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和羣臣自然也是看見了這一幕,一個個都是面露憤怒之色,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他們如今都是自身難保,別說是之後的報復,就是能活下來,就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事情了。
只好一個個的在心裏面暗罵,恨不得把方休挫骨揚灰......
只是,他們也只能在心裏面暗罵,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麼事情。
方休直接回到方府,坐在院子的躺椅上,一邊品着茶,一邊細細的思索皇帝今天所說的話。
片刻後,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吩咐道:“來人,筆墨伺候,本少爺要寫信!”
自從竹軒齋穩步運行後,方休就很少提筆寫字了。
也就是給楚皇一封信,給白小純一封信,僅此而已。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是該做一些準備了。
至於準備些什麼,說句實話,他自己的心裏面都不是那麼的有底氣。
“少爺......”
旁邊有小廝忙不迭的送上了筆墨。
方休提筆寫了很多,然後裝進一個信封裏面,吩咐那個小廝道:“把這封信送到東南道,只有白小純能看,明白嗎?”
那小廝自然是明白的,忙不迭的躬身道:“是,少爺!”
說完後,轉身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方休又喊住了他,“等會!”
“少爺,您還有何吩咐?”
那小廝躬身開口問道。
方休又取出了一封信,遞給那小廝,開口吩咐,“這封信送到江南道,只有錢正能看,明白?”
“是,少爺!”
小廝見到這一幕,總覺得少爺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好似謹慎了很多。
只是他也沒有多想,便領命轉身離開了。
方休坐在原地,還是覺得有些忐忑。
這一年來,發生的許多事情,也讓他變得更加的成熟。
以前,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和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想事情。
如今,他卻是發現,很多的東西,不是從幾個角度分析就能瞭解的透徹的。
方休搖搖頭,正準備回去休息,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小廝走到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開口道:“少爺,劉大太監來了。”
劉成?
方休微微一怔,隨即好似明白了什麼,點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是,少爺!”那小廝贏了一身,轉身離開。
片刻後,劉成就來到了他的面前,臉上露出笑容,有些諂媚。
他張了張嘴,想要問好,卻看見方休擺了擺手,“有話就直說吧,那些廢話,本侯爺也不樂意聽。”
“是,新安候!”
劉成竟然行了一禮,這舉動讓方休更加的感到不太舒服。
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就看見劉成從懷裏面取出了聖旨,一字一句的開始唸了起來。
方休只聽了一句,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果然。
無論什麼事情,只要一牽扯到了銀子,那效率就噌噌的往上漲。
就連皇帝都不能免俗。
方休這麼想着,起身接了旨,然後看向劉成道:“劉公公,陛下可還有什麼其他的吩咐?”
劉成猶豫了一下,往前邁了一步,湊到方休的身邊,小聲的道:“陛下的意思很簡單,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算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新安候還請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方休聽見這話,有些無語。
這楚皇不是擺明了既要......又要立牌坊嗎?
莫名其妙!
皇家事,又有誰能說的清楚。
方休聽見這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擺手道:“這件事情,臣知道了,劉公公請回吧。”
“好嘞,新安候您保重。”
劉成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就離開了。
方休站在原地,看着這一幕,眉頭又是不由的皺了起來。
劉成以前對自己,的確是有些諂媚,但是還沒有到行禮的地步。
堂堂的一個司禮監大太監,竟然衝着一個臣子行禮,這很難說背後到底有沒有什麼原因。
方休見到這一幕,心裏面反而輕鬆了一些。
這麼說,自己送去的那兩封信,總歸是沒有什麼錯的。
就算有朝一日用不上,那也總好過到時候用得上的時候,只能坐以待斃了。
方休這麼想着,也懶得繼續休息了,召集府上的護衛們。
然後又派人到了親軍府,去右羽林衛領了一隊的士卒,加在一起大概也有個五百來號人,在這京師裏面也算的上浩浩蕩蕩的。
在方府的門前。
方休站在臺上,看着這五百號人,開口問道:“你們可知道你們是隨本侯爺做什麼的?”
衆人面面相覷,皆是搖頭,有人開口道:“小的不知!”
方休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環視了一圈,臉上露出笑容,道:“很簡單,抄家!
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家!這一次,你們一定要給本侯爺搜仔細了!但凡是個值錢的物件,哪怕是塊磚,你們也給我拆了!
當然,不白拆,有好處,你們每個人搜到的東西,摺合成白銀,百分比一,當作你們的賞賜!
朝廷不給你們,陛下不給你們,我用我自己的銀子,補給你們!
聽明白了嗎?”
衆人聽到這,先是一怔,隨即面露興奮之色,紛紛應道:“聽明白了,侯爺!”
百分比一,聽上去實在是少。
可是他們抄家的地方可是文武百官的宅邸啊!
不說這一次犯事的還有侍郎這樣的三品大員!
就是那些主事、員外郎,哪一個府上不是多的白銀。
別的不說,一家一萬兩總歸是有的吧?
一百比一,就是一百兩,十個人就是一千兩,一百個人就是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