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到底是在胡說些什麼啊?
小云他們家怎麼可能會同意這麼離譜的事,彩禮分期付,你是想讓我們家在這方圓多少裏出名嗎?
還是想讓我跟小云徹底掰了?”
劉輝聽了他爸的話,內心都要崩潰了,這是人想出來的主意嗎?
哪家女方會同意彩禮分期付。
還沒結婚就先背十幾萬債。
又不是買房貸款寫兩人名,一起還貸,算夫妻共同財產之類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讓我怎麼辦,你是想要讓我去賣血。
還是想要讓我去賣腎?”
即便劉輝是劉建國比較偏愛的兒子,那劉建國也不可能爲了這個兒子極大的犧牲自己,要不是他看在這個大兒子是個博士,未來成就一定不低,工資也一定不低,遠不是喫青春飯的小兒子劉澤能比的。
指望年紀大了靠着他養老。
他纔不會爲他忙前忙後的。
折騰這麼多事呢。
此時被逼急了,情緒都有些崩潰,當即便不由自主的暴怒起來。
父慈子孝快維持不下去了。
“爸,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我這不是着急嘛,小云她爸她媽那邊已經給了最後期限了,三天之內要是還拿不出彩禮的話,他們就會帶小云去醫院打胎重新相親。
你忍心看孫子就這麼沒了嗎?
我們再想想……
肯定還有其他招湊彩禮錢!”
知道他爸的確已經有些不滿的劉輝,立刻就先道歉,安撫他爸。
隨後纔開始拿小云肚子說事。
更進一步熄滅他爸的不滿。
“我就沒見過懷孕還這麼貪的。
她也不怕打了胎嫁不出去,再想又能怎麼想,我還能在三天之內給你變出十三萬來不成,當初我跟你媽結婚的時候,你媽她總共就跟我要了八百塊錢的彩禮,還帶了三千塊錢嫁妝,和一架縫紉機過來。
你那媳婦她爸媽。
那是遠遠比不上你外公外婆。”
劉建國繼續吐槽着。
內心更是覺得不滿的很。
還是他那老丈人好啊,結婚的時候非但沒要什麼三轉一響,甚至還讓他媳婦把上班那幾年攢下來的錢都帶了過來,順帶着還陪了架縫紉機以及不少日常生活用品啥的。
“爸,您這話不能這麼說。
時代不一樣了。
那再往前數,爺爺奶奶結婚的時候,爺爺還就只出了只老母雞和半籃雞蛋給奶奶家,當做聘禮呢。
六十年代初的時候。
還有人用幾斤苞米換媳婦呢。
再往過去數,更是有人十里紅妝,這怎麼比,我這不也沒辦法。
要是您過去幾年攢着點,少用點,那說不定,對了,奶奶好像一直都沒怎麼用過錢吧,我記得,小澤每個月都會給一筆錢給奶奶吧。
那筆錢雖然不會太多。
但也絕對不會太少。
我猜奶奶她估計一直都攢着沒用,十年下來應該也攢了不少,十幾萬怎麼着都能有,但凡只要十萬出頭,那即便差一兩萬,咱們也好辦的多,隨隨便便就能找鄰居借。”
覺得喬木可能也有些存款。
不會太多,但也絕不會太少。
這把火總算燒到了喬木身上。
“你奶奶,她的棺材本嗎?
小澤過去有錢的時候,好像的確會每個月給點錢給媽當零花錢。
而媽她應該也一直沒用過。
一直都是喫家裏,喝家裏的。
十年下來的確應該能攢下不少錢了,但是想從她手裏拿錢,恐怕是難了,她連我們跟小澤要錢都要管,不願意,又更何況跟她要錢?
我都快跟她徹底撕破臉了。
她好像一直都不喜歡你,覺得你不孝,遠遠比不上小澤他孝順。
你估計也很難跟她要到錢。
而且我跟小澤要錢,讓他孝敬我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你要讓我跟我媽她要錢的話,這絕不行。
要是想要,那你自己去要。”
劉建國又不傻,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跟兒子要錢和跟媽要錢之間的區別,跟兒子要錢,他能硬着腰板要,覺得這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別人看到最多也就說兩句嘴。
說他兒子倒黴。
攤上他這麼個父親。
可要是跟他媽要錢,還被人知道,那是要被人戳着脊樑骨罵的。
他可不想以後回家祭祖,一直被老家家族裏的那羣長輩罵不孝。
所以即便他知道喬木手裏可能會有筆錢,他也絲毫不想爲他這大兒子出頭去要,因爲他還要點臉。
還不想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
“爸……我這結婚是一輩子……”
劉輝還想再爭取爭取,但劉建國壓根就不給他繼續爭取的機會:
“你別這樣,這事絕對不成。
你要爭取自己爭取去,你又不是沒有你奶奶電話,這十七萬是我唯一能給你爭取到的,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吧,我這邊也無能爲力。
要是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
那你就去借貸什麼都行。
反正你工資不低,只要不去借利率高的,最多兩年絕對能還清。”
劉建國也是怕了他這兒子了。
生怕自己再心軟什麼的。
說完就趕緊匆匆跑了。
好歹父子相處了那麼多年,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個大兒子的想法,無非就是不想借那些需要他還的錢,只想借不用還的錢罷了。
可是世上哪有那麼多好事?
又哪有那麼多的傻子?
劉建國走後,劉輝再次沉思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試試,試一試能不能從他奶奶那邊弄點錢回來。
不過通過先前兩三次對話,他覺得他奶奶還是蠻難搞,蠻冷酷無情的,因此他特地大晚上思索了好幾個小時,制定了一套懷柔計劃。
準備先跟他弟弟緩和下感情。
跟他弟弟稍微聊聊天。
多瞭解瞭解喬木的目前情況。
然後再去跟喬木交流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