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吳忠勇急忙咳嗽了兩聲。
韓利民一看，急忙閉上了嘴巴，目光幽幽的看着吳忠勇的後背，恭恭敬敬的埋下了腦袋。
“正像韓副院長說的那樣，當時我聽到關於你的流言以及現在見到你之後，心中有諸多疑問。”
趙斌不想把問題糾纏的太麻煩了，於是急忙開口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吳老是聽說了我的一些不太可信的傳言，現在打算把我找出去看病？”
吳忠勇被趙斌當面詢問，一時也不知道該說出怎麼樣的漂亮回答：“當下洛川情勢嚴峻，任何一個可能都不能放過，如果趙斌小兄弟能提出什麼真知灼見，給我們科研人員提供哪怕一丁點幫助的話，也都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呀。”
趙斌挑眉問道：“我高中畢業是想進醫學院學醫的，但是高中畢業之後就被人誣陷進了監獄，這纔剛出來不久，如果吳老知道了我的履歷之後，還會讓我幫忙嗎？”
吳忠勇眉頭微皺，臉色也難看了不少。
“你沒有醫學知識的積澱？”
趙斌笑着搖了搖頭：“看過幾本醫書而已。”
吳忠勇頃刻之間緊皺的眉頭立馬舒展了開來，笑道：“只看過幾本醫書就能知道九生靈針？老頭子我倒是很好奇你看的究竟是什麼樣的醫書了。”
吳忠勇這時候心中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這，剛纔趙斌多方引導着話題，險些把他引入坑中。
還好這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着趙斌能夠知道九生靈針，絕不能那普通人的目光去看他。
這也是來這裏之前吳忠勇心中就已經認定的事情了——無論趙斌再年輕，在看上去平平無奇，心中都要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警醒着自己，趙斌身懷絕世醫術。
趙斌苦笑一聲，原來郭彥樂已經把九生靈針的事情告訴了吳忠勇。
這下以來裝熊就難裝了，不過一條路走不通，總會被人踩出來另一條路。
趙斌這時候並非不救治，只是絕不能明着入局。
更何況，這時候韓利民這個與自己曾有幾分過節的人也在場，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出願意救治的意思。
趙斌看着吳忠勇，心中暗戳戳的說了句抱歉，隨後開口問道：“吳老爺子，我和吳樂是同學，也自然十分尊敬您，不過在我心裏十分好奇的一件事，這時候你們這麼多德高望重的洛川醫學界大人物來這裏請我，未免也太看得起小子了。”
吳忠勇眉頭微微一皺，不知道趙斌心裏打着什麼小算盤，於是笑道：“恰巧路過，便過來看看。”
“哈哈，知道我在住在這裏的寥寥無幾，連我爸媽都不知道，吳老這麼說，未免有些太刻意了。”
吳忠勇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小貓孩子，心裏竟然這麼多花花腸子。
而且令他驚訝的是趙斌的聊天十分有技巧，無論如何絕不向正事上面聊，但是卻讓人感覺一直沒有離題，更關鍵的是趙斌雖然沒有明顯的拒絕，但已經讓吳忠勇知道了他並無意入局救治
這麼多人來他這裏，已經是如此體現對趙斌的重視了，可以說是給足了面子，任何一個知道好歹的人，恐怕都不會這樣百般推諉吧？
“趙斌小兄弟，現在各個醫院都還忙得很，我們還要到處視察情況，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態度，我自然是不會強迫你的，也沒辦法要求你先天下之憂而憂，我只想讓你知道，現在整個洛川，經歷着十分嚴峻的考驗，這次的疾病非同尋常，可能你的父母、朋友也會不幸被波及到，所以這已經不是個人的事情了，而是整個社會的事情。”
趙斌點了點頭：“謝謝吳老提醒，我相信洛川的醫療質量，也相信奮鬥在第一線的科研人員，不過小子自然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所以就沒辦法幫到什麼了。”
吳忠勇看着趙斌，張了張嘴，但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臉上立馬寫滿了遺憾。
“吳老都親自來請，這種待遇，就連許多就業幾十年的老醫師都沒有享受過，你身爲洛川人，竟然還百般推諉，真是差勁。”韓利民這時候滿臉厭惡的看着趙斌，義正言辭的呵斥道。
“如果真到了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時候，我作爲一個洛川人，自然是會不遺餘力的出來的、”趙斌冷冷的看了韓利民一眼隨後看着吳忠勇說道：“吳老，小子並非不幫，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如果病情真的到權威專家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我自然會試試的，放心。”
趙斌這麼一說，吳忠勇便愣了下來，彷彿是啞巴喫黃連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此時洛川病情發展到了那一步，是嚴格保密的。
而知道事情有多嚴峻的，也就只有吳忠勇一人。
爲了避免民衆暴動，也爲了安撫民衆的情緒，這件事情真實的發展是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的。
即便瀕臨崩潰，即便是已經無力迴天，他對外界的言辭，依舊是在可控範圍，讓病人相信醫生。
因此，在趙斌把話說到了這裏之後，吳忠勇便不再說話了。
他自然不可能告訴趙斌此時已經到了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地步了，於是只好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如果趙斌小兄弟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一定。”
“那我們就告辭了。”
這時，吳忠勇突然開口說道：“這件事情這麼告一段落，我還有事情要和你說一說。”
趙斌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韓利民，道：“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我兒子是你毀了的？”
韓利民說完之後，吳忠勇在一旁眉頭一皺：“怎麼回事兒？你們認識？”
韓利民點了點頭：“我兒子韓鍾，是被他打斷了四肢，本來我想着以公事爲重，就把私事給拋到腦後，但是沒想到他這麼自私自利。”
“侄子被他打斷了雙腿？”
“雙腿雙臂！”韓利民很是悲痛的說道。
“怎麼能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吳忠勇滿是震驚憤怒的看着趙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