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墨容澉白千帆 >第四百一十九章你不同我好?
    白千帆回到墨容澉身邊最驚喜的莫過於看到她心心念唸的小兔仔們,連她送出去的都回來了,整整齊齊六隻,一隻都不少。

    綠荷拎着大竹籃把它們放在草地上曬太陽,嘴裏嘮嘮叨叨:“王妃您是不知道,這六位可是兔兒爺,行軍打戰再苦,也沒苦着它們,好喫好喝伺侯着,每天按時帶出來遛遛,曬太陽,爺說了,掉根兔毛都拿奴婢是問,可憐天見的,兔仔哪有不掉毛的嘛,奴婢就是九尾狐託生,也活不了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綺紅道:“爺就那麼一說,你還當真啊,他總誇你伺侯得好,幾時問過你的罪。”

    “那是,兔爺們是爺的寶貝,我敢不伺侯好麼?”綠荷看了白千帆一眼,“王妃在外頭想爺嗎?爺可是想王妃想得緊呢,得了空就叫我帶兔仔到他營賬裏去,擺在桌上,任它們蹦躂,也不說話,就那麼默默的看着,奴婢瞧着都心酸。”

    月桂爲了從前的事還有些不痛快,嘀咕着:“那也是王爺自找的,好好的把王妃趕到莊子上去……”

    “不怪他,”關於爲什麼送她去莊子,墨容澉沒說得太明白,但那天晚上,兩人赤誠相對,彼此坦露心聲,她知道是爲了她好,墨容澉才送她去莊子上的。“王爺也爲難的,以前的事不說了,再說,失去方知珍貴,瞧瞧他現在待我,”白千帆得意的笑,“可比從前更好了。”

    “那倒是,”綠荷打趣道:“我怎麼覺得爺現在有點夫綱不振的意思,瞧見王妃就笑開了花,跟個傻子似的。”

    綺紅瞪她一眼,“怎麼說話的,讓寧九聽到,又得拔劍。”

    “喲喲喲,綺紅姐姐這是爲我好,還是拐着彎的贊寧侍衛忠心?哎,昨兒個他把你叫到屋後邊說什麼悄悄話?”

    綺紅的臉刷的紅了,伸手擰綠荷的嘴:“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綠荷身子一扭跑開,咯咯咯的笑,“看到了吧,心裏有鬼,惱羞成怒了,鐵定是躲着親嘴來着。”

    白千帆她們一聽,頓時來勁了,拍着巴掌起吆喝:“快說快說,他們倆怎麼好上的?”

    綺紅是不經逗的人,臉紅得要沁出血來,提着裙子就追上去,綠荷一邊笑,一邊繞着大樹打轉轉……

    陽光明媚,綠草茵茵,白千帆雙手撐地,望着遠處嬉戲打鬧的綺紅綠荷,很是感慨的吁了一口氣,還是回來好,回到他身邊,就象飄泊已久的小舟駛入了避風港灣,從此不再懼怕風吹雨打了。

    綺紅麪皮嫩,追得氣喘吁吁也不肯放棄,突然一道身影攔在她面前,她有點剎不住,一頭撞進他懷裏,聽到他聲音低低的,“別追了,跑得一身汗。”

    光天化日下,這麼被他抱在懷裏,綺紅慌得不得了,下意識的扭頭看白千帆她們,綠荷早趁機跑過去了,幾個人看着她,一臉曖昧的笑。

    她趕緊站直身子,轉身就走,胳膊被他拖住,他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但眉目是舒展的,“她要說,讓她說去,橫豎大夥都知道了的。”

    她扭捏得不得,聲音輕若蚊吶:“知道什麼了?”

    “知道我們好了。”

    姑娘家永遠口是心非,“誰同你好了?”

    “你不同我好?”寧九旁觀別人的時侯特明白,到了自己就較真。

    “我……”她輕輕扯着手臂,無奈男人抓得太緊,五個手指頭跟鐵鉗似的扣在她手臂上。

    “說話。”

    綺紅覺得有些疼,可心裏卻是甜滋滋的,她咬着脣,面紅耳赤的承認,“同,同你好。”

    寧九這才鬆開她,取下自己的汗巾子替她擦額上的汗,“往後吃了綠荷的虧找王妃評理,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他連這份心都操上了,綺紅愈發不好意思,嗯了一聲,趕緊扭身走了。

    這樣甜蜜的一幕實在羨煞旁人,綠荷學白千帆坐在地上,下巴擱在膝蓋上,無限惆悵的道:“這人啊,真是不能比,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哎……”

    月桂看她一眼,“你好歹名花有主了,有什麼好嘆氣的。”

    綠荷還是惆悵,“人家是情意綿綿,到了我這就成了雞飛狗跳了,不能比啊。”

    大家哈哈笑起來,只有月香笑得淡然,手一下一下順着小兔仔的毛髮摸着,有點意興闌珊的樣子。

    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起梁寶田來了,先前答應親事,多半還是爲了能夠在小鎮上安身立本,好好的過日子。眼下一切回到正軌上,那門親自然也沒人敢再提了。只是一想到梁寶田對她傻笑的樣子,心裏總有些淡淡的悵然,經歷過的事總歸留下了痕跡。

    她擡頭望着遠處,在心裏喟然長嘆,隨着時間慢慢過去,梁寶田總有一天會消失在她的記憶裏的。

    幾個人正說說笑笑,綠荷突然壓低了聲音,“皇甫珠兒來了。”

    白千帆自打回府,還沒見過她,但是從綠荷嘴裏聽過她不少的事。

    綠荷輕哼一聲,“她還想要王妃的兔仔呢,我不給,就找爺鬧,結果在爺那裏碰了釘子,那張臉拉得別提多長了,打那以後,她就沒從前那樣囂張了,進了城,住在後院的繡樓裏,輕易不下樓,今天倒出來了。”

    白千帆擡頭望去,皇甫珠兒穿着一身大紅色的衣裙從小徑上過來,頭上梳着飛仙髻,插着一支雁銜珠的搖步,墜下的流蘇輕輕搖晃,在她額上投下斑駁光影,長裙逶迤拖地,步子婀娜,端莊得來又有些韻味。

    白千帆還是些羨慕,皇甫珠兒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氣質典雅,而自己,裝了大半年的男人,舉止越發粗魯了。

    關於皇甫珠兒,這次墨容澉不再象以前那樣模棱兩可,他說得很明白,皇甫珠兒只是一個故人,是一份責任,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她能理解,一個罪臣女,無處安身,因着過去的情份,還有救命之恩,所以墨容澉才收留她。既然不再是敵對的關係,對皇甫珠兒,她心裏也就沒什麼磕絆了,遠遠遞過去一個善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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