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坐在院子的臺階上,包子擡腳走進後院,對香巧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
香巧看了身旁的姽嫿一眼,微微一笑,對姽嫿說:
“小丫頭,如果你不回房休息的話,就先坐在這裏等一會兒。可能你的木姐姐一會兒就醒過來了。我現在呢有事情要去和那個哥哥講一下,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的。”
“去吧去吧,還有,不要叫我小丫頭,你可以叫我姽嫿。木姐姐這裏,我現在會盯着,不會有人來打擾她休息的。等一會兒你回來了呢,如果木姐姐沒有醒,我自然是要去爹爹書房一下的。”
姽嫿丟給香巧一記白眼,轉臉看着別處。
香巧笑了笑,站起身,朝包子走過去。
包子退出了後院,站在後院拱門外,倚在牆邊,抱着佩劍不說話。
香巧走出拱門,左右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包子站在了牆邊,走過去看着包子問道:
“大少爺休息了你怎麼沒有陪在那裏,來這裏可是有事情”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我來這裏之前看到前面有一個亭子。我們去那裏好好的談一談,事關大少奶奶一事,不可走露風聲。”
包子看着香巧,音量放低,說罷,轉身朝來的方向走過去。
香巧跟過去,前面果真不遠處出現一個涼亭。
香巧和包子走進涼亭,坐在石桌旁,香巧皺着眉心問道:
“關於大少奶奶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快速速講來,不要賣關子了。”
包子輕嘆一聲,看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說道:
“今日我原本打算去盟主的書房,替大少爺討回個公道。沒想到卻得知了一件,我無法預料的事情。”
“究竟是什麼事情無法預料還是關大少奶奶莫不是大少奶奶出了什麼事情”
香巧一聽,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着包子,同樣壓低了聲音,看着包子無比緊張的樣子,香巧也覺得這件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事情是這樣的,剛纔武林盟主將事情的原委告知於我,是想讓我勸說大少爺能夠離開大少奶奶。具體的事情,因爲什麼,你慢慢聽我講來,不要着急。”
包子說完,讓香巧附耳過來,包子在她耳邊輕聲轉述着扶桑和夜無煙告訴自己的事情。
關於木語花中毒一事,不可不謹慎。即便周圍沒有人,包子也不敢說出來。只能附耳傳聞。
眼看着香巧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最後竟然雙手緊緊握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包子。
包子點點頭,示意她一切都是真的。
香巧能拍石桌,從石凳上站起身,淚眼朦朧的看着包子,搖着頭,重複着說: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你說的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我不相信。”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可是扶桑公子他們萬不可能欺騙我們呀就算是,因爲想讓大少爺離開大少奶奶,別的原因儘可以胡謅,可爲何要說大少奶奶她性命堪憂呢那豈不是詛咒大少奶奶嗎”
香巧頹廢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
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降臨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在香巧的心裏,鄭葉熙和木語花他們兩個人,也算是經歷了生死磨難。
終於,現在可以走在一起了。今日,卻又偏偏橫生枝節。
就在剛纔,木語花還說,她願意回長安城,願意回鄭府,願意和鄭葉熙重新開始。
一切看似都那麼的圓滿了,呵呵爲什麼他們兩個人走的路就這麼艱難呢
“香巧,你別這樣,你這樣低着頭哭,我也沒有辦法大少爺,也不知道這件事,我除了找你商量,我還能找誰”
“扶桑公子和夜無煙,不讓將這件事情告訴大少奶奶,我們怎麼辦接下來怎麼辦如何跟他們解釋如何將他們倆分開這是我們現在需要想的。”
“大少奶奶的事情,已經成了一個定局,誰也改變不了。與其在這裏傷春悲秋,不如想想接下的路怎麼走。”
包子也很難過,可眼下,這件事根本不給他們難過喘息的機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怎麼做決定讓大少爺離開大少奶奶這比讓他去死,還讓他難受。你難道不知道大少爺,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嗎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易在這裏重逢,卻要在這裏分別,你覺得可能嗎”
香巧搖搖頭,從石頭上站起來,走到涼亭口,看着外面,任由寒風吹着自己,企圖自己冷靜下來。
“對,你說的都對我當然知道,大少爺爲了大少奶奶付出了什麼,我也知道大少奶奶,爲了大少爺付出了什麼。可就是因爲他們兩個人這樣互相的付出他們兩個人的心才越走越近,這才讓大少奶奶的性命,走到了生死邊緣”
包子異常的激動,站起身看着香巧的背影。
在這一刻,不僅僅是香巧難以面對這件事情,就連他,也是沒有辦法面對的。
這件事情,扶桑那邊,完全是交給他們兩個人來處理了。
所以說鄭葉熙與木語花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完全交到了他們兩個人的手裏。
扶桑和夜無煙,現在是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問了。
他們不想去做這個惡人,而這個壞人的角色,就只能由他們兩人來出演。
將這件事情告訴鄭葉熙,讓他自己做決定,比殺了他還要難。
可是,一旦鄭葉熙知道木語花和他在一起,就只有死路一條。那麼,他就一定會狠心離開木語花。
就算是失去最珍貴的愛人,下半輩子,每日承受着孤獨、悲痛,鄭葉熙也是不怕的。
爲了木語花,鄭葉熙真的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