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沐紫：“……”
她微微喫驚，什麼時候夜莫深變得這麼會說話了？居然把她懟得一句話都回應不起來。
倏地，韓沐紫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才陡然憶起夜莫深本來就生了一張毒舌，經常懟得自己說不出話來，又氣又惱最後還沒有辦法。
所以，他這是又恢復本性了？
韓沐紫眨眨眼睛，兩隻眼睛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扇個不停。
這副樣子讓夜莫深差點把持不住，差點吻上去。
可是想想她先前跟自己說的話，夜莫深默了幾秒，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聲音沙啞：“不想我碰你也可以，以後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也不準隨意gouyin我。”
一想到未來的七個月裏，到她生下孩子之前，他都要禁慾，夜莫深便感覺身體隨時都可以被點燃。
她怎麼就gouyin他了？
難道他看不出來，自己很正經地在拒絕他麼？
爲什麼到了他的眼裏，依舊成了gouyin？
再想起他剛纔說的話，韓沐紫的眼睛雖然被遮住了，但此刻按照她和夜莫深的距離，有遮跟沒遮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她語氣幽幽地補了一句。
“我什麼時候gouyin你了，我明明很正經地在拒絕你……”
夜莫深：“……”
“是你自己按捺不住，跟之前在辦公室一樣，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卻還……唔。”
話還沒有說完，韓沐紫的脣就被某人狠狠堵住。
像是宣泄一般，夜莫深的薄脣狠狠地輾過她的，然後又很快退開，一個吻韓沐紫居然嚐出了他很想親但又不敢親，生怕擦槍走火的味道。
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韓沐紫的眼前依舊看不見，她眨了眨眼睛，睫毛正好刮到了夜莫深的手掌心上，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
下一秒，夜莫深翻身下牀。
韓沐紫幾乎是跟着同一時間掀開被子坐起身來的。
“你幹嘛去？”
夜莫深頭也沒回地進了浴室。
“沖澡。”
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
*
夜色很深，屬於夜晚的喧囂漸漸褪去，馬路上的車子變少，路燈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稀稀疏疏的車輛輾過這一道道影子。
蕭肅開了導航，專心地開着車。
韓清就坐在副駕，大概是因爲疲憊的緣故，上車以後跟蕭肅交談了兩句之後他便閉上了眼睛休息。
車裏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之外，一點其他多餘的聲音都沒有。
蕭肅突然想到，如果小顏在這裏的話，那車子不是熱鬧就是陷入詭異般的安靜。
如果這樣平靜，他居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停在酒店門口。
一直閉眼休息的韓清在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也跟着睜開眼，而後擡眸看了一眼窗外的景緻，發現已經到達之後便朝主駕駛座上的蕭肅看了過去。
“謝謝，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蕭肅朝他頷首，“韓先生不用客氣，您是少奶奶的哥哥，本來這一趟是要夜少親自送的，現在我替夜少送，這也算是在我的工作範圍內。”
蕭肅也很盡責地跟着下車，打開後備箱，替韓清將行李箱取出來。
“多謝。”韓清接過箱子。
看着男人挺撥的背影，蕭肅的腦海裏又浮起小顏傷心無措的樣子，原本到了這裏他應該直接轉身離開的，可是這會兒卻是忍不住開口。
“韓先生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太好？”
最終，蕭肅還是沒剋制住自己的衝動衝着對方的背影說了一句。
韓清步子一頓，隨後停了下來，他回過頭對上蕭肅的眼眸。
“何以見得？”
蕭肅沒說話，只是眼光沉沉地望着他。
韓清淡淡地朝他勾了一下脣角，“今天辛苦你了，我一向如此，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在他這次轉身之前，蕭肅咬了咬自己的後槽牙，狠聲道：“如果你不喜歡她的話，那我可就要趁虛而入了。”
說這句話，蕭肅其實是想試探一下。
替小顏試探，看看韓清會不會有什麼反應，但凡他表現出一丁點猶豫與不捨，蕭肅就會退出，不再打擾小顏的人生。
所以蕭肅說完以後，便定定地看着韓清。
然後，他失望了。
因爲他在韓清的臉上，甚至是眼裏都沒有看到任何的波瀾與起伏，哪怕是一點浪花都沒有。
“蕭助理，我想您可能有點誤會。”
片刻後，韓清終於開了口，一字一句地解釋道：“小顏是我妹妹的朋友，難免會撞見，但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全部都否認得乾乾淨淨。
蕭肅一怔，微微眯起眼睛，“你當真對她一丁點感覺都沒有？”
他有些不相信，兩人認識那麼長時間，再加上小顏喜歡他那麼久，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一丁點動容都沒有。
難道？
蕭肅想到什麼，“韓先生僞裝的實在太好了，但也因爲太過完美，所以讓我不得不對你產生懷疑。”
“所以呢？”
韓清接下他的話，目光淡然，“不管我對她有沒有感覺，這也是我個人的事情，與蕭助理無關吧？”
蕭肅被這句話氣笑，又不能否認他說的不對，他的確是自己嘴賤。
“本來我的立場是沒有資格問你的，但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韓清目光銳利地落在他的臉上，那眼神高深得似乎可以看透人心。
“蕭助理問我這個，不過是替你自己找個藉口罷了。但是你忘了，你想做什麼根本不用獲得我的允許。”說完，韓清收回目光沒有再看蕭肅，望着遠處，語氣更涼薄了：“不過既然你已經問了，那我也就把話說清楚了，我跟她之間沒可能。”
蕭肅：“爲什麼？”
韓清淡淡地笑：“你爲什麼喜歡她？”
蕭肅：“……”
“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原因。”
很難得的，蕭肅頭一回在韓清的嘴裏聽到這麼多話，原本剛纔他還以爲韓清怒了，誰知道他轉頭居然就跟自己說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