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句話的時候，沈翹一直盯着夜莫深，試圖從他的身上找出什麼不一樣的情緒。
而第一次，夜莫深沒有直視她的眼眸，而是望着其他地方，冷聲道：“沒有。”
“喔，那我今天繼續請假了，我先出去了。”
說完，沈翹直接拎起自己的包包往門外走。
“站住。”夜莫深卻突然叫住她。
沈翹的步子一頓，夜莫深完全沒有注意到背對着他的沈翹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跟面對他的時候完全是判若二人。
“你確定你只找她一人？不見別人？”
聽到這裏，沈翹回過頭，朝夜莫深笑了笑。
“難道你覺得我會揹着你去找其他男人約會嗎？”
夜莫深不悅地蹙眉，眼神如鷹隼般凌厲地盯着她。
“放心吧，我沒有那種興趣。況且，我就算是真的找男人約會，也不會當着你面這麼招搖。”
說完這些，沈翹直接離開了房間。
看着她的背影，夜莫深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失去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下了樓，沈翹正好碰到了要出門的夜凜寒。
二人眸子在空中對上的時候，夜凜寒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但很快便轉成疑惑，平時樸素的她怎麼突然打扮成這個樣子？
未等他反應過來，他的步子已經朝她走去。
“翹翹，要出門？”
他問。
沈翹點頭：“嗯，大哥早。”
大哥這聲稱呼讓夜凜寒的眼神黯了黯，片刻後他像是想通什麼似的笑開來：“早，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出去，要見什麼重要的人？”
“沒有，只是和朋友去逛街而已。”
“需要我送你一程麼？”夜凜寒揚了揚手中的鑰匙，“我也正好要出去。”
沈翹本來想直接拒絕的，可是剛擡頭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像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沈翹頓了頓，然後點頭：“好啊。”
夜凜寒不是沒注意到她的反應，他勾起脣：“那走吧。”
“嗯。”沈翹往前走去，夜凜寒忽然擡起頭，目光遙遙地落在樓上那人的身上，正好和那雙如鷹隼般凌厲的眼眸對了正着。
一向溫潤的他在這個時候扯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然後轉身跟上沈翹的步子與她並行，“喫過早飯了沒有？呆會要不要順路一起去喫個早飯？”
沈翹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頭：“好。”
夜凜寒不知道她跟夜莫深之間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突然轉變這麼大，但這對於他來說意義不大，他只要沈翹願意給他機會靠近，他就有時間可以向她展示自己的內心。
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上車以後，沈翹纔拿出手機給韓雪幽發微信，約她今天去學校附近的奶茶店見面。
聽到她說奶茶店，韓雪幽回覆了一個問號。
然後又很快發來一條微信：“爲什麼突然約在奶茶店見面？”
沈翹臉色冷靜地回覆了一句：“突然想去喝那邊的奶茶，你願意陪我嗎？”
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後回了她一個好字，沈翹跟她說了時辰，然後便將手機擱在一邊。
沈翹靠着車座望着窗外不斷倒退的樹木建築，點了點頭。
雖然此時太陽當空，而且這個城市的人很多，她身上的衣服也挺厚，可是沈翹還是覺得很寒冷，而且……很孤單，很寂寞。
夜凜寒開着車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今天整個人的情緒都不一樣了，感覺很不好。
他皺起眉，擔憂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聽言，沈翹頓了頓，然後搖頭：“沒有發生什麼事啊。”
“你今天整個人都很不對勁。”
“是嗎？”沈翹淡淡一笑，勾起脣：“是因爲我打扮了的關係吧。”
她說得雲淡風輕，似乎根本不把這件事情放在眼裏。
問不出來結果，而且她也沒打算說，夜凜寒只好作罷，“想喫什麼早餐？”
“大哥做主就好，我無所謂的。”沈翹懨懨地回了一句，然後閉起眼睛休息。
夜凜寒看她似乎很疲憊，便沒有再跟她說話，而是加快了速度。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才停下來，沈翹睡着了，被夜凜寒叫了好幾聲才醒過來，然後她睜着一雙惺忪的眼睡看着夜凜寒的時候，他正無奈寵溺地盯着她：“到了，準備一下下車吧。”
沈翹呆呆地盯着他片刻，才緩過神智來。
“好。”
她解開安全帶，然後想去揉眼睛，手卻被夜凜寒抓住，她愕然地擡起頭看着他。
“大哥？”
夜凜寒低笑一聲，伸出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想什麼呢？你化了妝，手揉的話，眼妝會花掉的。”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成樣子，像棉花一樣捲入沈翹的心底。
沈翹聽他這麼一說，也才意識到自己化了眼妝，用手揉的話的確會花掉。
想到這裏，她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將自己的手抽回去，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後跟着夜凜寒下車。
喫早餐的時候，沈翹依然心不在焉的，無數種食物擺在她的面前飄散着各式香氣，可她臉上的表情都始終淡淡的，不爲所動。
夜凜寒夾了一個餃子放至她碗裏：“你似乎對喫的沒有很大的興趣。”
他跟自己說話，沈翹的神智才被拉回來。
“哦，還好啊，可以的。”她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將那個餃子喫下去。
好像在喫無色無味的東西，看着這一幕，夜凜寒終究還是忍不住皺起眉放下了筷子。
“翹翹，告訴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沈翹呆呆地望着他。
“你跟夜莫深之間，昨天晚上……怎麼了？別想瞞我，你今天完全變了一個人。”
想了好一會兒，沈翹才淡然地笑開：“大哥您想多了，我剛纔只是在想呆會要跟我朋友去哪裏逛街而已，所以纔會走神，並不是我跟夜莫深之間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裏，她話裏一頓，然後盯着夜凜寒：“大哥昨天晚上自己說的話，難道忘了麼？你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情，那也不會逼我說什麼吧？”
夜凜寒一陣語噎，片刻無奈地開口：“你這是在斥責我多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