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鍼灸,尋找穴位、按摩,甚至是熬藥都是中醫的慣用手法。
在別人眼裏看,這不管怎麼說,肯定是中醫無疑啊!
然而在一些較爲資深的中醫大家眼中,卻滿是困頓。
趙斌的手法有中醫之形,但其精髓卻是中醫所遠不能及的。
譬如之前郭彥樂學習九生靈針,明明就是九針,鍼灸也必然是中醫裏的一門學科。
可縱然是中醫鍼灸集大成者的郭彥樂,學習九生靈針也是萬分的喫力,甚至連其原理都琢磨不透。
知道現在,他也只是學會了一個形似,照葫蘆畫瓢罷了。
所以,趙斌是古醫傳人的事情,想要藏是藏不住的,除非藏拙,再也不在別人面前展露醫術,不然必然會引起不少中醫世家的懷疑。
趙斌心中汗顏,唉,古醫一道,一代代傳下來,都要求傳人低調而行,懸壺濟世,沒想到還是被人給注意到了。
看到趙斌同意,常子豐開口笑道:“古醫是我們華夏重要的醫學瑰寶,其中可能記載着我們華夏老祖宗千百年來總結下來的經驗,科研價值極高。”
他先是誇讚了古醫一番,緊接着話鋒一轉,道:“中醫和古醫本來是一脈相承,後來脫離,而現在的中醫體系明顯有嚴重的理論缺陷,所以,修繕中醫的醫理體系,讓中醫發揚光大是我們這一輩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想趙先生能配合我,參與科研工作,把你在古醫上所知所學拿出來,爲華夏中醫做貢獻!”
好一番冠冕堂皇之詞。
趙斌並沒有立馬錶態,而是目光依舊平靜的想前頭走着,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常子豐的話一般。
說白了,這常子豐心中的彎彎道道,已經算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趙先生,還希望你爲中醫大計考慮!”
趙斌只是平淡的說道:“對不起,有祖訓在身,古醫不可外傳,希望見諒。”
這話說的不冷不淡,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可着實是吧常子豐氣的臉都黑了不少。
他回頭一想,和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屁孩說的太高大上也沒有什麼用處,於是就換了一個通俗的說辭:“古醫的神祕遠超中醫,但是如果讓它就這麼蒙塵,豈不是暴殄天物了,這樣你看怎麼樣,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古醫知識和造詣告訴我,我立馬給你兩千萬專利費,你看如何?”
趙斌看了常子豐一眼,之前第一眼看去的時候,還絲毫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
年級已經不小,做的事兒卻是依舊那麼讓人不舒服。
“多少錢也不可能的。”
趙斌好不講情面的說着。
這並不是趙斌自私,只是古醫不外傳有許多方面的原因。
其一,古醫對修習者的天賦要求很高,要知道,中醫或許憑藉記憶力,熟讀藥方經脈,可能很快就能坐診一家小藥館,而古醫不行。
其二,古醫休息需要
一定的靈力支持,而靈力又需要一些修靈境界,如果一般人修習中醫,非但竹籃打水一場空,更重要的是可能還會弄巧成拙,把解藥做成毒藥,把治病的手段變成了害人的手段。
這三點,無疑是對古醫傳承的重要考驗。
除此之外,在古醫的傳承上,也同樣有一個嚴苛的組訓,那就是古醫絕不能和中醫同流。
至於什麼原因,趙斌起初不知道,但是步入社會這麼久,他也慢慢的懂了。
中醫是從古醫中分流出來的一個分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講,中醫相對於古醫,就好像武道相對於修靈。
普通人爲了成爲人上人,於是在沒有修靈天賦的情況下,在修靈方法中提取出了現在的武道一脈。
而在兩千多年前,春秋戰國時期,病害折磨之下民不聊生,爲了消除病害,古醫深知一己之力無法拯救蒼生,於是提煉出一些精簡版的醫道學術,於是就成了中醫雛形。
然而,在醫道擴散開來之後,並沒有惠及於民,反倒是近乎九成的中醫流入諸侯王室,更是有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的論調。
於是古醫開始遁入隱祕,不再爲人所知,不過隱祕並非消失,在歷朝歷代都由隱世大醫遊歷天下,或懸壺濟世,或杏林春暖。
至於將古醫傳給世人?這不可能,也不現實。
常子豐臉上難看了許多:“趙先生,希望你不要自私自利,你要知道,無論中醫還是古醫,都是我國古往今來勞動人民總結下來的智慧結晶,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不是你自己的私人財富!”
看着常子豐一頓官腔,趙斌臉上更是厭惡了幾分:“你這話說錯了,古醫自古以來都是一脈單傳,不過千百年來到了現代,如果我遇到了合適的人,自然也會毫不吝嗇的將古醫傳授給他,一同發揚光大。”
趙斌這話說的倒也是不假,他能感覺到憑藉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累了,無論是氣異病還是其他的一些古怪疾病,這還是他遇到的冰山一角,而水面之下的九成被病厄所纏的人,恐怕依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趙斌此時心中的確有幾個候選人,一個是江寒,一個是張權。
這兩個人他都比較瞭解,也有修靈天賦,修習天藥經應該也不會過於困難。
反倒是這時候常子豐自作多情的靠近了趙斌,眉頭微動,小聲問道:“我在中醫上的造詣已經達到極致,步入將古醫傳授給我,我們一同將其發揚光大,如何?”
常子豐滿臉的渴望神色,眼眸中的慾望已經完全遮擋不住。
“你不合適。”
趙斌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對方是個老頭,如果小個二三十歲,趙斌說話絕不會這麼客氣。
古醫的傳承,除了看天賦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看一個人的品德。
而這個常子豐,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