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雲趕緊說道:“不用啦,不用啦!我今天早晨說,讓他們一起來,俺家老大說她在家管幾個弟弟妹妹,就不來了。
我一想也是,都是十三四的大姑娘了,就別可哪走了,就讓他們在家了。”
陳母在一旁也說:“我家的那幾個今天上爺爺奶奶家了。”
宋母知道桂雲嫂子,這是不好意思,領着孩子來喫飯。畢竟現在誰家的糧食都不寬裕。
而陳嫂子可能是因爲知道桂雲嫂子不會領孩子來,所以她也沒有領。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等着一會兒喫完飯了,給他們兩家一人帶點纔回去也是一樣的。想到這裏宋母就沒有在強求。
快到中午12點的時候,陳長山招呼道:“行了,時間差不多了,趕緊的,把東西都準備好,把孩子們都叫回來。”
衆人速度很快,十分鐘左右,全都收拾好了。靠着平常貼偉人畫像的那面牆,放了兩張椅子,宋父和宋母坐在上面。宋小玲姐弟站在一邊,其餘人圍在四周。
這時顧青松和王婉茹領着顧瑾言,拿着認乾親用的八樣禮,(正常認乾親應該是四樣禮)站到了宋父宋母跟前。
顧青松和王婉茹將手裏的八樣禮遞給了站在旁邊的大舅李建手裏,衆人一看,好傢伙,可真不少啊!
一包紅糖,一包白糖,都差不多有五斤重。
一大包茶葉,差不多有一斤重。
一包四四方方的,一看就應該是煙,應該得有十盒。
兩瓶茅臺酒,(這酒是走了好大關係纔在縣城裏買到的)
兩塊花布,看不出有多少尺,反正挺大。
一個大火腿,看着應該有20斤左右。
兩雙水靴,看着應該是一雙給宋父,一雙給宋母的。
隨後,顧青松說:“好啦,小言跪下給你乾爹乾孃磕頭。”
顧瑾言聽後,跪在了事先準備好的小墊子上,對着宋父和宋母分別磕了一個響頭,磕完後叫到:“乾爹,乾孃。”
這時李桂雲從廚房端了一個托盤,來到了顧瑾言身前,托盤上面放着兩個茶杯。
王婉茹把茶杯遞給了顧瑾言,顧瑾言接過後,雙手遞給宋父說:“乾爹,請喝茶!”
宋父接過後,放在嘴邊飲了一口,把茶杯放到方桌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顧瑾言說:“乾兒子,給。”
顧瑾言乖巧的接過紅包說:“謝謝乾爹!”
宋父喜愛的摸了摸顧瑾言的小腦袋,微笑着說:“真是乖孩子!”
顧瑾言又接過另一杯茶遞給宋母,說:“乾孃請喝茶”。
宋母微笑的接過茶杯說:“好孩子,快起來吧!”說完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後,把顧瑾言拉到了身邊,也和宋父一樣掏出一個紅包遞給了顧瑾言。
“乾兒子,這是乾孃給的”
顧瑾言接過紅包,抱着宋母的胳膊晃着說:“謝謝乾孃。”
宋家今天席開兩桌,男人一桌,女人領着孩子一桌。
一衆人落座後,李桂雲和陳母將飯菜端了上來。
宋父作爲主人講話之後,衆人便熱火朝天的吃了起來。
誰也沒有問白蓮花不是來了嗎?爲什麼沒看到她出來喫飯。
就連宋曉柱和宋曉林也是喫的頭不擡眼不睜的。
宋志國倒是問了一嘴,一聽宋母說是有點難受,就先回家了。便也敞開肚皮吃了起來。
而白蓮花卻在家裏卻越呆越鬧心,心想:這李桂芝今天讓我出了這麼大的醜,不能就這麼算了。
想到這裏白蓮花就出門了。
宋家這邊,男人那桌還正喝的熱火朝天,女人這桌已經喫完,收拾得差不多了。
宋母用食盒給陳母和李桂雲,都裝了一些肉菜,讓他們帶回去給孩子喫。
李桂雲正在推辭說:“哎呀,桂枝不用啦!這時候他們都已經喫飽了。而且你這晚上還有客人呢!”
那邊就見宋曉玲已經提起食盒一拐一拐的朝外面走去了,別說小樣兒的,還挺快。
李桂雲見狀趕緊攔到:“哎呦玲子,你這性子可真急,我送回去,還不行嗎?”說着就把食盒搶了回來。心想:一會兒回來再給裝點別的。
陳母這邊一看,也就不再推辭。拿起食盒,對宋母說:“桂枝,那我就不客氣啦!一會兒等我回來和你一起收拾,你先歇一會兒!”
宋母說:“沒事,他們喫完還得一會兒,不着急。”
這時王婉茹也說:“陳嫂子沒事兒,一會兒他們喫完了,我幫着嫂子收拾,你放心吧!”
陳母說:“那行,我快去快回,到時候我們一起收拾。”
這時宋曉玲對陳母說:“陳嬸兒,你等我們一下,我們跟着你一起去找我國良哥他們玩兒。”
陳母說:“好,我等你,沒事不着急你慢點!”
於是陳母回家送食盒的行程就變成了陳母拎着食盒,後面跟着大大小小一串蘿蔔頭。
一行人一路說說笑笑,向着陳家走去。
快要走到王寡婦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白蓮花正和王寡婦在那裏說着什麼?
宋曉玲趕緊讓大家禁聲,然後躲了起來,偷偷的向她們兩個靠近,想聽聽她倆到底在那你說什麼。
宋曉玲這邊越來越近,就聽到王寡婦說:“我說宋志國媳婦兒,你說的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上回可就是你告訴我,這宋志遠領回來的那個孩子是他的私生子。
結果呢,沒到半個月,人爹媽找來了。你知道這半個月村裏人咋罵我的嗎?”
王寡婦還沒說完,便被白蓮花打斷,“當然是真的了,這可是千真萬確。我跟你講啊,這顧瑾言所謂的父母,其實就是我小叔子給找的。”
說完又小聲的,湊近王寡婦耳邊繼續說:“你也知道我小叔子,剛選上生產隊長,這要是讓人知道他有個和小婆生的兒子,這公社裏的人還能讓他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