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在聽嗎?我掛電話了……喬詡的事,我以後跟你說。”
駱惜堯手拿着電話,臉龐靜靜地向着屏幕,依然無話。
“老婆,你相信我,我的意思不是讓喬詡來守着你……喬詡……也有她的苦。你們姐妹們,嘴下留情。她沒惡意。”
“哼!”駱惜堯沒忍住,冷笑一聲。
“老婆!”季辰逸趕緊抓住時機,“喬詡,人前剋制堅強,人後也有脆弱的一面。”
駱惜堯盯着喬詡手機屏幕上的備註名“季辰逸”。這上下級關係,備註名挺親切的!看來,真得找個時間好好清算一下季辰逸的辦公室裏那些羣芳薈萃的羣芳呀。
“老婆……喬詡,是朋友的女人。”
駱惜堯注目,哪個朋友的女人!她不知道的,地下的,還是暗箱操作的?
“繆斯里。”季辰逸說。
關鍵時刻,出賣朋友,是一種必備的求生技能。
駱惜堯在腦海裏婉轉許久,方清算出繆斯里是何方男神。繆斯里和繆春風是本家兄弟。繆斯里爹是家裏老大,當年和老二爭鬥的過程中把老二攆出家門,獨得繆家產。繆春風爹,就是那個倒黴的老二,被老大攆去墨西哥的一個窮島上。
繆春風和林無非家的緣分倒是深刻。爲着繆春風爹當年追求林無非媽不成功的那段風流韻事,也爲着繆春風爹當年駕着熱氣球把林無非和她媽從海里撈起來的那種恩情,兩家人後來着實要好。
纔有了繆春風暗戀林無非十八九年的青春故事。
這繆春風爹在墨西哥定居下來之後,他和繆斯里爹的關係竟修復了不少。繆春風竟也能在寒暑假往來於墨西哥和上海兩地。繆春風一來上海,必看林無非,少不了見到魏謙墨。繆春風看過林無非之後,必然會一會堂兄繆斯里。
繆斯里早是成熟男人,跟繆春風這樣的混混青年沒什麼言語,他和季辰逸還是讀書時結下的友誼。
駱惜堯對繆斯里,不甚瞭解。她只記得婚禮上繆斯里攜妻出席,那情形好郎才女貌的,還一副家世相當的匹配呢。
後來,駱惜堯也在平常場合裏見過繆斯里。他斯斯文文的,似乎是個顧家庭、重情義的男人。
喬詡和繆斯里?
看來,這男人,真是不能憑表面看啊!
“你對朋友,挺仗義的。”駱惜堯幾番思索,終是對季辰逸說了好幾個月來的一句正常鮮活的話來,“我記得……繆先生的兒子過生日時,我和你還專門去商場挑選禮物給他。這朋友的女人!這繆先生兒子的媽,不是喬助理啊!”
季辰逸幾番眨眼,隔着遙遠的距離,駱惜堯也看不見。
“老婆!你不要誤會……先有喬詡,再有兒子的媽。”
“混賬!”
駱惜堯罵了人。
她難得有這樣的火氣。
季辰逸這番,就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魚。
季辰逸很安靜了。
駱惜堯卻問:“喬詡有什麼打算?”
駱惜堯平和了:“喬詡真愛他?”
“是吧。”
駱惜堯問:“他呢?”
“呵呵!”季辰逸說,“老婆……你操心別人家的事。你倒是操心操心我呀。”
駱惜堯把臉別過去,看窗外,看樓下。
季辰逸說:“老婆,我想你,我想我們兒子。”
駱惜堯依然望着窗外的黑夜,守着那黑暗裏的深沉。
季辰逸說:“老婆,我認識喬詡好多年……你知道,感情裏的事,還是複雜的家裏家外的關係,以我的立場,不好說話。你們姐妹們這遭,好好跟喬詡交個心。她是好姑娘。”
好姑娘,那樣耗着,着實浪費。
“你們男人,很喜歡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駱惜堯眼裏,映出一片黑暗的夜。
“呵呵。”季辰逸問,“你想聽真話?”
當然聽真話!
駱惜堯眼睛明亮,怕只怕男人不敢說真話。
“放眼全球社會,發達國家都實行一夫一妻制。這是社會發展的規律!”季辰逸說,“不排除有很多男人想娶很多個老婆的情況!在我們國家,夫妻關係家庭關係很重要。一個男人的家庭作風直接關係到他的社會形象。看到漂亮女人,男人心動。能理解吧?不過,這男人終究最在意被他娶回家的那個女人。”
所以,喬詡……
駱惜堯說:“你沒說到重點!”
重點是,就算男人在意娶回家的女人,他也一樣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心癢癢啊!這是不衝突的。
季辰逸說:“男女關係,是一門複雜的課程。但大多數男人,在結婚時說的話是真話,他娶誰便是在意誰!別人,我保證不了。就我,在遇到你之前,也有心動的姑娘……遇到你之後,心全在你身上,沒想過別的。我對***保證。”
駱惜堯鼓着腮幫子,憋了一嘴的氣憤。他還有心動的姑娘?他果真有心動的姑娘!那個心動的姑娘哪兒去了?是不是也像繆斯里藏喬詡一樣,他把她藏在某個狐朋狗友的公司裏?
看來,這季辰逸朋友周圍的那些羣芳薈萃的羣芳也得抽空排查一番。這世道,結了婚的女人,實在太不安全。
季辰逸說:“十八歲時心動的姑娘算不算?”
駱惜堯眯着眼睛。這中青年匹夫,還惦記着那個十八歲的姑娘呢?那時十八歲的姑娘,到現在也是中青年婦女了!
季辰逸想象着此刻駱惜堯的臉色,能把她逗生氣,讓她醋味,很爽。
“那姑娘,嫁人了。”季辰逸說。
駱惜堯問:“嫁誰了?”
呵呵!季辰逸聞到一股濃濃的酸味。
駱惜堯沒等到季辰逸的回答。好吧!十八歲姑娘,那是人家心裏永遠的白月光。嫁人了?嫁人了好!
“她嫁人了,我很高興,爲她祝福。”季辰逸說。
駱惜堯睜大眼睛。他不想把他的白月光養在家外面,玩一把家裏紅旗高掛外頭彩旗飛揚的高級感,隨時寵愛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