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墨容澉白千帆 >第一百四十四章今晚您歇哪啊?
    第二天,整個楚王府都知道楚王爺要迎娶側妃和庶妃,消息一傳開,有人歡喜有人愁。

    綺紅自然是愁的,趁楚王爺去上朝,苦着臉對綠荷說,“爺要娶側王妃,本是件好事,可我這心裏,沒着沒落的……”

    綠荷打趣道:“擔心王爺娶了親,就不疼你了?”

    “去你的,”綺紅嗔怪的瞪她一眼,“我是擔心王妃,本來挺好的,怎麼就成了這樣,王妃昨晚上走的時侯,一直揉着手,我瞧見她手上的紅印子,一準是王爺動的手,真是可憐見的,我都不明白爺怎麼想的,好的時侯往心窩子裏疼,不好了,要打要罵也是常事。”

    “所以,爺娶親對王妃來說是好事,有了新媳婦,爺以後有火就不衝王妃發了。”

    “理是這麼個理,可想想又替王妃覺得憋屈。”

    “沒什麼好憋屈的,”綠荷比她看得開,“各人有各人的命,王妃命不好,誰讓她托胎在白相府呢。”

    綺紅嘆氣,“就是不知道新娶回來的側妃和庶妃爲人怎麼樣?一下娶回來兩個,要是合起夥來欺負王妃,還不把她往死裏欺負啊!”

    “不會,咱們王妃機靈,打不贏不知道跑嗎?再說還有月香和月桂呢,王妃吃不了虧的。”

    “可惜各院有各院的規矩,不然我真想多去瞧瞧她。”

    “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爺以後都不怎麼見她了,你還偷偷去見,小心爺抽你。”

    攬月閣裏也是一片愁雲慘霧,白千帆對着鏡子梳頭髮,問月香,“你看我今天的髮髻正了吧。”

    月香擡頭看了看,“還行,要不奴婢替您梳個漂亮的?”

    “不用,我自己會梳,”白千帆把手擡起來努力按住髮尾,用夾子固定住,這些事她不需要人幫忙,有人服侍是好事,可惜時日不長,到頭來還得靠自己,又何必偷這一點懶。

    月桂在邊上忍了半天,“王妃,王爺要娶側妃,您不着急啊?”

    白千帆有些奇怪:“王爺娶側妃,我着什麼急啊,又不是給我娶親。”

    月桂要給她氣死了,服侍的日子不長,也曉得白千帆是個簡單直白的人,肚子裏沒什麼彎彎繞,可這樣的人最容易喫虧。

    “王爺娶了側妃,心就到了別人身上,這您也能忍?”

    白千帆更奇怪了,“王爺的心本來就不在我身上啊。”

    月桂溝涌無果,朝月香使了個眼色,月香便道:“王妃,側妃和庶妃若是不好相處,合起夥來欺負您,那您……”

    白千帆信心滿滿,“不會,王爺自個挑的,不會有錯。”

    “您心真寬,王爺知道什麼呀,不就看看面相,生辰八字麼?”

    “我奶孃說,世上還是好人多,我遇到的壞人夠多了的,怎麼着也該讓我遇見幾個好的了吧。”白千帆對着鏡子左看右看,甚爲滿意:“再說,後院添了人,以後可以竄竄門子,多好啊。”

    月香月桂對視一眼,好不容易升了大丫環,也巴望着前程似錦,託王妃的福,能配一門好女婿,這輩子就算是圓滿了。可惜這位主子不求上進,看來她們的前途也是一片黯淡……

    六月十八是楚王爺娶親的日子,雖然排場沒有娶嫡妃那樣隆重,卻是楚王爺親自騎着高頭大馬,去迎娶新人。

    一路上無數百姓駐足觀望,嗡嗡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楚王又娶親啊?上次那個沒了?這纔多久的事,可憐見的。”

    “聽說這回娶兩個,作孽噢!”

    “上回是晉王替楚王迎親,這回又是哪位王爺,長得還蠻好看,就是面容冷了些。”

    “反正不是楚王,他輕易不出來見人哩。”

    墨容澉安然坐在馬背上,耳力太好,多少聽到一些,不以爲然,一笑了之。他也是通過白千帆才知道自己在百姓心裏的形象,那是他嗎?那是貼門上避邪的門神!

    也多虧了這些謠言,姑娘們對他避若蛇蠍,沒有人上門來說媒,倒讓他清靜了好些日子。

    只是打今兒個起,他的清靜日子算到頭了,一下娶了兩房夫人,動靜夠大了吧。

    郝平貫早早就把院子歸整出來佈置,挨着攬月閣的落星閣給側王妃住,稍遠一些的碧荷閣給庶王妃住。

    因爲是娶妾,不需要行拜堂禮,把新人迎進門,墨容澉就到前院招呼客人們去了。後院裏自然有喜娘和丫環們顧着,等前院裏喜宴一散,王爺到後院來洞個房,這事就算圓滿成功。

    這次的喜宴不同上回,兩位新人的孃家都不弱,一個是大學士修敏,一個是軍機大臣顧恆,家世顯赫,親戚多,同僚們也都來捧場,宴席開過三輪,還有人在邊上摯等着坐席面喝酒。

    連帝后都親自到場祝賀,墨容澉自然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着,等撤了第一輪席,帝后離去,他才覺得精疲力盡,再懶得應酬,推說醉了,讓下邊的人幫着照應,一個人回了懷臨閣。

    酒喝了不少,心裏卻跟明鏡似的,他在斷自己的後路,斷了好,斷了就可以不那麼煩惱了。

    有些事是講緣份的,他同白千帆有緣,但是沒有份,命中註定的事,強求不得。

    綺紅上了茶,輕輕擱在他手邊:“爺,茶燙,您慢點喝。”

    墨容澉問:“你怎麼沒到前頭幫忙?”

    綺紅道:“奴婢去了,見爺一個人回來,怕爺要人侍侯,所以跟回來了。”

    墨容澉嗯了一聲,“我乏了,你去放水,我洗個澡就歇了。”

    綺紅卻是躊躇,“爺,今晚您歇哪啊?”

    “什麼歇哪,我就歇這兒。”

    “可今晚是爺的洞房花燭夜,爺若是不過去,側王妃會傷心的。”

    墨容澉眨巴着眼睛,想起是有這麼檔子事,他把新人迎回來了,還得洞房。按規矩,今晚是側王妃,明晚是庶王妃,往後他想歇在誰屋裏就歇在誰屋裏。

    這事他沒經歷過,有些犯傻,“本王累了,明兒個再洞房不成嗎?”

    綺紅有些哭笑不得,看王爺這樣子是喝多了,她好聲勸道:“爺,再怎麼的,您也得去洞房裏露個臉,挑了頭蓋,喝個交杯酒啊。”

    墨容澉說,“我娶王妃的時侯可沒弄這一套。”

    綺紅乾巴巴的笑,“那不是不一樣嘛。”

    上次娶親是鬧着玩,這回是動真格的,都得照規矩來。

    墨容澉酒勁上來了,站起來搖搖晃晃往裏間走,“怎麼不一樣,我看,沒什麼,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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