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又疼過沒有，早就說好去體檢都沒有時間，明天早上去吧！”
安離琪輕輕搖頭，聲音很淡：
“沒事了，很少會疼，倒是你，我覺得你早就應該再去體檢，約了明天也行，咱們一起去。”
視線稍微有些閃躲，凌震宇剛想把話題岔開，臉又被小丫頭扳過來，逼着他必須面對：
“一說到體檢你就抗拒是爲什麼？不就是個胃病嗎，我想現在都有點兒好轉了，是不是胃疼也少了？”
凌震宇淡淡地點頭回答：
“嗯，你在我身邊，胃疼已經好多了，琪琪……”
他突然柔聲叫她，像是有什麼事要宣佈。
安離琪正色看他，大眼睛一閃一閃地問：
“什麼事？怕胃病好不了對不對？別怕，現在醫學發達，什麼病都能治好，再說了還有傅醫生呢，他不行的話還有個威廉，我都要死了他們都能治好，你這肯定沒事，這麼大個人還跟孩子一樣，要被人哄着體檢嗎！”
“如果——如果我不在了，你會——傷心多久？”
他本來想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可話到嘴邊就變了味道，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然而安離琪還是被他問住了，她緊緊盯着他的眼睛，想一直看進他心裏，神色有些慌張，語氣也稍顯急切：
“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在？是走了還是——死了，爲什麼不在？”
看她要哭出來，凌震宇請嘆氣把她摟緊懷裏，輕輕吻着他的耳珠，聲音淡：
“不離開，我只是這樣假設，假設懂嗎，小笨蛋——我怎麼捨得離開。”
“那你以後不要這樣講，你離開我就找你，找不到就繼續找，一直找下去，一輩子那麼長，我不信找不到，我這個人傻，認準的事情就一定做下去，而且我堅信一定能找到你！所以你趁早別想逃！”
心裏一陣陣痛着，他還是不忍心告訴她——
不忍。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內瀰漫着清清淡淡的憂傷，不知道屬於誰，但他們兩個都能感覺得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離琪輕聲說：
“我們出去走走吧，還有幾天過聖誕節，街上的店鋪好多都佈置起來了，我看世紀商場那個四米的聖誕樹正在裝點呢。”
男人垂眸看她，彎着脣角問：
“聖誕節真的沒有想要的禮物？這樣的話我可要獅子大開口了。”
安離琪笑：
“你以爲你不開口就不是獅子嗎！”
男人一愣，二話不說就去抓她的癢，小丫頭笑着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門口響起敲門聲，倆人才慢吞吞從沙發上爬起來，凌震宇慢慢整理西裝，對着門口說了一聲“進來”，這纔拿着文件朝辦公桌走。
傅雲深進來就看到堂堂總裁懷裏抱着一大沓文件，畫風顯得特別違和，他挑着眉問：
“你——助理都棄你而去了嗎？還是你總裁當不下去來搶助理的飯碗？”
安離琪在沙發上笑的花枝招展：
“是有人獅子沒當成，現在變成了一頭綿羊，你說能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