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卻是毫不在意,他的確也對這種禮物,並沒有什麼貪圖的意向。
論珍貴,反倒不如一根竹針。
而張震更是不在意,所謂送出去的禮物,潑出去的水。
對張震來說,他反倒希望趙斌給送出去。
他本來對這兩枚玉蟬很是自信,以爲趙斌定會喜歡,可惜現在一看,趙斌的臉上沒有絲毫欣喜的模樣。
他驚歎於趙斌的心性和淡薄,這是後話,關鍵的是看起來這禮物對趙斌來說真的是沒有絲毫價值。
只是他都已經把這玉蟬送了出去,自然不可能在收回來換別的禮物。
如果趙斌把這兩枚玉蟬送出去的話,至少也能算是起到了一點作用。
至於他自己心裏是否好受,這都是無關緊要的。
只要能和趙斌交好,他即便是將這兩枚玉蟬給摔碎,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無妨,這兩件禮物我既然送給了你,就意味着他的價值本就是用來當做禮物,我想如果小兄弟你任何一個朋友收到這個禮物,都會十分開心的,畢竟老頭子我識人無數,這個社會上,心性如你這麼淡薄的,你是獨一例。”
張震大笑了起來。
一枚玉蟬的競拍價格在兩億歐元,這在整個收藏界,都是現象級的藏品。
恐怕是個人,得到價值如此離譜的玉蟬,都會興奮的難以言喻吧?
當然,除了趙斌之外。
趙斌輕輕點了點頭:“那好,那我先收下了。”
他將錦盒蓋上,隨後裝在了衣服口袋裏。
兩億的意義是什麼,趙斌並不清楚。
可能是無論怎麼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花完的錢。
可惜他並不缺錢,也不會缺錢。
“我就先走了,過些日子還會再過來的。”
趙斌說着,同時揮了揮手向別墅外走去。
“我送送你吧。”
張震說着,急忙亦步亦趨的跟了過去。
趙斌看着張老畢恭畢敬的態度,急忙說道:“張老不用這麼客氣,就把我當做晚輩就可以了。”
張老笑着搖了搖頭:“不可不可,唐代的韓愈,著作《師說》中有云: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雖然趙小兄弟年齡比我小了將近一個甲子,但是身上卻又諸多我需要學習的地方,我就應該以師道待你。”
趙斌看着張震固執的樣子,也就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再加上他是第一次來省城,因此也有些生疏,也就沒有再拒絕了。
趙斌和張震坐上車子之後,就直接上了城際高速,往洛川開去。
張震的司機開車,趙斌坐在副駕駛,張震則是坐在後面。
趙斌一路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震卻是不厭其煩的尋找着話題,先是談及了當初自己在武道之上的挫折和坎坷。
趙斌寒暄了兩句之後,便又將所有心思放在了別的地方。
“今天酒店之中的那兩個武者,應該是東瀛人吧?”
張震這才知道
趙斌爲何一直心不在焉,於是點了點頭,嘆道:“是啊。”
“東瀛武者出現在華夏,應該不是個例吧?”
趙斌心中微微沉了下去,雖然他從監獄出來不過個把月,但是已經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武道界暗處的風雨。
只是對於異國的武者,趙斌沒有絲毫瞭解。
今天和兩名東瀛武者交手,也是他的第一次正面交鋒。
“異國武者,看上去在華夏很活躍?”趙斌問道。
“嗯,相對來說,是有些容易讓人產生疑問。按理說東瀛自抗戰以來,就和我華夏處在十分緊張的關係之下。武道如果碰撞,是最容易產生火花的,因此西方世界暫且不論,光是東瀛的武道進入華夏,就是一件十分引人重視的事情。”
趙斌接着問道:“那孫老知道他們目的是什麼?”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那些異國武者大多都很少出手,今天這種情況十分少見,一般來說,那些異國武者經常與華夏的一些武道世家產生碰撞,對普通人反倒是沒有什麼敵意。”
“今天被殺害的那個人是誰?”
“吳家的家主,吳盛峯。”
“麻煩張老把他的身份告訴我一下。”
趙斌說着,他對這件事情十分上心,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和孫思月經歷過一次類似的情況。
而孫思月同樣也是普通人。
因此他希望從這位吳家主的身上,找到他和孫思月之間的共同點。
“吳家主要做的是糧油買賣,在張家的麾下,幾乎囊括了省城乃至整個河孟省的衣食住行,吳家是最重要的——食這一環上的關鍵人物。”
“關鍵的是吳盛峯這個人,很老實本分,而且態度也算是和善,無論是對下屬還是對合作夥伴,這小子都十分用心,因此我也從來沒有聽過他和別人有什麼矛盾。”
趙斌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商業競爭導致的矛盾?比如和其他省市?”
“這個不太可能,如果是競爭對手的話,你要知道,想扳倒我的人比想扳倒小吳的人多得多。”張震語氣有些凝重。
趙斌這時候也算是隱隱懂得了,爲什麼一個單純的商界大族,即便是像洛川江家那樣風生水起,依舊整日惶恐不安。
就像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當下在平靜的表面下,隱藏的冷箭太多了。
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恐怕很容易遭到不測。
“糧油?”趙斌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回頭問道:“你說那位吳先生經營的是糧油生意?”
張震看着趙斌輕輕點了點頭:“不錯,是糧油。”
“也就是說,全省乃至整個中原的糧食和食用油類都要經過他的手分銷到各個省市?”
張震點了點頭:“不錯,他是一級分銷店,中部平原的糧油都是先分到他的倉庫,然後他再分銷到各個省市的,不過主要的分銷地還是我們河孟省。”
趙斌想起了之前在洛醫附屬醫院和市醫院見到的食物中毒的患者,也不知道是否偶然,但是此時他不得不把事情想的複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