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他愛你,相信我,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他一定還在愛着你。”
“愛我?”月擡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着nny,身上不停地在發抖,“nny,你看,你看,這封信上是不是寫讓我給他開門,是不是就是說他就在門外等着我?是不是?”
“……”nny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你說他還愛我,他不恨我,可是,他人呢,現在門開着,我在這裏等他,他爲什麼不來,誰能告訴我,他爲什麼不來?”月目光呆滯的看向門口,好像在等待奇蹟降臨一般,看着門口。
她知道,他永遠,永遠都不會來了。他的心,比世界上任何的石頭都要堅硬,一旦決定,就不會反悔,月一直都是知道的。
過了好久,終於沒有力氣,也沒有眼淚可以流,月從nny身上起來。
“我們回家吧,月兒?”nny問道,在這裏多呆一秒,月只會更痛苦。
“……”回頭看了看這個房子,月知道,這裏多半隻能成爲一個空房子裏,因爲不會再有人住進來了。
“秦叔,鑰匙給你。”
“夏小姐,還是您留下吧,以後也……”秦叔沒說完就被月打斷。
“您知道秦琛的,如果他知道您帶我來這兒,還給了我鑰匙,恐怕只會更生氣,所以,今天的事情,我們就當做一個祕密好了。”月用力撐起一個微笑,把鑰匙還給秦叔。
“秦叔,您告訴我,秦琛他,他好嗎?”月憋了夏久,剛剛在路上就一直想要問,卻沒有問出口,現在的月,好想知道秦琛好不好,有沒有生氣,有沒有不照顧自己的身體,他的胃那麼不好,會不會又亂喝酒。
“秦大少爺他……不太好。”秦叔說道。
“秦叔,您幫我好好照顧他,不要讓他亂喝酒,讓他按時喫飯,他一工作起來經常忘了時間,秦叔,你幫幫我。”聽到秦叔說秦琛不太好的消息,就像是一把刀在自己心口上狠狠割了一把一樣難受。
“好。”秦叔點點頭。心裏也在爲這兩個相互折磨的人難過。
“月兒,走吧。”nny上前拉住月的手,準備帶她離開。
月走了幾步,突然想起決定了什麼,又轉過身,“秦叔,還有一件事。”
“什麼?”
“這是,我之前織的圍巾,準備送給秦琛的禮物,現在可能用不到了,您看着處置它吧。”月把脖子上圍巾拿下來,就像卸下來一個巨大的壓力,遞給了秦叔。
這條圍巾,是從來沒有學過織東西的月,整整花了一個月,枕頭戳破了好幾個手指頭,才織出來的,一次都沒有見過他的主人,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好。”秦叔收過來。
秦秦國際集團。
秦琛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上面堆積了層層疊疊的文件。之前他一直都是讓秦叔把文件送到家裏來,今天看到街道上有着厚厚的積雪,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之間想要出來走走,把又無意來拜訪的楊雪雅直接拋在車後。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刻在他身上一樣,清晰。
他只好用這些繁重的工作來剋制自己的想念,只好讓自己更忙一些。
秦叔站在秦琛的辦公室門前,手裏拿着那天灰色的圍巾,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最終還是骨氣勇氣敲了門。
“進來。”
秦叔把圍巾藏在身後,朝秦琛走過去。
“歐秦大少爺,是我。”
“秦叔,有事嗎?”
“……我,我在路上碰到了夏小姐。”秦叔深吸一口氣。
忙碌的手指忽然停下來,沒有擡頭,也不說話。在秦叔面前,秦琛也不習慣僞裝,他知道自己所有的想法,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
沉默。
“織的挺辛苦的圍巾,您還是留在身邊好了,就算以後不再見面,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吧,歐秦大少爺,我給您放在這兒了。”秦叔看着絲毫不爲所動的秦琛嘆一口氣,把圍巾放在對面的沙發扶手上,轉身離開。
秦叔走後,秦琛這才把目光移向那條圍巾。
那條自己期待了很久的,專屬於自己的,是夏月給自己的禮物。
等了這麼久,纔看到它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是現在卻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嘲笑。
夏月,你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不是這個,這個段位太低了。
隨即怒氣又再次上來,撥通內線。
“來人。”
“什麼事,秦總裁。”手下很快就上來。
“……”秦琛不說話,指指那條圍巾。
“您是想?”手下聽話的走過去,拿在手裏。
“扔了。”毫不留情的話語,冰冷的語調。
“是,秦總裁。”手下服從道。
灰色的圍巾,上面還有些不平整的針腳,有些地方縫合的並不好,不過也能看出來織的人已經很用心在做了,只是無奈手指不靈活。
想到她也夏認真在做的俏臉。
秦琛忍不住想要咒罵自己。
“等一下。”秦琛在手下快要出門的時候,說道。
“還有什麼吩咐嗎?”
“拿過來。你出去吧。”
“是。”對於秦琛的變化異常,手下明顯已經習慣了,他依然處變不驚的走過去,又把圍巾放在秦琛的辦工桌上,才離開。
灰色的圍巾安靜的躺在秦琛的左手邊,好像還有着女人獨特的身體清香。
秦琛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起來,放在鼻尖,溫暖的氣味瞬間溢滿鼻腔。
一時之間,眼眶竟然有些溼潤。
夏月,爲什麼你不能騙我一輩子。
回到nny的家,夏月就立馬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不肯出來。
月不是那種會永遠陷在困頓裏不走出來的人,即使是創傷,即使再痛苦,她也會牢牢的埋在自己的心裏,不想因此影響到關心愛護自己的人。
所以,她現在只是需要時間,一個人靜靜的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