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萬家燈火燦爛時,胡思雨揹着藥箱來了。
林無非讓魏謙墨接受美女醫生檢查治療。
胡思雨依然靦腆柔和,她給魏謙墨檢查傷口,動作溫柔且熟練。不一會兒,胡思雨便結束操作,魏謙墨想來也無甚痛苦。
魏謙墨穿好衣服,胡思雨也整理好器具和藥箱,林無非點的大餐到了。三個人便一起在房內落地玻璃窗前,就着窗外燈火光芒用餐。
林無非給胡思雨倒了杯紅酒,她二人品酒聊天。魏謙墨戒酒,只能喝湯喫肉。
林無非跟胡思雨談天說地,聲音卻輕柔低和,胡思雨默默品酒,反倒顯出些許愁容。
胡思雨求學時的導師,是林無非父親的老友王燕飛醫生的學弟,那個爲老不尊的浪子,把人家小姑娘耍弄得天昏地轉卻又若即若離藕斷絲連不負責任。
林無非說話,胡思雨喝酒。
胡思雨感慨,以魏謙墨的身份,要哪樣的醫生沒有,林無非求她來治療,許是不爲父母外人道也;她青春年華,錯付感情,若父母知曉,徒增傷悲,她只有自悲飲淚,亦不足爲人道也。
如此同時天涯淪落之感,平拉近了許多距離,那多年分別的陌生之感憑空不見了。
“無非,要是你知道什麼援藏支邊的醫療項目,幫我要個名額吧!這上海,名醫太多。我想,別的地方更需要我。”胡思雨說。
林無非笑:“你纔回來,好歹把地捂熱了再去。”
胡思雨露出些許苦笑。
林無非說:“李玉成倒是經常去敘利亞。你要真閒,既不用賺錢養家,也不需要注意防曬保持貌美如花,你跟她去?她肯定樂得不得了。”
“這樣好!我們也不用跟什麼醫療團隊,我們自己組個隊,各有擅長,做報道的,治病看護的,安保爲民的……可以周遊世界了。”胡思雨說。
林無非想,若真那樣,就是繞地球n周的苦行啊,她在這樣的隊伍裏除了負責撒錢還能幫忙做什麼?她的錢那樣撒也遭不住啊!
林無非說:“可以。想法很好!等我們同學聚會時,大家好好商討籌備。”
魏謙墨默默看了林無非幾眼,他已經喫飽,林無非的酒也喝得不少了。
魏謙墨說:“別光顧喝酒,喫點菜。”
林無非看看魏謙墨,心中突然透亮,她說:“小莫,你託首長介紹介紹!”
“介紹什麼?”魏謙墨問。
“你們常出任務!這外科醫生,簡直是剛需。思雨這麼柔弱的姑娘,能拿手術刀,卻不一定能鬥邊疆歹徒。她想做貢獻,跟你們部隊去,最好!既有病員可治,又有安保可依。”林無非說。
魏謙墨笑:“我以爲,你想託首長給胡醫生介紹個軍官。”
胡思雨蠻不好意思。
林無非笑,拿起紅酒杯跟她碰杯:“個人姻緣,看老天安排。我們,只管拯救世界。”
林無非豪氣地喝乾了酒,胡思雨也喝了。
姻緣是老天安排的。那她,可不可以跳出老天的捉弄圈套?她爲他,她的授業導師,遠赴美國學醫,做了五年跟班學徒,神傷回國,退避三舍無路可退……胡思雨笑:“魏軍長,你的意見,我覺得可以。”
林無非咬牙,用腳蹬魏謙墨的腿。
魏謙墨笑:“我這帶着傷,還陪她逃婚。”
胡思雨也笑,她看林無非,說:“無非,你真幸福。我很羨慕。”
林無非眨眨眼睛,她被首長和魏小莫以及家人聯合逼婚,叫幸福?
胡思雨靦腆笑,又說:“魏軍長,你這傷,還是不要逃遠了。新傷的癒合期,至少爲十五天左右。”
魏謙墨笑,表示遵醫囑。
林無非瞅着魏謙墨的樣子,心裏糾結到底結該不該和他計較。胡思雨是旁人,看得很明白,這蔥蔥青年許多時光,斗轉星移,物非人是,尚能保持純真熱戀,很是不易。
胡思雨說:“我看你們,逃婚倒是不必了,做次蜜月旅行,很是可以。”
這建議,正中魏謙墨的下懷。
林無非看着空空的酒瓶兒,若直說人家胡思雨喝多了,也忒沒風度,她笑:“思雨,我和魏小莫,要是能有你說的緣分,請你喝喜酒,大喝三天三夜!”
胡思雨笑,春宵苦短,金風玉露相逢不易,她該功成身退了:“無非,我給你留個藥包,給你應急,使用方法一看就會。”
林無非接了藥包,胡思雨走了。
客房服務來收拾餐桌殘局,林無非卻叨咕:“她一個人回去,安全嗎?她的酒也喝得不少。”
她不想自己今晚上是否安全,倒擔心胡思雨?胡思雨也沒有惡狼追隨啊!魏謙墨正躺牀頭,他等林無非來收拾他。
林無非洗澡間把自己收拾乾淨,出來見魏謙墨那副樣子,她說:“我洗好了,你去洗漱,睡覺。”
魏謙墨笑。
魏謙墨洗淨臉龐出來,林無非正靠在牀頭使用手機發消息,模樣還挺專注的。
魏謙墨說:“無非,我們今晚,洞房。”
林無非從手機的藍光裏撤出來,她正對魏謙墨那逼近的臉,氣息平穩,絲毫不見色狼氣象。
林無非研究魏謙墨的意圖,他靠得越來越近了。
林無非說:“別靠過來!把你揍成肉餅!”
魏謙墨欺壓上身,說:“反正我就是個傷員,你大可以那麼欺負我,我絕不還手。”
林無非被擠在牀頭,她甚是艱難,說:“小莫,我們就不能平和相處一晚?我是看你受傷照顧你,不是洗乾淨了送你睡!你這樣,是作死!”
魏謙墨抱着林無非,靈巧一滾,他便撐在林無非上頭:“無非,你說的,美色當前,必有勇夫。”
林無非也不相信魏謙墨真能把她怎麼的了,他腹部那條傷口可是挺深厚的呢。林無非說:“別鬧了,好好睡覺。你若明天恢復得好,我們去海邊。”
魏謙墨嘿嘿一笑:“你不用擔心,我可以……”
“可以什麼?”
“洞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