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她脣瓣動了動，問了一句。
“是誰？”
“你不認識。”夜莫深想了想，覺得自己已經說了，那就還是直接坦白吧。
“我也不認識。”
韓沐紫：“你不認識？那你是怎麼……”她發現自己有點呼吸困難，之前小米豆越長越大的時候，跟夜莫深越來越像，她懷疑，但是心裏不敢相信。
總覺得這個念頭，還有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荒唐了。
並且時間太久，她對那個雨夜發生的事情已經沒有多少的印象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她處於被動懵逼的狀態下，後來又倉皇逃走了。
現在聽到他親口承認，韓沐紫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快要從喉嚨口出來了，自己猜測確定是一回事，可是聽到夜莫深承認又是一回事。
韓沐紫咬住自己的下脣。
“那天晚上我被下了藥。”夜莫深抱緊她：“可是在她之後，我只有你一個，以後也是。”
“等等。”韓沐紫打斷他的話，“你說你那天晚上被下了藥？也就是說，你碰那個女生是因爲你控制不住你自己？所以當時無論送上門的是誰，你都會對她做那種事情？”
夜莫深沉默了，這個問題他要怎麼答？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居然覺得韓沐紫這個問題是道送命題。
如果他說是，那韓沐紫肯定會覺得他濫情，什麼女人都能碰。可如果他說不是的話，那她肯定會問他，難道他對那個女人有特別的感覺？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能答。
“你怎麼不說話？”韓沐紫見他一直沉默，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她心裏想的確實跟夜莫深剛纔想的一樣。
女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生物，她不知道別的女人是不是這樣，可是韓沐紫就是這樣的人。
就在夜莫深糾結着怎麼跟她說纔不會得罪她的時候，機場突然響起了廣播，提示乘座這一班飛機的準備登機了。
這一瞬間夜莫深感覺如同解放一般，摟着她的腰起身。
“準備走了。”
韓沐紫看着四周，見大家也起身準備離開了，便沒再說什麼，只好跟着夜莫深往外走。
*
夜莫深買的是商務倉，沒有那麼擁擠，四周的人也不多，坐下來以後，韓沐紫見四周的人不多，想起之前夜莫深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便小聲地問了一句：“你剛纔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明明那麼緊張的時刻，她感覺馬上就可以聽到夜莫深的答案了，她還想要問問一下過程，再確認一下呢。
可是……居然就被打斷了。
韓沐紫心裏有點不高興，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干休的。
夜莫深則是頭痛地蹙起了眉，沒想到她居然還記着，他只能靠過去閉起眼睛道：“上飛機了，休息一會兒，晚上到酒店再跟你細說？”
韓沐紫本來還想說不行，可是低頭便看到他眼睛四周的青厲，想起兩天兩夜沒有閤眼，本來今天到了國內之後是可以去休息的。
可是因爲她一句話，他又不眠不休地帶着她來了機場。
到了脣邊的話就這樣自動消失了，韓沐紫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任由着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着。
兩天沒有閤眼，確實很累了。
她一個晚上沒睡就難受。
漸漸的，韓沐紫聽到了夜莫深的呼吸聲變得均勻，溫熱的氣息時不時地噴吐在她的脖子上，她再扭頭看看窗外遼闊的飛機場。
總覺得這一切就像夢一樣不真實。
韓沐紫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不疼。
她用了點力氣，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夢麼？
是真實的麼？
總覺得跟夜莫深發展到今天這種局面，真的是不容易。
那麼接下來呢？去國外之後會發生什麼？那個端木雪的女人，總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飛機起飛的那一瞬間，人會有失重的感覺，原本在睡夢中的夜莫深突然伸手抓住了她。
韓沐紫一驚，扭頭去看，卻發現夜莫深還是處於睡夢狀態中的，而眼前這個動作只是無意識的。
她愣了幾秒，反握住夜莫深的手，這個人雖然在睡夢中可卻還是將她的手抓得很緊，眉頭緊緊地蹙着，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韓沐紫直接愣在原地。
*
這邊小顏接到韓沐紫的電話之後，便去把小米豆接回了家裏。
回家的路上，小米豆好奇地看着小顏。
“小顏阿姨，媽咪爲什麼不來接我啊？”
“你媽咪又有工作要忙了，不能接你。”
“那咱們是不是要去舅舅家住啊？可是媽咪明明答應了我的，不會再送小米豆走。”
他有點兒委屈，覺得自己明明跟韓沐紫說好了的，可是重要關頭，媽咪居然又想把他送走。
“沒有。”小顏擺手，否認了他的想法：“這次咱們不用去你舅舅家裏借住，直接跟我回家就行了。你媽咪這次是去出差，而且她就算不是去出差，咱們也不要去找你舅舅了。”
小米豆從這話裏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噫，小顏阿姨是不是跟我舅舅吵架了？”
小顏：“……沒有！誰跟他吵架？他可能根本就沒有把你家小顏阿姨放在眼裏，哪裏還屑跟我吵架？”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小顏的眼眶又紅了紅，心裏覺得委屈死了。
她第一次主動這麼追一個男人，感覺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的尊嚴和麪子都掃了地，結果卻換來他的低視。
他一定覺得自己很輕賤吧，隨便什麼男人都能勾引。
小顏深吸一口氣，努力地剋制着自己心裏的怒火，不要發作不要發作！
“小顏阿姨，你真的很喜歡舅舅嗎？”小米豆突然問了一句。
正好這個時候電梯來了，小顏一邊牽着他的手進了電梯，一邊回道。
“小孩子啊，不要管這些大人的事情，我對你舅舅的感情是真的，但是感情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來的，所以我決定……”
“小顏阿姨要放棄追我舅舅了嗎？”
聽言，小顏一愣，放棄？
她真的要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