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墨容澉白千帆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打聽舊事
    墨容澉派人把綢緞送到華陽府後,昆清珞立刻就帶着綢緞進了宮。

    瑾妃見到他來,自然是歡天喜地的,親自迎上來,嘴裏卻說,“今兒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昆清珞笑道:“娘娘說的什麼話,兒子來看你,不應當嗎?”他把綢緞遞過去,“我一朋友送的,上好的料子,花色也好,兒子瞧着正適合您,就趕緊拿來了,給娘娘過年做新衣穿。”

    兒子這麼孝順,瑾妃自然笑得合不攏嘴,摩挲着布料子,“真不錯,你哪個朋友送的?又是那些上趕子獻殷勤求你辦事的?”

    “這您可猜錯了,”昆清珞攙着她在暖坑上坐下,“城裏的錦繡綢緞莊,娘娘知道吧?”

    瑾妃道:“怎麼不知道,那是貝倫爾的老字號,本宮沒進宮前,也去那裏逛過的。”

    “就是錦繡綢緞莊的老闆送的,人家可沒什麼求着兒子的,不過是投緣,交個真心朋友。”

    瑾妃嗔怪的看他一眼,“真心交朋友可以,別什麼人都往府裏招,太子可是盯着你呢,你父皇雖然不說什麼,心裏怎麼想,誰知道,帝王心,呵……”她冷笑一聲,不往下說了。

    昆清珞笑了笑,說,“娘娘別生氣,那蘭妃雖然得寵,份位可在您之下,再說了,她不過是以色侍人,長久不了,放眼整個後宮,還不是娘娘的天下?”

    瑾妃苦笑,“我可沒那想頭了,中宮空了這麼久,皇上遲遲不立後,誰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

    昆清珞趁機問,“娘娘,繼後亡故多少年了,那會您還沒生我吧?”

    “沒啊,太子也才兩歲,繼後就故去了。”瑾妃有些感慨,“懷了身孕才立的後,生完孩子沒兩年就走了。”

    “病故的?”

    瑾妃臉色微變,擡了擡手,等屋裏的人都退出去,才說,“是自己尋的死。”

    昆清珞對宮裏的陳年往事並不瞭解,聽到這話,吃了一驚,“那是爲何?父皇待她不好嗎?”

    瑾妃搖了搖頭,“我那時剛進宮不久,也不太清楚,繼後不太見人,也不讓人去請安,性格有點古怪。”

    昆清珞想了想,問,“繼後可有留下畫像?”

    瑾妃有些奇怪,“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太子只怕早已經不記得繼後長什麼樣子了。”

    “應該不記得,他那會還小呢。”

    “太子手裏應該有他孃親的畫像吧?”

    瑾妃狐疑的看他一眼,“你老問畫像做什麼?”

    昆清珞笑笑,“我看太子不太像父皇,大概像繼後。”

    瑾妃感慨的嘆氣,“年月太久了,別說太子,本宮都不記得繼後的樣子了。”

    昆清珞沒問出什麼,有點不甘心,端了杯子喝茶,又問,“娘娘,後宮裏還有比您先進宮的嗎?”

    瑾妃搖了搖頭,“大概沒有了,”她想了想,說,“也是奇怪,本宮入宮前,陛下不知爲何,突然遣了一批份位低的嬪妃出宮,那時我剛入宮,也不敢多問,後來才知道,那些嬪妃都是未侍過寢的,說是皇上不忍心讓她們在深宮殘度一生,所以送回家去,好讓她們尋着如意郎君嫁人。”

    昆清珞很是意外,“遣散宮妃?這可是歷朝歷代前所未聞的事?後來呢?”

    “後來陸續又進了幾個,都給陛下誕下了子嗣,再後來……”瑾妃眯了眯眼睛,沉浸在往事中,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回過神來,眼神冷了一些,“再後來蘭妃就進宮了。”

    昆清珞呆坐半響,突然想起來,問瑾妃,“怎麼從來沒聽娘娘說起過元后?”

    瑾妃嗔笑,“你這孩子,本宮哪見過元后?”

    “聽都不從聽過嗎?”

    瑾妃搖了搖頭,“不曾聽人說起過。”

    “那其他的嬪妃呢,太子排行第五,前面不是還有四位兄長嗎?還有一位是元后的嫡子,之前也立了太子的。”

    瑾妃臉色大變,直起身子往門口看了看,壓低聲音說,“你瘋了,怎麼問這些?”

    昆清珞說,“娘娘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兒子說錯什麼話了嗎?”

    瑾妃緩了緩臉色,說,“陛下不愛聽人說起從前的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現在誰還提,以後你也別問了,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昆清珞捱了訓斥,嘀咕着,“我就是好奇,怎麼四個兄長全死了。”

    瑾妃在他手臂上重重的擰了一下,“叫你別問,你還說。到時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昆清珞不以爲然,“父皇難道還會因爲我問幾句閒話就殺了我?”

    瑾妃真正給他氣死了,寒着臉道:“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這事可真開不得玩笑,曾經……”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以後再別問這些,人都死了,問了也沒意思。”

    昆清珞起了疑心,“娘娘剛纔說曾經什麼?”

    “沒什麼。”

    昆清珞有些不悅,“要不想兒子說錯話,娘娘還是把事情都告訴我,省得兒子一時大意惹了禍。”

    瑾妃摸着自己的護甲,垂眸半響,說,“在蘭妃入宮前,陛下也寵愛過一個妃子,就因爲她說錯一句話,結果被陛下賜死了。”

    “她說了什麼?”

    “她問四位皇子是不是一塊出的天花,怎麼都病死了?陛下震怒,當場就讓人把那嬪妃拖出去斬了。”

    昆清珞問,“那四位兄長倒底是不是一塊出天花死的?”

    瑾妃揚手要打他,停在半空又打不下去,“真要被你氣死了,祖宗,不要問了!”

    昆清珞見瑾妃真被他氣着了,忙賠笑,“快彆氣了,生氣要長皺紋的,我不在娘娘眼裏杵着了,我走。”

    說完起了身,對瑾妃行了個禮,轉身要走,瑾妃叫住他,“珞兒,記住孃的忠告,別惹事,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昆清珞拍了拍瑾妃的手,“兒子不糊塗,知道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娘放心好了。”

    瑾妃這才笑了,在他臉上撫了撫,“這段是不是瘦了,不是娘說你,太子的嫡子都四歲了,你呢?媳婦在哪都不知道,沒個女人在身邊噓寒問暖,娘真是不放心……”

    昆清珞最煩聽她說這些,立刻轉身就走,“下次兒子再來看娘娘。”話音剛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瑾妃望着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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