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鳳蕭一邊嘴角微微上揚,看着兩人如今這般地步不由得感嘆,所以,夜卿以爲,南逸在利用她,利用她找回自己魂魄?
在虞鳳蕭看來,確實是,可這件事情,是虛然一手造成的,並且,虛然給了她一劍。而夜卿也一樣,給了虛然一劍。
虛然左肩的一劍,只能靠夜卿一人來解決,可夜卿那一劍,卻可以去找別人,比如陌涼上神。
如此算來,其實也不虧。
“卿兒……”南逸雙眸含淚,看着夜卿輕輕呼喚。
正在沏茶的虞鳳蕭長吁短嘆,用一滴茶水朝夜卿的風月遙揮去,變回了團扇,然後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卿兒,南逸,並不知情,別難爲帝尊了,你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虞鳳蕭笑着說道。
邀兩人坐在一張桌旁,品着茶。
夜卿慢慢平復內心的憤怒,若不是看在虞鳳蕭的話還有些用的份上,放過南逸?不將他活剝了算便宜他了。
現如今,風月遙的禁制並沒有解除,意思是,南逸的魂魄依舊還在三年前,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嘗試着將南逸帶出風月遙,卻始終帶不出去。
虞鳳蕭勸解着夜卿,隨他一起去天界問個清楚,可夜卿卻倔強得很,堅決不去天界,彷彿那裏是她的一處噩夢一般。
中了一劍天剎,她能說她沒事,還若無其事的給了虛然一劍,便足以說明她逞能的本事了。
不過,在虞鳳蕭看來,陌涼上神有的本事,她夜卿,一樣有,天剎劍的傷,對她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想想當時自己那般害怕,是因爲關心則亂吧,忽然之間忘了她是什麼體質了!
也是鬧了笑話,堂堂魔尊,竟然哭了,還真是不爭氣。
看着南逸給夜卿認錯的樣子,繼續喝着茶,一切與他都好無干系,只需要靜靜看着這兩人的緣分該如何發展便可。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你,我真的不知道!”
對於南逸痛心疾首的認錯,夜卿無動於衷,因爲她從不相信,他一個帝尊不知情。
“卿兒,真的對不起!”南逸聲音隱有虧欠之意,並且帶着愧疚,彷彿若是夜卿不原諒他,他便寢食難安一般。
虞鳳蕭見夜卿眼角微微一動,便猜測出來,夜卿原諒他了,只是沒有一個臺階下而已。
“卿兒,帝尊並不知情,他是被封印的,又不是封印別人的,你就別計較了,我看着都難受!”虞鳳蕭粲然一笑道。
夜卿輕咳兩聲兒,放下手中的茶杯,裝作很好人的樣子道:“如今便饒了你,若是再有下次,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放下手中的茶杯便將南逸收進了風月遙之中,免得他聒噪。
起身離開了,一個人站在上遙居的檐角上,負手而立,望着遠方。
雲傾城的事情,她還要繼續嗎?想着手微微擡起,指尖出現一朵蓮花,看着風月遙之外的雲傾城。
表情痛苦至極,或許是因爲三王爺並不愛她吧?魂針還在繼續,這個故事便還在繼續,所以,這就是南逸出不去的原因嗎?
收了法術,捂着胸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一隻手撐在檐角上,看着那好看的夕陽,薄脣彎起,區區天剎劍,便妄想置她於死地?怕是想的太多了!
“你若是強行引靈治療你的傷口,便會招來天地間覬覦靈體的各路妖魔,到時候麻煩可不止一兩點,所以,還是本尊來幫你吧!”
夜卿扭頭看着身後的虞鳳蕭笑着道:“我還以爲,魔尊不知道呢,原來沒忘啊?”
“那是自然,我與你那可是形影不離!”
笑的很是肆意,就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當年陌涼也是天地間的靈體,由於一直生活在天界,又是執掌天界兵權的上神,自然沒人敢動他。可夜卿不一樣,她是個無名小卒,見到如此強的靈力之源,自然是個香餑餑,那些個妖魔鬼怪自然會聞着味道來。
到時候,那就真的麻煩了。
“所以,還是本尊用陌涼的招數來替你療傷!”
“可是……”
可是,陌涼用的療傷招數,是需要靈氣作爲引靈,哪裏來的靈氣?更何況,誰有那麼多的靈氣?
也不等夜卿問完,虞鳳蕭便揮動衣袍,將夜卿帶着坐下,替她灌入魔氣,爲天剎劍帶來的傷修補着,只要魔氣足夠,那傷口的恢復,便不成問題。
夜卿低眉斂首,聚魔氣於胸口,形成一朵鮮紅的雪娑,雪娑花越來越大,最終與夜卿融爲一體。夜卿再一次口吐鮮血,將天剎劍的煞氣逼出體外。
彷彿都鬆了一口氣,可沒想到,南逸從風月遙中摔了出來,面色蒼白如紙。
是他?
“卿兒,我犯下的錯,便由我來承擔,我不要你爲我承擔什麼,只希望你開心快樂!”虛弱的看着夜卿道。
所以,那股靈氣,便是他?他只是一縷魂魄,用如此多的靈力,會耗元神,重者斃命!
“虞鳳蕭……”有些憤怒的看着虞鳳蕭。
虞鳳蕭聳了聳肩道:“這可不能怪本尊,這是他自己說要彌補過錯的,所以,本尊只是做個順水人情!”
笑的洋洋得意,還真是陰險,利用別人一縷魂魄,狡詐,沒人性!
誰看不明白?夜卿對誰都沒人性,可唯獨對南逸有人性,爲什麼呢?那還不是十萬年前造的孽嗎?
既然別人都想着要犧牲自己來護你安好了,自己何不順水推舟呢?到時候說起現在來,也毫無愧疚之心,說不定還會因爲幫了他南逸帝尊心存感激呢?
“卿兒,原諒我……”南逸虛弱的倒在了夜卿的懷中,化爲一縷光進了風月遙。
不知道爲什麼,夜卿眼角竟然流淚了,夜卿指尖擦了擦眼角,竟真的是淚水。
“姑娘,外面有人稱是帝尊,前來求見姑娘……”沈瑜福了福身,稟報着。
夜卿站起身來,擦乾眼淚笑的極其妖異,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