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墨容澉白千帆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忠心護主有錯?
    白千帆頓足轉身,瞪着海莫圖,“你想幹什麼?”

    海莫圖受了這麼大的氣,哪肯就此罷休,他覺得自己一點錯也沒有,便是鬧到皇帝面前,他也不怕。

    “他對本大人無禮,本大人要把他帶回上林衙門,根據本朝律法,對朝廷命官不敬,是要喫官司的。”

    白千帆推開門口的士兵,跨進了院子,墨容澉趕緊跟進去,太子若有所思的扯了下嘴角,也返身回去,走在最前面的六皇子昆清珞看着這一幕,狠狠跺了一下腳,心裏直埋怨海莫圖沒事找事,明明已經收場了,依他的脾氣,真不想管這破事,但……還是無奈的跟進去。

    一行人又齊刷刷回到院子裏,白千帆垂着手跟海莫圖掰持,“他對你不敬,是因爲你對我無禮,事情有個前因後果,你若不對我無禮,他又怎麼會對你不敬?”

    太子聽着這繞口令似的話,有些好笑,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錢先生比他想像中還要厲害,不需要他出手,海莫圖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海莫圖愣了一下,“你不要胡攪蠻纏,他傷了朝廷命官,這可不是小事。”讓他吃了苦頭,等進了上林大獄,他必要十倍還回去。

    白千帆問,“他傷了你哪裏?”

    “傷了本大人的手。”海莫圖把被寧十三捏痛的手伸出來,上頭還留有紅紅的手指印。

    白千帆鄙夷的說,“骨頭沒斷,也沒流血,這也叫傷,你這位大人莫非是紙做的?”她指着地上那些皮開肉綻的百姓,“看看他們,那才叫傷。”

    海莫圖被她奚落得面紅耳赤,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墨容澉站在白千帆身後,心裏暗笑,論鬥嘴,這位大人可不是他媳婦兒的對手。

    太子乾脆不厚道的笑出聲來,他喫過白千帆的癟,知道那是什麼滋味,現在看海莫圖赴他的後塵,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昆清珞也憋着笑,心裏暗道:活該,誰讓你又挑事。

    海莫圖說,“他挾持本大人,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那不是挾持你,是阻止你犯罪。”

    “我犯什麼罪?”

    “你掄鞭子打我啊,在場的都看到了。”

    “……”

    海莫圖心浮氣燥的抹了一把臉,“我都說算了,他還一直捏着我的手算怎麼回事?”

    “等着你跟我賠不是啊,”白千帆下巴一昂,眼角掃他,“誰讓你倔,喫虧的還不是自己麼?”

    海莫圖嘔得想吐血,再這麼說下去,他裏子面子全光了,倒讓手下人看了一場好戲。

    咬了一下牙,他強硬的說,“不管你怎麼狡辯,我必須把他抓回去。”

    白千帆也不動氣,慢條斯理的拿着腔調,“你怎麼不講理呢?”

    “就不講理怎麼着?”

    “那就找你的上司評評理。”

    海莫圖冷笑,他的上司也不敢得罪他,“行啊,你找吧,但人我要帶走。”

    白千帆問,“你的上司是誰啊?”

    “都司大人。”

    “都司大人歸誰管啊?”

    海莫圖愣了一下,沒明白她的意思,說,“都司大人歸旗營管。”

    白千帆笑了一下,指着太子,“據我所知,旗營直屬太子,說起來,太子殿下是你上司的上司,找他評理最合適不過了。”

    海莫圖,“……”

    太子把臉扭到一邊笑,白千帆說找上司評理,他知道是在這裏等着海莫圖了,果不其然,真沒看出來,這位錢先生有點焉兒壞。

    他清了清嗓子,把笑意壓下去,十分配合的說,“既然鬧到孤面前,少不得孤要斷一斷官司了。”

    白千帆說,“太子殿下,左臺司大人非要抓走我的隨從,您給評評理。”

    太子問海莫圖,“左臺司爲何要抓錢先生的隨從?”

    “他對下官無禮。”

    太子哦了一聲,對白千帆說,“你的隨從對左臺司無禮了。”

    白千帆,“左臺司大人先對我無禮的,他拿鞭子抽我,我隨從忠心護主,難道有錯?”

    太子便問海莫圖,“身爲隨從,忠心護主有錯?”

    海莫圖,“……”

    “左臺司。”

    “……”

    “左臺司大人,”太子肅着臉,“孤在問你話,怎麼不回答,你是在藐視本太子嗎?”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海莫圖汗流夾背,對朝廷命官無禮和對皇室無禮是兩碼事,對命官無禮,頂多抓到衙門裏痛打一頓,對皇室無禮,太子真要追究起來是死罪。

    他嘴脣哆嗦了兩下,倒不是怕得罪太子,而是爲他佔不到理而感到惱火,今天這事因賤民而起,幾個賤民對他來說真跟螻蟻一樣,可沒殺了他們反而惹了一身騷。擱平時誰敢跟他理論,偏偏太子這位貴客是個較真的,明面上的理全佔完了,他在貝倫爾城是個鬼見愁,行事從來沒道理,結果來個硬要跟他講道理的,官司還打到了太子跟前,他平日那套全然用不上,怎麼不叫他窩火?

    昆清珞也煩海莫圖不識時務,蘭妃還沒當皇后呢,他就耍國舅爺的威風了,他雖然看不上太子,但皇家的顏面不能丟。

    沉了臉道:“海大人,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海莫圖不好得罪了太子又得罪六皇子,只好說,“回太子殿下的話,沒有錯。”

    太子哈哈一笑,“既然沒有錯,那就不用抓人了,左臺司,你說呢?”

    “是,不抓了。”海莫圖說着這話,心裏嘔死了。

    昆清珞趕緊打圓場,“沒事了,走吧,我請大家去東來順喝酒。”

    白千帆看到進來幫忙的百姓正把傷者往屋裏擡,想了想,說,“左臺司大人,你不會等我們走後,再拿他們出氣吧?”

    海莫圖冷着臉不答。

    白千帆沒看太子,對昆清珞笑了笑,“六殿下,您說呢,咱們一走,他就把人打死了,忙活了半天,不白活忙了麼?”

    昆清珞見白千帆向他求助,心裏有些得意,瞟了太子一眼,問海莫圖,“左臺司大人,這事就到此爲止了,你說呢?”

    海莫圖收到昆清珞警告的眼神,牙根都要咬碎了,悶聲道:“是,下官知道了。”

    白千帆的目光在他臉上繞了一圈,“男人大丈夫,說話要算數哦。”意思就是若他說話不算數,就不是男人。

    海莫圖,“……”他不想跟她說話,他五臟六腑都在痛,估計已經被白千帆氣出了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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