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我們小黑魚的壽命是二十年。”
“額……那就二十年,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我一定要報這搶地盤之仇。”
說話的是兩頭小黑魚。
一頭體型較大,圓鼓鼓的,相當肥碩。
一頭身形修長,魚鰭魚尾魚背處的鱗片暗淡無光,上面有很多斑駁劃痕。
“死肥宅,我給你取的名字你難道忘了嗎?姓楊名鵬,字昊鯤!你是要成爲神話中鯤鵬一樣偉大的魚。怎麼眼光還停留在一頭中看不中用的錦鯉身上?”
體型修長的小黑魚老氣橫秋:“再說了,只要練成了我教你的太極二十四式。別說清江西的老錦鯉了,就算是清江最上游的鱉丞相你都可以硬剛三百回合。”
“別偷懶,快練功。”
“好的,淵哥。”小肥魚顯然很服“淵哥”,當即收聲,開始在一團珊瑚山裏來回穿梭。
這是淵哥給自己佈下的走位訓練項目,聽淵哥說練到爐火純青之境,什麼綠林草上飛、武當梯雲縱、信天游、風雷動等等頂級身法都可以無師自通。
另外一頭體型修長的小黑魚則躺在一片水草上,優哉遊哉的看着小肥魚鍛鍊,心思也終於靜了下來。
他叫許淵,集百家武學之長,是地球最後一位武道宗師,堪稱人形核武。三年前,他在突破天地壁壘、觸摸陸地神仙這個傳說中的境界時,被族親出賣,遭了黑手。
生死關頭,許淵潛能爆發,一舉證得陸地神仙之境,保得一絲真魂,竟然來到了一個玄妙的世界,重生成魚。
一開始許淵很頹喪,魚的壽命是真的短,快的話,三五年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他懶得蹦躂。
但很快許淵就發現這個世界的靈氣之豐富,遠非地球所能比擬。即便他是魚身,但真要是重走修行路,成就或許比上一世還要大得多。
因爲這個世界,是允許動物成精成怪成妖的!
上一世,他是武學宗師,脫胎境,理論上壽元可達三百歲。
在地球的最後一個鐘頭,他更是成就了號稱陸地神仙的入神境。這個境界已然超凡脫俗,壽元五百往上。
不僅如此,那時候他的神念能夠覆蓋大半個華夏,其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盡在他心。
他甚至可以夠依靠神念,把自己幻化成任何模樣。
同理,如果這一世他達到了陸地神仙的境界,除去至少五百年的壽元不說,他同樣能用神識把自己幻化成人形而不被察覺。
就像電視劇裏妖怪行走人間那般。
雖然本體還是一條魚,但起碼能夠像人一樣生活。
當過人,誰特麼還想當魚!
不過當初要是重生到豬身上,那又是另一說了。
能當豬,誰特麼還想當人?
爲了多活幾年,看看這大千世界;爲了化身成人,在這一界的紅塵中旋轉、跳躍、閉着眼。
許淵潛心鍛鍊,專心修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時隔三年,他終於又遇到了武道修行上的第一道門檻。
前幾天,老錦鯉要擴大地盤,楊肥魚本想大打出手。自打淵哥出現,他們小黑魚就沒怕過誰。
雖然不懂許淵說的這些是什麼,但楊肥魚知道自家淵哥打架從來沒輸過。
不過當時許淵正在突破的緊要關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他們主動將活動範圍退避三尺。
今日,許淵即將迎來最後的突破。
“時機已到,肥宅,替我護法。”
許淵尾巴一甩,如同一道利箭竄出,筆直的朝正上方游去。
他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了肉眼可見的軌跡,捲起了很多水中沙塵,甚至引起了渦流。
楊肥魚緊隨其後,速度比起許淵慢了不少,但相較於其他小型魚類,已經算得上是光速了。
在許淵的操練下,他已經強於太多的普通魚,稍有契機,就能踏足妖道。
嗖!
許淵從河底蓄力,沖天而起,離開水面一直飛上天空。
天上的雀兒都被嚇懵了。
這魚兒,是要射日嗎?
沒有魚可以飛這麼高,從來沒有!
這一刻,日出。
第一縷來自東方的精純靈氣被許淵灌入口中,他渾身的鱗片彷彿都因此而明亮了幾分。這口氣,是他突破瓶頸的關鍵。
飛了好高,許淵開始墜落,他的目標,是一塊突兀的巨石。
砰!
尾巴猛地一甩,許淵狠狠的撞在巨石上,然後身體朝另一個方向飛射。
也得是他打磨了這麼久的身軀才經得起這麼一撞。
普通魚兒早就摔得臟腑一塊了。
砰砰砰!
武道頂級pk類走位身法——沾衣十八跌!
連續不斷的和河中巨石相撞,用尾、背、鰭等等部位分別發力。一次次撞擊變向,完全成了空中舞蹈。
那些石塊,被磨得發亮,甚至有些石塊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凹陷乃至是表層破碎。
顯然,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
這也是許淵渾身鱗片黯淡粗糙的原因。
楊肥魚竭力緊跟在半空躍動的許淵。很快,就來到了清江以西最危險的地方——清江大瀑布。
瀑布很高,水流衝擊極大。普通魚兒一接近瀑布周圍,就會被水浪打暈,然後被瀑布造成的渦流吸到瀑布正中央,最後被打成爛泥。
清江大瀑布偶有一抹流紅,那就是誤入者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幕。
沒有健碩的身體和頑強的意識,來者必死!
而許淵今天要做的,就是衝擊清江大瀑布。
生死間有大恐怖。
只有清江大瀑布,才能夠提供許淵突破時所需要的力道衝擊和心理衝擊。
……
“小姐,那魚兒又飛來了。它真的是飛來的誒,是不是成精了啊!”
瀑布旁邊,有位伊人,在水一方。
她明眸皓齒,一身紫衣紅繡,身材卓絕。
尤其是那雙修長而不失丰韻的長腿,微風從後面吹過,扶動紗裙,勾勒出了一道驚心動魄的渾圓弧線,令人神往。
女子的上半身,線條十分突兀。尤其是腹部往上,極致飽滿。
她臉上掛着春風和煦的笑容,但眼中卻時不時閃過一抹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