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心中自然是有一探究竟的想法,恰好此時因爲南天峯的遮擋,山陰處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對於絲毫不瞭解嶺南山脈的趙斌來說,如果連夜趕路的話,倒的確會遇上不少的麻煩。
趙斌此時看着高聳入雲的南天峯,緊緊攥着拳頭,將靈氣盡數凝聚在雙腿之上,隨後猛地踩向南天峯上,沿着峭壁快速的向山上踏去。
嶺南山脈,大多都是海拔較矮的山嶺,而南天峯卻是海拔超過兩千米,儼然成爲了嶺南標誌性的一座山峯。
只是因爲山峯過於陡峭,極難攀登,否則這南天峯定然會有不少極限運動者主動挑戰。
趙斌專注心神,雙腳快速的在山峯上踏步而行,面朝天空,身體幾乎與水平面平行,若非此時有靈氣支撐,恐怕一旦掉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隨着逐漸靠近峯頂,趙斌周圍的寒意也逐漸加深了幾分。
而趙斌的神識則更加清明瞭一些,彷彿腦海之中的壁畫,壁畫上的蒼穹和山脈於此時的嶺南天地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一般。
趙斌微微躬身,腳尖直接將堅固的磐石巖壁踩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凹陷,隨後身影猛地一竄,直接跳上了峯頂。
峯頂月明星稀,腳下山雲繚繞,風景甚好。
更讓趙斌差異的是,這峯頂之上的靈氣濃郁程度堪稱一絕。
縱然這時候體內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氣,趙斌依舊是感覺整個人彷彿重生一般,這一天以來趕路的疲憊盡數消除,整個人的神色都分明好轉了許多。
南天峯的峯頂宛如一個被削平的圓臺,峯頂之上沒有石木、沒有常年積雪、沒有一絲灰塵。
經年累月的靈氣勁風將峯頂拋光的像是一塊鏡面,將蒼穹映在上面。
而趙斌此時坐在峯頂之上,更是心神空曠了不少。
“壁畫似乎有了變化。”
趙斌此時微微屏息凝神,將神識收回到了識海當中。
大變化!
趙斌心中震撼,識海之大,無邊無際。
而此時的壁畫便是充斥了整個識海,但凡事心神所致,便皆在壁畫之中。
這時候給趙斌的感覺彷彿是將整個天地都收到了心中一般。
只是讓趙斌驚訝的是,原本的壁畫上有山、有水、有草木、有人,唯獨沒有天。
但這時候在趙斌的腦海中,除了天之外,別無他物。
“似乎神識能夠感知的範圍更大了。”
趙斌緩緩睜開了眼眸,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這時候眼眸微睜,便似乎看到了百里之外。
雖然四周黑暗,但卻宛如白晝。
山峯之下,西北遠方的連雲山脈,此時似乎都在趙斌的心神之中。
“出!”
趙斌輕聲喝到,一道靈氣漣漪自丹田之中向四周擴散而出。
只是瞬息時間,整個嶺南山脈便似乎盡數浮現在了趙斌的眼前、識海之中。
嶺南山脈的任何一個角落,此時都一點不落的出現在了趙斌的眼前。
“連雲山脈。”
此時在識海之中的天空之
下,嶺南山脈靜靜的浮現在趙斌的識海之中,趙斌心念一動,連雲山脈便出現在了眼前。
而整個嶺南山脈,所有的人類氣息也皆在這連雲山脈之中。
“看來孫老沒有騙我。”
趙斌此時心中駭然,腦海之中壁畫的變化,宛如讓他做了一次“天”,整個嶺南山脈面積十分廣闊,但他能夠知道這方天地之下的一草一木,這宛如是神明的能力。
而與此同時,在南天峯峯頂之下縈繞不息的山雲,此時也煙消雲散。
等趙斌擡起頭的時候,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下緩緩升了起來。
“怎麼……怎麼這麼快!”
趙斌難以置信的看着月落日出,他潛心冥想不過數次,而每次冥想的時候感覺不過兩三分鐘的樣子,時間卻已經從凌晨直接到了清晨。
這對於趙斌的感覺就彷彿這六個小時的時間,給他的感覺不過二十分鐘便過去了。
趙斌深吸了一口冷氣,隨後站了起來伸手觸碰了一下天空,隨後站在山崖旁邊,目光看着下面連綿不絕的山脈,此時倒也沒有“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感覺,因爲下面那些山嶺,相比較於南天峯,實在是太矮了,矮的宛如平地一般。
這兩千多米高的海拔,陡峭的懸崖,趙斌心中不由得大爲驚歎。
昨天凌晨攀爬上來的時候,因爲天色黑暗,所以並沒有看清楚這南天峯有多陡峭,便直接攀登了。
如果是白天來得話,恐怕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攀登的,這麼高的山峯,況且這麼陡峭,近乎沒有角度,光是在心裏,他就要不由自主的放棄了吧?
趙斌此時心中苦笑一聲:“有些事情,想要去做的話,真得閉上眼睛。”
他感嘆了一句,閉上眼睛之後,身形直接向下傾斜。
山頂的勁風幫了他一把,彷彿推着他的後背把他往山崖下退去。
嗖!
趙斌如同一塊隕石,身子猛地向南天峯下落去。
像是墜崖自殺一般。
不過大多精神正常的人自殺是不會選擇南天峯的,因爲對於那些人來說生活本就已經十分苦澀了,還要花着大力氣爬這麼陡峭的山峯,豈不是苦上加苦。
再者,從南天峯跳崖,從一躍而下,到落在地上,應該差不多要幾分鐘的時間。
這對所有人都是折磨。
但是趙斌的臉上卻又有些享受,他此時臉面朝下,一副想要擁抱大地的神色。
只是落下將近一半的時候,身上的靈氣盡數噴涌而出,身體宛如失去了重量一般,像一片樹葉,或是一根羽毛。
雖然按照慣性依舊是在下落,不過距離地面還有不足百米的地方,已經還是變得輕飄飄了起來。
“嗵!”
趙斌落在地面上之後,光是着下落的這段時間就已經讓他心裏思索了許多事情,雙腿更是有些麻痹。
此時他擡頭再次看向南天峯,只見那些山雲再一次自四面八方盤旋而來,將南天峯籠罩了起來。
此時在萬綠峽谷玻璃棧道旁,關清風眉頭舒展了開來。
自從昨天趙斌離開之後,他便一直等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