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詩雨的冷嘲熱諷之下,場面立馬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雖然說王詩琪的父母並不是十分看重禮物,但是這樣在外人面前,拿出這樣一個玉佩,顯然是有薄面子了。
甚至他們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可能趙斌根本沒有準備禮物,在王詩雨的追問下才手忙腳亂在身上隨手摸出來了一個玉佩。
二老打量着這枚玉佩,實在是有些開心不起來。
不遠處王詩雨的禮物剛被自家閨女給退了回去,結果自己的親女婿拿出來這兒一個玩意兒,實在是有些鬧心。
也怪不得這時候王詩雨兩口子窮追不捨的嘲諷。
“趙斌兄弟,這是你家的傳家寶嗎?看上去有些年歲啊。”
周浩遠遠的看着那塊玉墜,別有用心的問道。
整個餐桌上氣氛緊繃了起來,王詩琪則是拽着趙斌的衣服,臉上滿是爲難的神色。
她事先是不知道趙斌準備的禮物是什麼,如果知道的話鐵定不會讓趙斌送這個東西過來的。
就算是不花多少錢,但至少要突出一個心意。
而趙斌這個禮物看上去就缺乏誠意。
王詩琪抿了抿嘴,他沒有怪趙斌,這算是她自己考慮不周了。
王詩雨看着王詩琪低沉的模樣,開口笑道:“詩琪你男朋友可真逗。”
王詩琪臉色難看的抿了抿嘴脣,這時候也沒辦法反駁什麼。
趙斌則是淡定的說道:“如果目光短淺的話,就不要太自以爲是的咄咄逼人,你看不出這玉蟬是不俗之物,是因爲你見識短淺,我本來是不怪你的,但你這麼無休止的諷刺貶低,反倒是讓我很反感。”
所有人聽到趙斌的話之後,眉頭都紛紛皺了起來。
彷彿晴天霹靂。
從趙斌進門開始,便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本來所有人都潛意識裏以爲趙斌是個好捏的軟柿子,但是沒成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此時趙斌的話落地鏗鏘有力,所有人雖然依舊認爲這玉蟬算不得什麼值錢的物件,但是看趙斌的態度,他們都是不約而同的向這枚玉蟬看去。
難不成真的有什麼來歷?
王詩雨冷笑一聲,白了趙斌一眼。
如果真的是很值錢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捨得拿出來送人?
所有人的震驚很快就平復了下來,桌面上的玉蟬依舊是暗淡無光。
只是王詩雨的父母似乎認爲趙斌怒了,於是急忙開口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不管這禮物怎麼樣,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我們收下啦。”
話剛說完,只見王詩琪的大伯這時候伸出手輕輕的捏起了那枚玉蟬,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目光很是焦灼,眉頭緊緊的皺着。
這個樣子讓王詩雨大爲震驚。
之前他們家境還算是殷實,她父親作爲一個企業家也有一些收藏的愛好。
因此早些年頭家裏有不少古董,
正因爲如此,她父親也有一些鑑寶的能力。
只是這時候看着自己的父親對着這枚玉蟬發呆,她心裏逐漸浮起了一層濃霧。
“怎麼了爸?”
王利雄看着玉墜,絲毫沒有聽到自己女兒的問話。
所有的心神,似乎全部都被這枚玉墜吸引了一般。
王詩雨眉頭緊皺,心裏隱隱有些突如其來的莫名念頭。
看着自己父親的樣子,似乎這枚玉墜真的是有幾分不一般。
“趙斌小兄弟,這玉墜你是從哪裏來的?”
“朋友送的。”
趙斌開口說道。
“爸,你有什麼發現?”
王利雄深吸了一口冷氣,開口說道:“這個我不太確定,不過我見過和這個玉蟬外形幾乎一模一樣的珍品,是收藏界的隗寶,北宋玉雕大師張煥之的天公仙玉蟬。”
周浩開口問道,他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天公仙玉蟬?”
“嗯,北宋玉雕最出名的兩個名字,便是張煥之和玉書刀。”
“這天公仙玉蟬便是出自玉書刀下,張煥之之手。”
“本來張煥之和玉書刀所知之人就很少,如果不是幾十年前三枚天公仙玉蟬的出土,恐怕這兩個名字就永遠的被埋沒在了歷史的長河裏了。”
王詩琪的父親知道自己的這位兄長對古玩界有一定的瞭解,因此對王利雄說的故事十分感興趣,恰好這時候也爲了緩解氣氛的尷尬,便開口問道:“不知道這天公仙玉蟬還有哪位張煥之有什麼故事?”
王利雄開口笑道:“這我還真有些瞭解,幾年前和天公仙玉蟬有一面之緣,所以便查了很多古書去了解這個故事,現在七七八八也能說上一些。”
趙斌則也是微微笑道:“正好我也想聽聽。”
他對於古玩物件沒有什麼收藏愛好,所以這兩枚天公仙玉蟬在他手裏也就無足輕重。
如果知道這背後的故事的話,倒也能增添幾分價值。
“呵呵,說是北宋宋文帝喜歡收藏美玉,那時候北宋國力強盛,宋文帝威懾四方,如果查閱史料的話也能發現,那時候周圍的許多屬國都會在國內蒐集美玉,上貢給宋文帝。”
“那時候北宋綜合國力達到了頂峯,國庫中堆玉如山,玲琅滿目,或許是見到自己的抱負早早的得到了施展,又或許是被萬國來朝的景象衝昏了頭腦,宋文帝令北宋達到巔峯,隨後又親自推向了深淵。”
“俗話說國泰容易,長泰難,宋文帝十八年,北宋時代最爲耀眼的文帝之治宣告結束,在文帝的親信宦官林山月進入政治場開始,北宋便開始出現有強到弱的變化,不過三年,北宋的官場便已經是烏煙瘴氣。”
“張煥之在當時任宰相,他自然清楚,問題的根結所在便是宦官干政,只是這時候林山月深受重新,想要把這樣一個得到皇帝器重的宦官搬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在發現了問題所在之後,張煥之便聯合一些同僚一些同朝圍觀,並且對時事極爲不滿的士族,組成黨派,姑且稱之爲學術黨派,因爲這些人都是憑藉科舉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