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真是法寶”
傅雲深翻了翻眼睛,無奈地繼續甩下兩個字:
“不信。”
之後便挺直身子,輕咳一聲,雙手抄進褲袋裏低頭看着腳下,他其實在心裏祈禱,這小丫頭要是真玩大了,自己是不是得給她抗雷,不然凌震宇那個護妻狂魔回來了,知道他女人受了氣,還不得把他活剝了啊。
難啊 。
做凌震宇的朋友更難。
做凌震宇女人的保鏢難上加難。
想到這裏,他深吸氣大義凜然地開口:
“大家都是一家人,就算出了工傷事件,也還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何必呢,別放了。”
他說完,眼睛緊緊盯着安離琪,都要瞪出雞眼來了,意思是,見好就收啊
然而沒等安離琪作出反應,李嫺就沒好氣地號出來:
“我說姓安的這女人沒安好心,沒想到還拿了東西來嚇唬我們,你到底想怎麼樣安總在這裏是看我們家沈亮可憐,純粹是來慰問的,你怎麼跟瘋狗一樣亂咬人”
傅雲深這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大手從褲袋裏抽出來,指着李嫺低吼:
“你說話注意點,這裏沒有挨你罵的人,識相的趕緊道歉”
李嫺脖子一梗,牙一咬,還真槓上了:
“我又沒請你們來,你們在這裏吵,打擾我老公休息,聽不慣我說話就趕緊滾,想要我道歉就先把賠償款打過來”
被氣得鋼牙咬碎,傅雲深還要較真:
“你”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安佑琪打斷:
“傅醫生,我看你也彆着急,病人家屬情緒不太好,咱們也是應該體諒,畢竟有人確實有點過,有什麼大大方方拿出來,用不着這樣遮遮掩掩,誰不以爲是無理取鬧啊。”
哎呦
安離琪挑眉看向安佑琪,後者一副淡定的樣子,根本沒把她手裏的錄音筆放在眼裏,不過她緊緊抓着包包帶子的手卻是越收越緊。
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安離琪眼底閃出異樣的光彩,完全不急不躁。
倒是孫律師有些沉不住氣,看看李嫺,又看看牀對面的安佑琪,才推了推眼鏡開口:
“咳咳,我看咱們還是好好商量一下解決辦法,這樣僵持也是浪費時間,不如李沈太太再好好考慮一下,淩氏集團不是小公司,起碼的信譽還是可以相信的。”
李律師毫不客氣地回敬一句:
“不,我們有的不僅僅是起碼的信譽,您可以去業內打聽一下,淩氏的賠償標準一直都是國標的兩倍,對於沈先生,我們已經提高到四倍。”
李嫺根本不滿意:
“可是你們沒按我說的做,就是不行,太冷酷,我以後再也不想跟這個女人談,如果你們有誠意就換個人還有我的條件不會變了,請你們考慮”
似乎沒有預料到李嫺的堅決,孫律師當場也有點尷尬,看看她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李律師繼續開口解釋:
“沈太太,您提出的要求我們可以考慮,但是賠償問題是經過我們慎重協商過的,我們也充分考慮了傷者的家庭條件,做了充分的調查”
“法外有人情,既然沈太太家庭特殊,正在懷孕,所以”
“沒有所以,情況已經定了,賠償條件不會再更改,繞來繞去又回到最初這個問題上,那我先給大家聽一段更最初的錄音吧。”
說着她慢慢舉起錄音筆,黑色小巧的錄音筆中間一個方形屏幕,上面可以選擇時間。
安離琪先調好播放時間,緊接着拇指輕輕一動,點了播放按鈕。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那隻小小的錄音筆當即發出了聲音,音質清晰無比。
首先傳出來的是安佑琪的聲音:
“你們先別吵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應該一致對外,怎樣拿到淩氏的賠償款纔是最重要的”
沒等放完,安佑琪就慌亂地指着安離琪吼:
“安離琪,你你這明顯是造假,我根本沒說過這樣的話,你就是算計我”
安離琪諷刺的笑笑:
“我一再提醒你,這裏有東西,你不信啊,實話告訴你吧,上次來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準備,其實這不算是我的本事,應該說是跟你學來的,我也震驚,原來你還有閒心去管這些呢”
安佑琪已經紅了眼睛,上前幾步就要搶:
“你給我拿來這什麼鬼東西,我從來沒見過,你少冤枉人”
手裏的錄音筆被傅雲深接過去,他個子很高,,又把胳膊舉起來,錄音筆誰也拿不到,現在正是李嫺在說話:
“要我說不用那麼麻煩,錢給我,公司給你,很簡單,但這個叫安離琪不太好對付”
李嫺聽到自己說的話,當即心虛,捂着肚子要鬧事兒:
“哎呦,我肚子疼,哎呦”
孫踏實不是傻子,一看這麼重要的證據都拿出來了,他趕緊打圓場:
“別放了吧這其實也算是一種侵權,起碼侵犯了個人”
傅雲深適時把錄音筆關掉,得意地挑眉:
“孫律師是吧你說錯了,法院現在允許這種證據存在,你要知道我們是多次溝通未果的情況下,而且現在事實跟你們說的不一樣”
沒等他們作出反應,他繼續補充:
“換句話說,你們其實是在歪曲事實,故意給淩氏製造麻煩,尤其是李嫺,明擺着是惡意勒索當然還有安佑琪總經理”
安佑琪眼神慌亂,身子緊緊靠着身後的牆壁,臉色蒼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沒有想到這麼周密的佈局會被人鑽空子,而那個整她的人,恰好又是安離琪
不甘心
然而目前她想不出任何翻盤的辦法。
她知道這次大概又失敗了,而且敗得徹底,自己精心設計的局被安離琪輕易破了。
病牀上的沈亮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開口:
“我答應淩氏的賠償條款,不管有沒有什麼錄音,我的工傷鑑定起碼是真的吧,你們只要履行賠償條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