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毫不在意,可一聽說“採訪”兩個字,安離琪當即精神起來,她緊緊摟着凌震宇的脖子,把頭埋在他心口,就爲了不讓拍到照片。

    凌震宇輕嘆氣,腳步站定,低頭解勸:

    “現在躲沒用了,狗仔都是先拍照片再確認的。”

    “那怎麼辦啊?淩氏最近出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剛剛有沈亮的工傷,咱們被人抓到來泡溫泉,這反向太差了!”

    安離琪急得兩條小腿直蹬。

    身後的記者一路小跑追上來,很殷勤地拿着錄音筆就開始錄:

    “凌總,最近淩氏集團出了一起工傷事件,聽說後來人在醫院裏跳樓自殺了,請問您清楚這件事嗎?後續怎麼樣處理了呢?”

    這還是個經驗老道的狗仔,提出的問題一針見血,根本就沒留任何餘地。

    凌震宇低頭看看面前的錄音筆,不屑的彎着脣角:

    “抱歉,今天是我的私人時間,不談公司的公事,如果你想採訪的話,去公司約時間可以。”

    說完他沒有任何停留地抱着安離琪朝着電梯走去。

    記者當然不死心,但好在酒店服務設施很好,電梯門口都有保安把守,要有房卡才放行進電梯。

    記者當然被攔在電梯門口,但嘴裏還在快速地提問:

    “凌總有空來泡溫泉,那是不是說明那件事情根本沒被重視,或者已經圓滿解決了呢?”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安離琪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有些擔心地問:

    “怎麼辦?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凌震宇諷刺地扯了扯脣角,堅定地回答:

    “那件事已經圓滿解決了,我不說就是想看看背地裏誰在搞淩氏,好幾次的熱搜都莫名其妙。”

    安離琪當即明瞭,會心的笑着反問:

    “所以你是想說,我們愁了幾天的案子被你輕易解決了,而且還沒有任何問題殘留?!”

    男人挑眉,淡淡地哼出兩個單音節:

    “嗯哼。”

    “快說說啊,到底怎麼樣了?孫踏實是有名的大律師,他會輕易就範嗎?”

    安離琪摟着他的脖子撒嬌,眼底閃着好奇的光芒,情緒跟剛纔完全不一樣。

    “細節你不需要知道,我出差之前就讓人查他之前的底細,不是說了嘛,調出幾個經濟案件,他確實不想承認,但當時安佑琪做的很絕,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安氏法務部——”

    說到這裏,電梯門開啓,他抱着小女人往外走,繼續解釋:

    “這點恐怕他都沒有想到,不管這算是咱們幸運,還是算安佑琪太陰險,總之他現在把所有仇恨大概都轉移到安佑琪身上了,而李嫺跟他是一對,你說李嫺現在會怎樣?”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來到房間門口,刷了房卡,兩人進到房間裏,他一路把小女人抱到洗手間才放下:

    “你先洗澡,我叫餐。”

    安離琪點頭應下,進洗手間開始收拾。

    凌震宇則是找出手機,按照上面的未接來電一個個打過去。

    西門打過一次,桑冰打過一次,但都是很容易處理的事,他毫不費力地解決了。

    最後他深吸氣,找到趙熙的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似乎一直都在等電話,響了一聲就接起了電話:

    “少爺

    ,我正想找您呢……”

    凌震宇應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趙熙這才繼續彙報:

    “李嫺那邊的賠償款已經打過去了,目前孫踏實的情緒比較激動,甚至還在懷疑那些案件的真實性。”

    拿着電話的男人嘴脣動都沒動,只是輕聲“嗯”了一聲,示意繼續往下說。

    可接下來趙熙的語氣一變:

    “少爺,老爺子那邊有點動靜,好像凌浩宇要訂婚了。”

    聽說“訂婚”這兩個字,凌震宇當即皺眉:

    “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一點都沒聽說,按說他是堂兄,決定之前不用問他意見,起碼決定之後也要通知他一聲吧。

    而且他在意的不是“訂婚”,而是凌浩宇訂婚的對象是誰……

    趙熙嘆着氣說:

    “老爺子那邊有咱們的眼線,那邊兄弟傳過來的消息,雖然還沒有公佈,但據說凌浩宇已經當真了。”

    “跟誰訂婚?”

    眸光漸漸冷凜,凌震宇聲音冷得像冰封了的湖面。

    “就是不知道訂婚對象是誰,所以才覺得奇怪,之前您結婚的時候,雖然也沒見過少奶奶,但起碼知道是誰家的女兒,可這位保密工作做得很嚴謹,您要不要問問……”

    沒等他說完,凌震宇就打斷他:

    “問什麼?”

    趙熙吞了吞口水,硬着頭皮回答:

    “我怕會是……”

    “不會。”

    凌震宇斬釘截鐵地否認。

    他知道趙熙猜的是誰,可他不會同意,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

    凌震宇是他堂弟沒錯,別的東西可以讓,安離琪他是死都不會讓出去的。

    意識到少爺這邊的氣氛不對勁,趙熙趕緊勸:

    “少爺咱們這只是猜測,我想凌浩宇不會這麼不開眼,那麼多女孩子,他還明知道少奶奶跟您的關係,不會自找沒趣的。”

    他深吸氣,脣角微微抽動,緊接着諷刺的笑伏在臉上:

    “你說的對,只是也許他比我們想象中要蠢,繼續注意動向,有情況打電話。”

    交代完他沒等那邊應一聲就直接切斷電話。

    緊接着不假思索地撥號,直接打給了魏勇:

    “讓你看的人怎麼樣?”

    沒給魏勇反應的時間,他上來就單刀直入地問。

    魏勇愣了兩秒,當即回答:

    “人還在控制範圍之內,但只是斷絕了她跟外界的來往,自己一個院兒,好喫好喝也沒虧待她。”

    “嗯,做得好,從現在起,每頓飯加兩個菜。”

    安離琪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男人坐在牀尾的單人沙發上,雙臂墊着頭,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海一樣的深邃——

    他睡着了。

    甚至手機還在他掌心裏攥着。

    安離琪一邊擦着頭髮,心裏陣陣泛着酸,理解他的累,她清楚地知道這個男人肩頭上的擔子有多重。

    讓他多睡一會兒還是叫醒他洗完澡再睡呢。

    安離琪深吸一口氣,朝着他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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