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在這句話之後，他和趙老再也無法齊名了。
趙老，已然超脫。
“趙老這是……著了一本經典？”
“天上有功德金光灑下，的確堪稱經典。”
“三字經？這著作，貌似有教化萬民的功效啊？”
“天吶，這本書的根基，居然是人性本善！”
“趙老這是要和荀聖論道嗎？”
“這……趙老怕是要迎來一場聖基之戰了！”
“荀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言論在大齊流傳。”
“要出事了！”
人羣中議論紛紛，大家都知道，這場由江州小郡主引發的文道辯論，可能會擴大化了。如今，這已經成了一場真正的文道生死博弈。
趙老若輸，則前途盡毀，下場比之吳老都還要不如。
荀聖是不會給挑戰他的人活路的。
想要問鼎，就要歷經最殘酷的競爭。
趙老，迎難而上了。
若是趙老贏了，那……
大齊文壇，將會發生一場鉅變。
以後趙老的稱呼中就不用加上接班人這三個字了。
他若能勝，就是大齊文壇爲數不多的幾位領袖之一。
此戰，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好！好一個三字經！好一個性本善！”
天地間傳來偉音。
文道中人紛紛激動的拱手。
聖人之音！
文道有聖人現世了！
趙老停下誦讀，合上三字經。因爲爲世人所知，這本三字經上面，竟然自帶光輝，時時刻刻照耀着萬衆，有開啓靈智、教化萬民的神效。
“荀聖！”趙老拱手一禮，即便荀聖只是發出了一道聲音，但足以令趙老行禮。
“你很不錯，希望你能堅持下去。”荀聖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反而就像一位慈祥的老父親，和藹而安詳。
“還請荀聖賜教。”趙老點頭。
趙老知道，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到來了。
此次論道，無論勝負，趙老都會開啓一段自己以前從未體會過的嶄新生涯。
“人之初，性本惡。正因如此，才需要我文道來教化萬千。你的言論，至我文道於何處？你只顧個人利益，卻損害了文道在諸天萬道中的地位，此罪，該死！”
荀聖輕描淡寫，但話中的殺機，令玉京六月飛雪。
這，就是聖人的霸道！
何爲聖？
超凡脫俗，是爲聖！
荀聖說趙老該死，趙老就必須死！
趙老瞳孔一縮。
他萬萬沒有想到，荀聖竟然是從這個角度出發。
在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惡的話題上面，趙老準備充分。根據許淵給他的一些啓發，他有把握做到五五開。
論道的勝負如果是五五開，荀聖都拿趙老沒辦法。
可誰知道，荀聖竟然不論善惡，直接從文道出發。
甚至，荀聖就算承認了人性本善的說法，趙老都得不到好下場。
因爲正如荀聖所言，趙老相當於是反駁了文道的地位，讓文道的重要程度大大下降，令文道損失慘重。
這種行爲，還想要鑄就經典？還想要在文道封聖？
癡人說夢！
這一刻，莫說趙老。
就算是近在皇城之中的大齊三太和遠在江州的江州侯，都紛紛發出長嘆。
空有聖基，卻得不到一道相助，老趙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文道之爭，
直指本心。
若是此次失敗，老趙再無問鼎的可能。
“陛下。”大齊太保看了一樣大齊皇帝。
“爾等不必參與。”大齊皇帝道，“聖人……是培養不出來的，最後這一步，只能靠他自己！”
……
世人只知道趙老正在和荀聖論道，但除了趙老之外沒有人知道，其實和荀聖較量的，還有一個人！
“這題不合理啊。”許淵暗自嘖舌，這特麼是作弊吧，拉攏裁判，還論個屁啊。
冥冥之中，許淵感覺到身上多了一股偉力。
這是文道意志。
一旦此次論道失敗，文道之前給與許淵的文道氣運，就會被文道意志收走。而且文道意志以後也將不會再關注許淵。
因爲文道知道，若是三字經損害了文道，那麼主使其實應該是這條遠在窮山僻壤的不起眼的小魚兒。
在這樣的情況下，許淵不得不挺身而出。
他拿出鎮北侯之令，參與了這場公開的江州司馬的舉諫。
“如果這話當真的話，那看來荀聖對於文道的理解很有限啊。”許淵的聲音陡然出現在玉京上空。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聲音，趙老一下子放下心來。
畢竟作爲人性本善的原作者，許淵對其的理解，肯定更到位。趙老很想聽一聽，許淵會如何破這一局。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對聖人說話！”荀陽法怒不可遏。
從什麼時候開始，隨便一個什麼東西都能跟聖人直接對話，甚至是冷嘲熱諷的了？
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王法！
還有沒有對聖人的尊重與敬畏？
嗡！
許淵沒有搭理荀陽法，只不過他身上的文道氣運，陡然釋放。
這種公開的舉諫，其實就像是開了一個直播間，願意參與的人，就能夠參與，沒有太多的限制。
而且由於並不是面對面，所以可以選擇表明身份，也可以隱匿樣貌聲音等等。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什麼人都可以輕易發言。
因爲這種公開的舉諫之中，每個人的等級是很分明。
你的修爲，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你的等級。
如果你修爲很低，那麼你的話，誰會聽？
這就像直播間觀衆的等級。
另外，除了修爲，還有一個“層次”的區分。
也就是受此方天地意志關注的多少、身上氣運的多少。
如果是一個攜帶了大量天地氣運的人開口，那麼即便他修爲低下，也能引起別人的重視。
因爲這很有可能代表了天地的意志。
而許淵，雖然修爲不高，但偏偏身上的文道氣運十分磅礴。
所以當他將自己的文道氣息敞開之後，想荀陽法這種在文道中只能算渣渣的存在，就連開口質問都做不到了。
甚至因爲氣息碾壓，荀陽法連連後退，最後一屁股坐了下去，
站都站不穩。
這，就是文道意志的碾壓！
許淵身上，可是有文道意志關注的！
抹去身份，此地文道氣息比許淵更強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文道聖人荀聖，另一個就是未來文壇領袖趙老。
“哦？有點兒意思。那就請閣下分享一下你高深的見解了。”荀聖的聲音依舊慈祥而穩定。
因爲就在剛纔，荀聖依舊探過許淵的底了。
但卻一無所獲。
這股莫名其妙冒出來參與舉諫的虛影，竟然受文道意志關注和保護！如果不是因爲這個，許淵在開口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被荀聖的意志碾壓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