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了,騙他的,也無甚干係。因爲他知道,自萬魔窟一戰之後,她便再也不是那個心思單純的夜卿了。
沒有人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唯獨他了解,所以他慣着。
夜卿也在一旁若無其事的喝着茶,雲淡風輕的笑着道:“魔尊的陳年舊事,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呢!”
虞鳳蕭也知道她在挖苦,溫柔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單手撐着頭凝視着她道:“怎麼?卿兒難道喫醋了不成?”
他語氣輕佻,似是從不將夜卿當成外人。而夜卿從來不曾有任何害羞之意,或許,兩人從一開始就離得太近了,或是沒了距離,便不覺得美了。
“明知道我是故意的,你竟然也願意往裏跳?”夜卿替他斟滿了茶杯,緩緩問道。
要知道虞鳳蕭多聰明,哪根腳趾在動,他一清二楚。她會看不出來那柳蕁煙的身份?她會不知道這紅狐出自哪處?又豈會不知道這紅狐云溪是他的什麼人?
所以,她故意捻來一縷魔氣率先去了琉璃莊,不然第一個出來迎接他們的,怎麼會是云溪呢?
這一切,都逃不過虞鳳蕭的眼睛。只是她做這一切的目的,不過是想搞清楚,這紅狐到底爲什麼要在東離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說是南了仙傷了紅狐老祖,所以這是世仇,無法破解,唯有將南了仙趕盡殺絕,方能破除紅狐活不過千歲的詛咒。
很巧,云溪,逃過了這個詛咒,活到了現在。
不過南了仙都已經死了將近十萬年了,這紅狐狸怎麼還揪着不放?所以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定是有人在暗中勾結紅狐,告訴他們南了仙的魂魄之事。
可若是要大搖大擺的進琉璃莊一探究竟,又不與琉璃莊那一幫狐狸糾纏,以夜卿的身份前去,恐難辦到。不過,若是以魔尊虞鳳蕭的身份前去琉璃莊,那待遇自然是不一樣了,誰讓那老祖門下的徒弟云溪對虞鳳蕭情根深種呢?
夜卿深吸一口氣,發現倒是有,一縷,熟悉的氣息,那氣息,便是銷仙挫骨針的主人,青鸞的氣息。
這青鸞,出現的,還真是時候,這三年之前便身處東離,由此可見,其一,她是隨着上遙居風月遙的時間縫隙同他們一同進來的,其二,也是可怕的一點,青鸞早就知道了東離三爺沐隱便是南了仙的魂魄之事。
“是青鸞沒錯,不過,這氣息,很明顯,她好似並未魔化,可以一個仙人的身份存在朱雀身邊,是何道理?”虞鳳蕭卻也是遇到了新問題,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還不瞭解?
夜卿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她並不想知道青鸞要做什麼,而是她明明可助南了仙魂魄甦醒,這樣,封印住朱雀的結界,纔會更快的打開。可她爲什麼要阻止呢?
莫不是,她不願意南了仙的魂魄歸位?還是她不知道南了仙魂魄歸位對朱雀的好處?可青鸞是朱雀的親姊妹,怎會不知?更何況青鸞如此護短的一隻鳥,怎會連這都不知道?
這其間的種種疑惑,盤桓於兩人的心中,久久不能離去。
“不好了不好了,姑娘,方纔三王府小妖傳來消息,說三王沐隱快要不行了,讓姑娘快些回去看看,去西廂房請姑娘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沈瑜着急忙慌的推門而入,上氣不接下氣的稟報着。
什麼?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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