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搶着丫環們的事情幹,替她擦身子,換身下墊的褥子,血污邋遢的,他眉頭都不皺一下,悶聲不吭把事情做了,白千帆很不好意思,不停的勸他,“王爺,您歇着去吧,讓她們來就好,爺兒們哪能做這種事,傳出去也不好聽啊,會遭人笑話的。”
“誰愛笑話,誰笑話去,爺喜歡伺侯媳婦兒,管得着麼?”
到了夜裏,他洗漱完了就往牀上爬,白千帆嚇了一跳,“王爺您不能睡這裏。”
“爲什麼?”墨容澉很奇怪,生孩子前他們一直睡在一張牀上,怎麼生了孩子就要分開?
白千帆吱唔着,“牀上不乾淨,您還是去別的地方睡吧。”
墨容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惡露未盡,她怕睡着了亂動,沾到他身上去。
“我不嫌棄。”他說着就躺下了,怕她難堪,另扯了被子單蓋,兩個被窩筒緊緊挨着。
“夜裏有事就叫我,”他撫了撫她的臉,“還好沒清減,不然我要心疼死了。”
白千帆皺了眉頭,她也是愛美的姑娘,並不滿意現在這張肉嘟嘟的臉,“原來您喜歡大餅臉啊!”
“怎麼是大餅臉呢,”他認真的端詳着,“應該是饅頭臉纔對,白白胖胖,看着就讓人想咬一口。”
她氣極,伸手要打他,被他抓住送到脣邊親了一下,頗有些得意的樣子,“惱什麼,爺就愛你這張饅頭臉,珠圓玉潤的多好看。”
她知道他是故意打趣,瞪了他一眼,突然唉唉嘆了一口氣,“我怎麼還沒發奶呢?”
“有奶媽呢,你發什麼奶啊?”墨容澉說,“別家的少奶奶出了奶還得給喝回奶茶,硬生生憋回去,你沒有是老天的眷顧。”
白千帆不太高興,“我的孩子,憑什麼喝人家的奶,我想自己餵養。”
墨容澉不好反對得過於強硬,只好說,“你沒發奶,喂不了啊。”
“明日叫綺紅給我弄點發奶的東西喫喫,我在烏水鎮的時侯,聽說喫豬腳能發奶,讓她給我做。”
“那麼油膩的東西怎麼喫得下口,”他小心翼翼的勸,“沒有就沒有吧,橫豎有奶媽子,餓不着孩子,一個不行,咱們多請幾個。”
她狠狠剮了他一眼,“多請幾個做什麼?讓你看大胸脯子?”
墨容澉:“……”天地良心,他壓根沒想過,她怎麼會往那方面想。
他腆着臉賠笑,手悄沒聲息的摸進她的被子裏,趁她不注意,一下蓋在她胸脯上,“憑她是誰,白送到我面前我都不看,我就愛這對。”
她身上疼,不宜過力掙扎,拔拉了幾下沒把他的手拉下去,便隨他去了。
墨容澉已經許久沒碰過她了,月份大了,她總是睡不安穩,翻個身都極困難,他不敢睡沉,聽到動靜就醒來幫着她翻身,瞧着她臉上的不舒坦,哪還有別的心思,唯一的希望是她快些生,生了就一身輕了。
白千帆跟他這麼久,又豈能不知道,在心裏偷笑,臉上卻是一副憐憫的表情,“這段時間委屈王爺了,您要是憋得辛苦……”
他忙打斷她,不管後頭是什麼話,估計他都不愛聽,“沒什麼,我能熬住,你身體要體,
我問過魏大夫了,他說好生休養一個月多月就行了。”
白千帆說,“別的我都不擔心,就是被剪了一刀,怕傷口裂開。”
墨容澉愣了一下,說話都結巴了,“剪,剪哪了?”
白千帆瞟了他一眼,“還能是哪,媽媽說口子小了,得剪一刀。”
他臉一沉,咬牙切齒,“哪個媽媽的主意,怎麼不問過我?”
“問你做什麼,你懂生孩子?”她好笑的說,“你要說不剪,孩子怎麼生?”
他啞口無言,把罪責都怪到孩子身上,惱怒道,“剛出生就讓你遭這麼大的罪,早知道不要也罷!”
她不以爲然,“我的孩子,別說剪一刀,豁出命去都要!”
“那得多疼啊,”他心疼又愧疚,低頭吻她的臉“我不能再讓你遭這樣的罪了,趕明兒問問魏大夫,看有沒有什麼法子避孕。”
“也行,”白千帆說,“咱們不生這麼密,隔着兩三年再要一個。”
墨容澉:“……”敢情他那話,她壓根沒聽進去,不過她肯緩個兩三年也是好的。
“對了,孩子的名子你想好了麼?”白千帆喜滋滋伸了個巴掌出來,“我想了五個,你聽聽,看哪個好?”
他笑着應道,“好,你說,我聽聽。”
“小寶,柱子,鐵蛋,球球,壯壯。”
墨容澉:“……這就是你想的名字?”
“我奶孃說,在她們鄉下,怕孩子長不好,都給起賤名,名字越接地氣,老天爺越保偌,這些都是小名,大名還得請王爺起呢。”
墨容澉瞟她一眼,“一個世襲的爵爺小名叫小寶,鐵蛋,你覺得他長大會不會怨你?”
白千帆尷尬一笑,“我這不是巴願他平安健康麼。”
“再想想吧,他不是鄉野村夫的孩子,他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小爵爺,小字,大名,一個都不能少,是要上宗人府的玉碟的。”
“文縐縐的東西我不理手,還是王爺看着辦吧,我就想給他取個好叫的小名,其實球球壯壯都不錯的。”
“孩子總有一天會長大,總不能他都二三十了,還球球壯壯的叫,不成體統!”
“明天拿幾本典籍給我翻翻,我給取個朗朗上口的好名字,叫到八十歲都不爲過。”
墨容澉哈哈大笑起來,捏她的臉,“得了吧,月子裏不能看書,壞眼睛,取名字的事還是我來吧,綠荷跟我嘮叨幾回了,說小世子的名子可不能讓王妃取,瞧你給小兔仔取的那些,多敷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