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墨容澉白千帆 >第一百七十七章肚子疼
    墨容澉心急如焚趕到攬月閣,直奔白千帆的臥房,月香月桂正在牀邊侯着,不時彎腰看一看,神情有些焦慮。

    墨容澉過去一看,白千帆蜷縮成一團躺在被子底下,若不是臉露在外頭,根本都看不出牀上有人,小小的突起就象是被子的皺褶,哪裏有人形?

    墨容澉彎下腰去看她,小人兒緊閉着眼睛,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大概是仍不舒服,眉心擰成疙瘩。氣得他揮手就是一巴掌,把邊上站着的月桂扇倒在地,喝道:“沒用的奴才,王妃病成這樣,怎麼不往上報?都是死人麼?”

    楚王爺盛怒,奴才們跪了一地,動靜太大,白千帆勉強睜開眼睛,撐着身子要起來,被墨容澉按住,“你怎麼樣?哪裏不舒服,再忍耐一下,大夫馬上就來。”

    白千帆瞟了一眼滿地跪着的下人,喛了一聲,虛弱的說,“叫他們起來吧,又不關他們的事。”她的手在被子裏摸索了兩下,扯出一個小小的羊皮袋子往外一遞,也不知道是叫誰,“水冷了。”

    月香離得最近,忙過來接了急急的往外頭走。

    墨容澉問,“這是做什麼?你冷嗎?”

    白千帆說,“肚子痛,暖一暖就好多了。”

    墨容澉覺得奇怪,正是盛夏,怎麼還要暖肚子呢?剛要問,見白千帆小臉皺巴到了一塊,似乎連氣息都屏住了,顯得極其痛苦。

    他嚇了一跳,忙把她抱在懷裏,焦急的問:“哪裏疼,告訴我,哪裏疼?”手順勢摸下去,摸到白千帆的手正用力摁在肚皮上。

    她全身都是冷的,手尤其冰涼,墨容澉握緊她的手,想讓她暖和一些,結果他一觸上來,小丫頭直接拿開自己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肚皮上了,嘴裏喃喃道:“你的手真熱乎,借我暖一暖。”

    大手底下是她細膩軟滑的肚皮,墨容澉卻沒有一絲心猿意馬,只是不停的看她的臉色,“這樣按着,好些了麼?”

    “嗯,用力頂着,好多了。”白千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對他虛弱的笑了笑。

    月香把裝了熱水的羊皮袋子送進來,白千帆把它塞在墨容澉手下,“王爺替我按住,我的手都酸死了。”

    她靠在他懷裏,大約是病了,總有些嬌氣,說話也似在撒嬌,聽得墨容澉一陣心神盪漾,他把她往懷裏摟緊了些,輕聲道:“你歇着,要幹什麼我來。”

    這時,劉一貼到了,被郝平貫送到牀邊,一看是這架式,有些傻眼,怎麼還抱上了呢?

    他不敢亂看,垂着眼恭聲道:“王爺,小的給王妃請脈。”

    墨容澉嗯了一聲,溫聲叫白千帆:“把手伸出來讓大夫把脈。”

    白千帆從被子底下把手伸了出來,月香趕緊托住,劉一貼這纔敢上前,搭了兩指在脈上,細細的把着。

    不多時,他放開手,躬着身子道:“王爺,王妃這是寒凝經脈,經血受阻,氣血運行不暢,所以纔會肚子疼。”

    墨容澉問,“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天這麼熱,怎麼還寒凝經脈呢?”

    劉一貼便解釋:“這不是一時半會得的,想是從前落下的,受了溼寒,寒氣入體,冬日沒保養得當,便容易落下這毛病,每到月事便發作。”

    墨容澉一聽,這還了得,每到月事便發作,就是說每個月都要疼上一次!這麼小的人,真真可憐見的,他忍不住在她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卻讓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他自己並未察覺什麼,白千帆注意力都在肚子上,也未察覺,兩位當事人如此淡定,奴才們也趕緊將那份訝異收住,眼觀鼻,鼻觀心的杵着。

    他問,“可有什麼法子根治?”

    “這是女科常見的症狀,要根治不容易,只能慢慢調理,特別要注意秋冬季不能受寒,小的給王妃開一些暖宮舒經的藥,但現在不能喫,得月事過了才能服用,否則血崩了就麻煩了。”

    墨容澉不懂那些,只道:“你儘管開方子,王妃若是喫得好,本王重重有賞。但若是再這麼受罪,”他語氣一頓,聲音漸寒:“你劉一貼的金字招牌就得拆了。”

    劉一貼心裏一緊,趕緊呵了身子應是。後背上卻冒了一層冷汗,以往他進府給王妃看病,王爺還算客氣,這回卻是恩威並重,讓他心裏惶然,看得出來,王妃已然是王爺的心尖子了。

    修元霜聽到信,急急的到攬月閣來探望,還在門口就看到墨容澉坐在牀上,懷抱着白千帆,她臉色一白,差點沒暈過去,當着一屋子奴才的面,也不知道避一避,說出去好聽麼?

    定了定神,她慢慢走過去行了禮,“王爺也在呢,聽說王妃身上不太舒服,妾身特意過來看看。”

    墨容澉心情不太好,對她也就沒什麼好臉子,“本王上回就跟側王妃說過,王妃年紀小,離你又近,多照拂一些,她病成這樣,本王都得到信了,側王妃纔過來,你對王妃就是這樣照拂的?”

    修元霜心裏委屈,又說不得,低着頭沒說話,一旁的秋紋看不過眼,上前一跪:“王爺可錯怪我家主子了,今兒早起,主子頭疼得厲害,一直在裏屋躺着,王妃的事奴婢沒往上報,主子並不知情有。”

    墨容澉哼了一聲,“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這麼說是你把消息攔下了,回頭上刑房領板子去。”

    白千帆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領板子什麼的,眼睛半睜,喃喃道,“王爺,別讓人領板子,跟她們沒關係的。”

    墨容澉便道:“王妃發了話,這回就算了,再有下回,一起補上,側王妃既然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少出來走動。”

    修元霜白着一張臉,微微福了福身子,帶着秋紋出去。

    進了自己院子,管花木的小廝上前請示,“主子,那些花秧子再不下土,眼看就活不成了,您看……”

    修元霜瞟了一眼,那還是墨容澉留下的,她一直沒叫動,盼着有朝一日,他還能到院子裏來走走,可自從那日他跟白千帆和好,他就再也沒踏進過落星閣一步。

    想想如今這境地,真是悲慘,嫁進來,沒圓房不說,男人如今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唯一讓她安慰的,是內宅的主事權還沒有被收回去,想來王爺心裏也明白,王妃年小不成事,她纔是當家主事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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