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衣服、爛襪子、臭鞋……已經發黑的木頭鍋碗瓢盆……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柳小陌見過末世後最破的一個人類倖存者集市……可即便如此，這裏竟然還聚集了上千個人有買有賣……
“呵呵，樺姐知道這裏沒什麼能讓你看上眼的……”
樺姐很高興的挽着柳小陌，她身上什麼都沒有，但在這個集市裏，所有的女人都和劉樂樺一個樣。
這裏的男人還好一些，大部分有一條褲子、短褲，女人就像是有規定不能穿衣服。
在集市裏穿梭了100來米，前方出現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幾百個沒穿衣的女人、她們像大學生軍訓似的，整整齊齊的做成一排，每個女人的身前立着一塊木頭板……
柳小陌走到一個年輕女孩子身前站住，想看看木頭板上刻着什麼，沒等他看清楚，女孩兒已經“嗖”的一下站起來，“小哥哥，200斤糧食我現在就給你走……”
柳小陌擡頭，沒等看清楚女孩子的模樣，樺姐連忙拉着他胳膊快走幾步，“快走！她們這都是3隊兒的，已經餓了4天了，現在咱們這裏沒人願意買她們3隊的女人。”
“3隊的怎麼了？”柳小陌回頭看看，那女孩子正很着急的朝着他擺手，“小哥哥，人家真的沒病啊，不信你可以隨便看啦……”她說着就坐了下來，把兩條腿pi開，“你看人家真的沒有病啦，你別走呀，100斤糧食行嘛？”
“快別看了！”
樺姐拉着柳小陌向前一邊走、一邊低聲說着，“她們3隊的人，聽有人得了xing病，現在沒人敢碰她們的女人……咱們11隊也是明令禁止的……這個女孩兒肯定不行，樺姐給你找更漂亮的，乖……”
沒忍住，柳小陌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女孩兒，“她們3隊有病人，你們就隔離她們的病人啊，還至於把她們整個一個大隊都隔離了？”
剛剛柳小陌已經聽說她們一個大隊就是1000人，一個人得病，豈不是要1000個人給她陪葬？
“她們啊……怎麼和你說呀……”
樺姐看了眼柳小陌，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她們一個女人得了這種病，就和全隊的人都得了差不多，我那個……我這麼說你能聽懂麼？”
能聽得懂麼？
柳小陌微微點了點頭，他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想什麼呢？”
樺姐看柳小陌這幅模樣，連忙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解釋道：“那可是她們3隊的政策啊，我們11大隊的政策可不是這樣，我們11大隊的女人大多數的都還是一夫一妻，就是大隊長和副隊長有點兒特權……”
那你剛剛還說找十幾個小姑娘伺候我？
這話柳小陌沒說出口，但顯然是不信這個女人說的話。
樺姐又輕輕掐了柳小陌胳膊一把，“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樺姐說多給你找幾個小姑娘，那不是因爲特殊嘛！咱們現在不是已經有水……”
她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了，左右看看，靠近柳小陌耳邊小聲道：“咱們現在不是有水石頭了嘛，咱們現在有這麼多的水，你要多少個女人沒有啊？剛剛和我一組幹活的那些姐妹都說了，你要是能同意，晚上就到她們的屋子裏去，當着她們男人的面兒都沒關係……她們男人還樂呵着呢……”
喜歡這個調調，末世前就有，末世前在彎島、在棒子國、在倭寇國等地方，這種店也有很多，而且店裏的兩口子都有結婚證，還有的女人是大肚子……什麼樣的都有。
末世後，落葉城的公主街的這種、那就更多了……
“唉？”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劉樂樺發現柳小陌並沒怎麼喫驚的樣子，她詫異道：
“你也喜歡這種的嘛？你要是喜歡，那樺姐可是能幫你找到老多了……”
柳小陌搖頭否認，又向兩邊看看那些女人，輕嘆了口氣，“快走吧，帶我去那顆巨樹裏面看看……”
穿過集市、人口市場，柳小陌終於見到了這棵巨樹的全貌……
這棵巨樹比他沿路上遇到的樹更粗，看寬度、至少要幾百個人合抱，樹前、大大小小堆着無數個小土包，不少人來來回回的到土包前卸土，再推着空車回去……
柳小陌看着這些推空車回去的人，一直把空車推回巨樹根部的樹洞裏，他問劉樂樺道：“他們這都是去地底下挖糧食嗎？”
“是呀，都是挖糧食的……”
劉樂樺也看着那些運土的男人，她有些惆悵道：“本來呀，我們靠着這個大糧倉，糧食一直都是夠喫的，可誰知道這糧倉上面、怎麼就長出這麼一顆大樹來，這大樹把糧食都壓在地底下了，還不知道分了多少堆兒，我們就得把地底下的糧食挖出來，哎……”她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還能挖多久了，等挖沒的那天，我們都得餓死……”
柳小陌問道：“這些地底下挖出來的糧食、還能喫麼？”
“還成吧，沒你想的那麼糟心。”
劉樂樺指着一個方向，“那邊兒就是我們11大隊的營地，還有一些發黴的穀子正在曬着呢，要不要過去看看？”
柳小陌點頭，兩個人一起朝着11大隊的曬穀場，一邊走、劉樂樺一邊繼續說着，“不過早晚有一天，我們挖不到糧食了，或者挖出來的糧食發黴不能吃了，早晚有一天我們還是得餓死……”
說完，她瞟了柳小陌一眼，“你說你在外面好好的，幹嘛非得進來啊，我要是能在外面活着啊，我寧可讓那些怪物咬死也不想進來……”她真的好想出去看看，但她也知道，她這輩子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兩個人走到曬穀場，柳小陌見到一大片穀物曬在地面上，就像是劉樂樺說的，這些穀物已經發黑了。
“樺姐！那小子誰啊？”
看守穀物的一個男人注意到了柳小陌，劉樂樺看着遠處那個男人笑道：“我新找的小男人，怎麼樣，是不是比你們都帥啊？”
“快得了吧。”
那男人表示很不屑，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小陌，“不過我說樺姐，咱們11大隊的規矩，你可只能給咱們大隊的男人草……”
“艹你娘去！你個缺德鬼，嘴上就沒有個把門的嗎？”
男人說的這麼露骨，樺姐突然臉上一紅，側頭偷偷看了眼柳小陌，又回頭朝着男人道：“還有我家的小男人有錢，我家的小男人這就能把我買嘍，怎麼的？你們還能管得了老孃嗎？”
11大隊的糧食就夠3天了，樺姐她們其實已經有了被賣走、換糧食的準備。
女人們當然不願意被賣，樺姐要是主動提出來賣自己，這些王八犢子男人們心裏頭就得樂開花嘍。
“有錢？有錢那感情好了，呵呵呵……”看守穀倉的男人笑呵呵道：“那樺姐，一會兒我就幫你找咱們隊長、你今天晚上就把自己賣了得了，正好你看咱們這糧食都不夠吃了……”
“滾一邊去……”
翻了個白眼，劉樂樺挽着柳小陌胳膊，“走小陌，姐帶你去咱們11隊的宿舍看看……”
繞過穀倉，柳小陌跟着劉樂樺走到了這顆大樹前，這大樹底下有一個5米來高、3米寬的巨大口子，柳小陌擡頭見到口子上、用白色塗料寫的“第11單元”。
杜鵑見柳小陌看着宿舍門口就怔了怔，她有些得意的、又把自己的身子向前貼了貼，“怎麼樣？咱們的宿舍門漂亮吧？走，跟姐進去，裏面還有更精彩的呢，保準你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