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翹觸電般地抽回了手。
夜莫深脣角微勾，在和煦的燈光之下，這笑容竟像渡了一層光輝一般。
砰砰！
沈翹聽到自己的心跳加劇了好幾次。
“我纔沒有關心你！”
她抽回手以後，慌亂地開口說道。
可這副樣子，明顯就與掩耳盜鈴無異。
夜莫深饒有趣味地盯着她：“是麼？不關心我你盯着我的資料做什麼？還是說，想打探夜家的事情？”
他緩緩地伸回手，沈翹也一時不敢再去亂按鼠標，只能轉移話題：“你不是在辦公室裏嗎？爲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裏？難道你改變主意要跟方式合作了？”
言歸正傳，夜莫深的眼神又變回冰冷的樣子。
“想跟夜氏合作，方氏還沒什麼資格。”
“可據我所知，能替代陸氏集團的就方氏一家，你真的不打算合作麼？”沈翹皺起秀眉：“因爲要跟老爺子唱反調，所以一定要這麼做嗎？”
“嗤。”夜莫深冷笑着開口：“誰告訴你我是爲了跟老頭唱反調？二婚女，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愛自作聰明瞭。”
沈翹：“……”
啪！
夜莫深突然扔給她一袋資料：“好好看。”
沈翹還沒反應過來，只能趕緊伸手接住，她翻開一看，覺得奇怪剛想問他的時候，夜莫深卻已經滾動輪椅離開了。
怪人！
沈翹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然後攤開資料。
他給她的，是韓氏集團的資料。
韓氏集團，沈翹怎麼可能會不熟悉？
當年韓雪幽被韓家認領之後，她有聽說那麼幾句韓氏的消息，只不過後來韓雪幽沒有跟她透露太多，一副很神祕的樣子，而沈翹也沒什麼興趣知道，所以就沒有去追究。
現在夜莫深突然拿了韓氏的資料給她，是打算……跟韓氏合作麼？
思及此，沈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就算她跟夜莫深睡過了，可她還是沒能忘記之前有一天晚上夜莫深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他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女人。
雪幽之前經常來找她，夜莫深看起來對她似乎還挺滿意的。
忽然想到什麼，沈翹倏地起身，拿着資料就進了辦公室，連敲門都沒有。
夜莫深不悅地蹙起眉：“之前告訴你的都忘了？”
沈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她心中憤怒不止，上前就將資料放到他面前，直呼其名：“夜莫深，你拿韓氏的資料給我是什麼意思？”
聽言，夜莫深眼神冷冰冰地道：“合作。”
“你不是一直想出力麼？現在拿韓氏的資料給你，就不想幹了？”
“那麼多集團，陸氏你不合作，方式你也拒絕，爲什麼唯獨要和韓氏合作？”
夜莫深蹙起眉，眼神凌厲地睨着她。
沈翹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話直接說出來：“你是真心想跟韓氏合作，還是別有目的？”
他依舊不說話，只是眼中的冰冷越來越盛。
沈翹硬着頭皮：“你之前跟我說對雪幽……”
“呵。”夜莫深冷笑一聲，眼裏已經染上了戾氣：“在你眼裏，我跟韓氏合作就是爲了這個？”
空氣靜下來，片刻後，夜莫深脣角突然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冷峻的目光射向她。
“二婚女，你懷疑我目的不純是其一，你自己沒有私心？你是怕我跟你好朋友發生什麼，你會再一次變成棄婦，對麼？”
過往被這樣翻出來說了又說，沈翹的臉色漸漸泛白。
“你對自己可真有信心，我是不希望你這種人染指了我的好朋友了而已！”
“染指？你確定不是你朋友想染指我？”
沈翹氣得嘴脣發抖：“雪幽不是那種人！”
“那我們打個堵？”
沈翹不說話。
夜莫深低眉冷笑，墨色的眼底翻涌着暗流：“如果你輸了，就得乖乖地留下來給我夜莫深當一輩子的女人。”
聽言，沈翹忍不住愕然地瞪大眼睛。
“如果你贏了，我可以給你暖牀。”
沈翹：“……”
“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我要開視頻會議。”
不等她反應過來，夜莫深又很快下了逐客令，沈翹都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自己轉身機械似地走了出來，等她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腦海裏還轟轟地迴響着夜莫深的那幾句話。
“如果你輸了就乖乖留下來給我夜莫深當一輩子的女人。如果你贏了，我可以給你暖牀。”
是她的錯覺麼？
爲什麼她覺得這兩句話……意思好像都是差不多的。
怎麼看都像是要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意思，可夜莫深爲什麼要對她說這種話？
沈翹腦子裏亂糟糟的，一顆心完全被夜莫深那些話左右。
良久，她呆呆地伸手翻開前面那份資料。
花了十五分鐘將資料快速瀏覽完畢，夜莫深給她的這份資料是精華版，集合了各種有用的信息，所以費的時間並不長。
看完韓氏的介紹之後，沈翹突然意識到，夜莫深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放蕩不羈。
他所有的行事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看着像是忽然決定的，可是待你反應過來，這個決定又好像是最爲明確的。
沈翹捏緊資料的一角，眨了幾下眼睛。
難道他早就算計好的？一開始陸氏只是個幌子，夜氏真正想合作的是韓氏。
沈翹很快聯繫了韓氏的負責人，對方聽她自報家門以後，無驚無喜，非常淡定地表示會替她轉告，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那邊回了電話，說要跟她面談。
沈翹點頭：“這是自然，那您看看什麼時候面談合適？”
“是這樣的沈小姐，我們韓氏一直都想跟夜氏進行合作，只不過之前沒找到機會，剛纔我已經將您的意思轉達給了我們韓總。不過韓總現在人在國外，可能暫時沒有辦法跟你見面。”
聽言，沈翹頓了頓，是啊，韓雪幽才告訴她他哥哥已經飛國外了，就是爲了替沈翹找人。
想到這裏，沈翹臉上有些發熱，尷尬地道：“沒關係的，那就等他有時間也可以。”
“非常感謝您的諒解，我們韓總後天的飛機回國，大概就中午的時候能空出來半個小時的時間，沈小姐您看看可以麼？”
“沒問題！”沈翹飛快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