話沒說完,凌震宇就沉聲打斷她:
“話太多,粥要涼了。”
菲菲也馬上反應過來,目光躲閃地看看安離琪,敷衍着點頭:
“是啊,奶奶今晚熬的粥真好喝……”
意識到安離琪探尋的眼神,奈斯淡淡地解釋:
“其實凌總最重要的是休息……”
菲菲趕緊點頭附和:
“對對,凌哥哥總是太累。”
這時候安離琪才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地看向凌震宇:
“好在這幾天沒有忙工作,凌震宇你會不會擔心公司那邊?”
男人旁若無人地裝起一勺粥餵給她,不屑地回答:
“不擔心。”
他的話裏寫滿了自信,聲音篤定。
喫完晚飯,奈斯看菲菲也喫得差不多了,拉着她收拾好餐桌,早點離開了。
房間裏只剩下相對無言的兩個人。
安離琪神情略顯擔憂,幾次看着牀邊的男人,想開口勸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在第n次擡眼的時候,正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
他就那樣平靜地看着她,半晌之後才柔聲開口:
“不用勸我,你的傷好了我纔會走。”
“可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也知道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好,而公司那邊確實一天都離不開你,已經耽誤了這麼久,你連手機都不開,萬一出了事……”
修長的手指擋在她的脣邊,男人脣角彎彎篤定地回答: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