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墨容澉白千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帆兒想去南原?
    墨容澉下朝回到承德殿,看到月桂站在廊下逗鳥,有些奇怪,這時侯她應該伴在白千帆身邊纔對。.shung

    月桂看到他,立刻上前行禮,“皇上。”

    墨容澉嗯了一聲,隨口問道:“娘娘呢?”

    “娘娘在屋裏。”

    墨容澉提腳往殿裏走,卻被月桂攔住:“萬歲爺您留步,娘娘說想自個呆會。”

    墨容澉更奇怪了,“爲何?”

    “娘娘心情不太好,說,想靜一靜。”

    心情不好哪能讓她一個人呆着呢,愛妻心切的墨容澉二話不說,三步並做兩步進了殿,月桂知道攔不住,明面上還是要裝裝樣子,表示自己攔過,實在攔不住嘛。

    白千帆把信紙疊起來,眼裏盛滿水光,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過得很好,身邊的人也過得很好,唯一牽掛的只有藍霽華——她的親阿哥,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刻進骨血的親情卻讓她每每想起藍霽華就要溼了眼眶。

    她不問政事,卻也知道墨容澉爲了她,已經對南原網開一面,女帝還活着,阿哥當了南原的皇帝,每年南原使臣來朝聖,除了貢品,還要藍霽華額外帶給白千帆的禮物。一個小木箱裏裝滿了各種小東西:有藍霽華親自刻的木雕,寶石首飾,香露精油,布帛綢緞,漂亮的頭飾,手工藝品,奇奇怪怪的藥膏,銀弓箭,鑲滿寶石的小刀……

    白千帆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藍霽華身邊沒有女人,但凡得到好東西,便存在小木箱裏,到了朝聖的時侯,讓使臣帶過來,這是一年下來的積攢,東西不見得多貴重,卻是阿哥的一片心意,這個小木箱子也盛滿了阿哥對妹妹的一片思念之情。

    使臣走的時侯,白千帆也照樣把各種禮物塞進那口小木箱,一同裝進去的還有她的思念,兄妹倆就憑着這一年一次的禮物交換,想念着對方。

    至於書信,也隨着禮物一同帶過來,藍霽華性子溫和,書信辭詞也讓人覺得溫暖,除了細細的叮呤,便是各種問好,至於他自己總是一切皆好便帶過了。

    白千帆不問政事,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當年墨容澉一氣之下,重兵壓境,南原不戰而降,臣服於東越,雖然看似什麼都沒變,但每年南原都要向東越進貢大量的貢品,其中還包括一大筆黃金。

    東越與南原聯姻,卻也是戰勝國與戰敗國的關係。大概爲了避嫌,除了每年一次的書信和禮物,藍霽華很少單獨給白千帆寫信,這次接到書信,實在令白千帆深感意外,待把書信看完,她的眼眶溼潤了,十幾年來,阿哥第一次向她提出了請求。這個忙,說什麼也得幫。

    墨容澉快步進了殿,見白千帆坐在窗下出神,眼睛有點紅,象是哭過的。他心裏一磕,頓時心疼起來,好好的,怎麼傷心難過起來了,身爲夫君,他居然一點也不知情,真是失職。

    “帆兒,”他走過去,輕輕攏着她的肩:“月桂說你心情不好,怎麼了?是不是清揚惹你生氣了?”

    白千帆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

    她不肯說,墨容澉更着急了,把她攬進懷裏,“帆兒,有什麼心事跟爲夫說,天大的事,爲夫替你擺平。”身爲一國之君,要是連媳婦兒都哄不好,還有什麼用?

    白千帆欲言又止,“唉,算了,這件事……我自己想想辦法。”

    她越不肯說,墨容澉越心急,媳婦兒怎麼跟他見外了?他們不是夫妻一體麼?

    “好帆兒,你就告訴朕吧,”他開始求她了,“不管什麼事,朕都答應你。”

    白千帆說,“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當然當然,”墨容澉巴巴的看着她,你不要我幫,我會傷心的嘛。

    白千帆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想阿哥了。”

    墨容澉一聽,臉頓時就黑了,當然,在白千帆沒發現之前,他又快速的調整了情緒,神情自若起來。

    他知道白千帆的意思,她能說出來,大概是想去南原探望藍霽華,別的事都好說,唯獨這事……他不太情願。

    一想起曾經那些破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白千帆也不知道上輩子做錯了什麼,攤上那樣一個孃親,他們重逢後,他發誓再也不會讓白千帆踏上南原的土地,不讓她回憶那些傷心的往事,讓那個國度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裏。

    這麼多年過去了,每年南原使臣來的時侯,白千帆總有點傷感,但她知道他的心思,從不說出來給他添堵,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鬆開她,開始在屋裏踱起步子來,“帆兒想去南原?”

    “喝完阿哥的喜酒我就回來。”

    墨容澉步子一頓,他的關注點不在藍霽華要成親,而是白千帆說:我就回來。這裏頭沒有包括他啊……

    “不行,”白千帆被擄去南原是他心裏揮之不去的陰影,簡直提都不能提。

    白千帆臉色一黯,低眸不語,墨容澉愛妻如命,最瞧不得她這副樣子,但又真不想讓她去,情急之下轉開話題,笑嘻嘻的問,“我舅爺要成親麼,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誰知道白千帆唉唉的嘆氣,“這事說起來有點麻煩。”

    墨容澉愣了一下,“怎麼麻煩了,難道那姑娘不願意嫁他,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啊。”

    “姑娘倒是願意嫁,就是姑娘家裏恐怕不同意,那姑娘還是咱們東越人呢。”

    墨容澉立刻抓住了表功的機會,“這有何難,既是我東越子民,朕下道旨,誰敢不從?”

    白千帆說,“是尉遲家的姑娘。”

    墨容澉,“……”

    聖旨易下,卻不一定能化解尉遲家的血海深仇,他知道這些年,尉遲家一直有派人去南原刺殺女帝,他對尉遲文宇有愧,雖然知情,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反正女帝有能耐,不會那麼輕易死,且隨尉遲家的人去鬧。

    真要說起來,他和藍霽華沒打過什麼交道,沒有感情基礎,從他內心來說,肯定向着尉遲文宇,那是他的發小,又是他和白千帆的恩人,只是死人不好跟活人爭,白千帆和藍霽華的感情很好,她要爲此煩心,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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