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墨容澉白千帆 >第九百二十六章有人把你告了
    杜長風把史鶯鶯帶回家裏,還心有餘悸,把她拉到燈下仔仔細細的檢查。

    史鶯鶯說,“我沒事,我還在那裏吃了一頓飯呢。”

    杜長風望着她哭笑不得,“在那種地方,你還喫得下飯?”

    史鶯鶯撇嘴,“你能喝得下酒,我爲什麼喫不下飯?”

    “我那是爲了進去找你,不得已才喝的。”

    史鶯鶯哼了一聲,“喝酒就喝酒,姑娘可沒少叫。”

    杜長風撓了撓後腦勺,“是你說,演戲要演足的嘛。她們就是湊湊氣氛的,我一個都沒正眼瞧。”他怕史鶯鶯再糾纏下去,趕緊轉了話題:“你說後院裏有黑衣人?”

    “嗯,”史鶯鶯面色凝重起來,拿起小剪子把燭芯拔了拔,“我原先以爲他們是勾欄院的爪牙,後來又覺得不象,一個個身手都很好,拿放東西極輕,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也不輕易說話,象是受過特別訓練的。”

    杜長風皺眉,“東越律法,任何人不得擅自私養武士,若豔春院真的私養武士,那可是犯了大忌!”

    “我懷疑,那些黑衣人和謝靖宇有關,他雖然否認自己和豔春院的關係,只說是常客,所以對那裏很熟,但我覺得並不是熟悉這麼簡單,從他的神態,說話的語氣,以及黑衣人對他的恭敬來看,他很有可能就是豔春樓的老闆,如果是這樣,金汀閣的原東家應該也是他,甚至昌隆米行也跟他有關係。這個人,越接觸,越覺得他很詭異。”

    “鶯鶯,我知道你膽子大,但這個謝靖宇很危險,你以後別查了,交給我,讓我來查。他要真私養武士,死定了!”

    史鶯鶯說,“謝靖宇很狡猾,你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杜長風:“……”這是說我不夠聰明的意思羅……

    “他如果真是金汀閣的東家,金汀閣等於又回到他手裏了,坑了我的錢,還拿走我的酒樓,我纔不會輕饒了他。”

    杜長風忍無可忍,“鶯鶯!”

    史鶯鶯安撫的拍拍他的手臂,“好啦,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也擔心你啊,沒有軍令,你擅自帶兵入城,鬧到皇上那裏可不是好玩的。”

    杜長風說,“皇上糊塗,皇后可不糊塗……”遭到史鶯鶯一記眼刀,立刻閉嘴不說了。

    史鶯鶯猜的沒錯,沒過兩天,這事就傳到了皇帝耳朵裏,皇帝下了朝,慢悠悠踱回承德殿,看到晟皇子正黏着他媳婦兒鬧,他咳了兩聲,晟皇子立刻站直身子,恭恭謹謹的行禮,“父皇,您下朝了。”

    “嗯,”皇帝教訓他,“你也不小了,成天黏着你孃親怎麼行,看看清揚,每天有那麼多事可做,怎麼不向你皇姐學習。”

    晟皇子低着頭,“父皇教訓的是,兒子知錯了。”

    白千帆說,“別提清揚了,她做的那些事啊,真叫人哭笑不得。”

    皇帝問,“她又怎麼了?”

    “她說太后的狸貓不會游泳,硬給扔進了水缸裏,差點沒把貓淹死。”

    皇帝哈哈大笑,“她可真夠操心的。”他揮揮手,讓晟皇子退下,說,“朕今兒個聽到一個笑話。”

    白千帆最愛聽笑話,忙說,“是什麼?”

    “有朝官今日在朝上告了杜長風一狀,說他帶着一隊士兵去逛窯子,”皇帝哧了一聲,“逛個窯子都這麼大張旗鼓,除了他也沒別人了。”

    白千帆說,“不會吧,杜長風不象這種人啊,鶯鶯那麼厲害。”

    “後來朕又聽說,史鶯鶯也去了,夫妻倆個各玩各的。”

    白千帆張大了嘴巴,“鶯鶯也去了……”

    “這有什麼稀奇,”皇帝說,“史鶯鶯性格本來就豪放,她想去見識一下也未嘗不可。”

    白千帆皺了眉頭,“他們夫妻的爲人我清楚,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皇帝特意跑來告訴她,無非是覺得損杜長風幾句,圖嘴皮子痛快,畢竟是曾經的情敵嘛。杜長風兩口子的爲人,他心裏也清楚。

    他嗯了一聲:“就算是他們真的去了,也就應該是事出有因,只是杜長風無軍令擅自帶兵入城,憑這點,朕就能追究他的責任。”

    白千帆說,“你剛纔也說是事出有因了,他與賈桐交好,不如讓賈桐去打聽打聽。”

    皇帝斜着眼睛看她,“你在替杜長風求情?”

    白千帆朝他擠眼睛,“孩子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小心眼。”

    皇帝哈哈一笑,把她抱進懷裏,低頭親她的嘴角,“別的事都好商量,這事我就小心眼到底了。”

    白千帆被他細碎的吻親得有些癢,咯咯笑着躲閃,“夫君,我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皇帝是天下的國君,可他最愛聽的卻是媳婦的這句“夫君”。有了這句話,什麼不快都煙消雲散了。

    “行,就聽你的,讓賈桐去問問。”

    於是,賈大人在某天下了值,直奔城郊駐營,找杜長風喝酒。

    賈大人素來喜歡開玩笑,見了面就打趣杜長風,“喲,杜將軍如今出大名了。”

    杜長風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聽說杜將軍帶兵逛窯子了,這氣派,這陣仗,連皇上都自嘆不如啊!”

    杜長風聽到皇上兩個字,心裏明白了,“傳到皇上耳朵裏去了?”

    “能傳不到麼,有人把你告了。”

    “誰把我告了?”

    “掌管錦軍的劉銘豐,他說你沒有報備就擅自帶兵入城,還跑去逛窯子,實在荒唐。”

    “皇上怎麼說?”

    賈桐端起杯喝了口酒:“皇上對你什麼態度,你不清楚?總之,小心爲妙吧,要不是皇后娘娘說情,這回鐵定要問你的罪。”

    杜長風便笑,“我就說嘛,皇上糊塗,皇后不糊塗……”

    “哎哎哎,千萬打住,”賈桐忙擺手,回頭看了一眼,把門口的守兵叫遠了些。“我看你才糊塗,知道皇上忌諱什麼,這話能說麼?傳到皇上耳朵裏,皇后也救了你了。”

    杜長風有些悻悻然,倒底不說了。

    “說說吧,你去勾欄院做什麼?聽說弟妹也去了?”賈大人又打趣,“夫妻雙雙把窯逛,佳話啊!”

    “去你的。”杜長風說:“我是去找鶯鶯的。”遂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不過有些細節,他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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