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墨容澉白千帆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其他殿下也有帶人去
    一架馬車從宮門飛快的駛出來,在守衛看不到的地方,一個淡白的身影倏地一閃,鑽進了厚實的城牆夾縫裏,他擡起手,朝着遠處打了個手勢。

    遠處的屋脊上,黑漆漆的瓦面上看不清人影,卻也伸起一隻手,做了個手勢。

    馬車在飛馳,車裏坐着太子,白千帆和寧十三。太子隨意的靠着車圍,閉目養神,身爲儲君,被一個外鄉人要挾,說出去是天大的笑話,偏偏他卻無可奈何,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當見到白千帆的時侯,他嚇了一跳,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心裏冒出來,他有種預感,白千帆會是打開那個謎底的鑰匙。所以一直以禮相待,打不得罵不得,自己憋了火,還要好生供着。

    白千帆挑了簾子往外看,進宮不過兩三日,卻像被困了數月,一出宮,心境都要明朗些,可見天底下的皇宮都是一樣的,人被困住了,心也得不到自由。她天生就不是屬於深宮的人,哪怕呆了十幾年,只要到外頭,心就格外舒暢。

    寧十三坐在她邊上,不似那兩位悠閒,筆直的坐着,臉上習慣性帶着警惕。他原本想着無論如何要把娘娘送出宮外,但那天晚上皇上與娘娘見了面,最後決定讓娘娘暫時呆在宮裏,等時機成熟再接出宮,皇上說他身邊有人監視,娘娘呆在宮裏反而安全。

    皇上臨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種託付的口吻說,“十三,朕把娘娘託付給你了。”

    皇帝從來沒有用那種懇切的語氣跟他說過話,寧十三很感動,除了以死銘志,他沒有別的表達方式,就算他死了,也要把娘娘毫髮無損的送到皇帝手上。

    馬車向城郊駛去的時侯,墨容澉到華陽府投了拜貼,昆清珞聽說錦繡綢緞莊的黃老闆來了,忙撩了袍子往外走。

    那日喝酒,兩人聊得甚是投緣,但昆清珞感覺到墨容澉爲人有些傲氣,他雖貴爲皇子,墨容澉卻不是趨炎附勢之人,與他保持着適當的距離,昆清珞府里門客衆多,他也算閱人無數,看得出來黃老闆是個有本事的人,他有意要拉攏,所以待墨容澉很是客氣,親自出門迎接。

    在長廊拐角遇到小廝帶人進來,墨容澉遠遠拱手,朗聲道,“殿下,黃某前來討擾。”

    昆清珞哎了一聲,“黃老闆能來就是給本殿下面子,說討擾太見外了。”

    墨容澉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殿下聽說城郊出現雙頭羊的事了吧?”

    昆清珞聽他說這個,皺起了眉頭,“那是凶兆,黃老闆提這個做什麼?”

    墨容澉笑了笑,“殿下不必緊張,黃某就是好奇,想去見識一番,聽說那地方被圍起來了,等閒不讓人看,這不,黃某就求到殿下門上了。”

    昆清珞有些奇怪,“別人躲還來不及,你不怕惹晦氣?”

    “畢竟難得一見,黃某陽氣重,不怕那些晦氣。”

    昆清珞有些猶豫,他欠了墨容澉的人情,本該趁此機會還上,但這事……

    “殿下,沒您想的那麼嚴重,聽說很多人都去看稀奇,其他殿下也有帶人去……”

    “其他殿下?”昆清珞問,“誰去了?”

    墨容澉笑笑,“不清楚,今日在鋪子裏聽客人說的。黃某想着若是別的殿下去了,六殿下應該也能去,才求到殿下門下的。”

    話外之音便是:別的殿下能去,莫非六殿下去不得?

    昆清珞問隨從,“去打聽打聽,哪位殿下去城郊看雙頭羊了?”

    他有專門的暗哨,旁人不盯,只盯着太子,也不用去打聽,立刻有人答,“約摸三刻前,太子殿下出了城門。”

    昆清珞一聽,立刻吩咐道:“備車,去城郊!”

    墨容澉極淡的笑了一下,果然一提太子,六皇子就動肝火,這樣沉不住氣的性格,蒙達皇帝應該很瞭解,這麼多年不封王,慣着縱着,不爲給太子找麻煩,還能是什麼呢?可笑六皇子給人當槍使了,還渾然不知。

    蒙達皇帝和桃源谷主人都在下棋,就看誰略勝一籌,而他隨時都可以帶着白千帆跳出棋盤,置身事外,只是要想辦法把寧十一的解藥拿到手。

    太子的馬車出了城,城外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馬兒揚蹄,跑得歡快,偶爾有水窪在陽光照射下閃着光芒,亮亮的刺人眼睛。

    白千帆趴在車窗上,遠處高空有一隻大鳥在盤旋,時而俯低,時而翱翔,她看得出了神,心生羨慕,如果她是一隻鳥,就能飛回墨容澉身邊,誰也困不住她。

    馬車又跑了一會兒,遠遠看到身着盔甲的士兵把一座屋子圍了起來,一些百姓被攔在人牆外,正踮着腳往裏邊探頭,白千帆便知道已經到了。

    馬車停下來,寧十三先下了車,返身要接白千帆,她卻跟在他後頭也跳下來了,還望着他笑,寧十三有些無奈,這麼高跳下來,要是崴了腳怎麼辦?皇上捧在手心裏疼着,偏生娘娘不嬌貴,出了名的耐摔打。

    突然,圍觀的人羣發出陣陣驚呼,白千帆忙擠進去看,透過籬笆的洞眼,她看到地上到處都是血,一家五口被綁在柱子上,均是血肉模糊,大人尚且不論,最小的是個孩子,她歪着頭,嘴角流着血,衣不遮體,皮開肉綻,而一邊的士兵還在掄鞭子抽打。

    白千帆是做了孃親的人,哪裏看得這樣的慘狀,眼裏生了寒意,問太子,“爲什麼打他們?”

    太子被她這麼寒滲滲的看着,不知怎麼有些心虛,“這是在驅鬼怪,把他們身上的晦氣打出來。”

    “不會把人打死麼?”

    “熬得住的不會死……”

    “殿下覺得那孩子能熬住?”

    若是平日,太子不覺得有什麼,可被她這麼咄咄逼人的追問,他有些啞口無言。

    邊上百姓們在小聲議論,“別打了吧,會把他們打死的呀!”

    “可憐的多魯巴一家,真是無妄之災。”

    “羊都殺了,爲什麼還要打人?”

    “放過老人和孩子吧,菩薩在看啊!”

    “老天爺會懲法那些惡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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