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在徹底甦醒前，他和閻魔天子聊了一陣子。
之前那一戰，拓展了他的視野，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神通的無窮威能。那血手印，未必就是什麼了不得的神通，但卻讓許淵毫無招架之力。
那是一種力量等級的飛躍，是低級別修士無法理解的力量形式。
哪怕只是一團火焰，但如果它成爲了神通，那也不是許淵可以抵擋的。
這，就是神通！
“爲什麼神通道果的顏色不一樣？”比起血衣副門主的血手印神通，許淵印象最深刻的是樓綰綰那顆紫色的神通道果。“神通道果，本來就應該是純白之色。”閻魔天子道，“三枚爲一品。樓綰綰有九枚神通道果，已然是三品大能的巔峯了。再領悟一枚新的神通道果，她就可以晉升爲四品大
能。”
許淵點頭。
那血衣副門主有十一枚神通道果，就因爲數量多兩顆，居然就可以壓着樓綰綰打。
這就是量變引起質變的典型。“一品到九品大能，道果都是白色的。當道果有三九二十七枚，修爲到九品之後，道果就可以開始蛻變了。”閻魔天子道，“道果由白色變成金色道果，就是巔峯大能。這金
色的道果被稱之爲玄金道果，威能遠比普通神通道果強。”“道果再由玄金道果蛻變成紫色道果，這就是圓滿大能。紫色道果，就是元紫道果，是最高級別的道果。這個時候的神通道果，已經接近是一種法則的存在了，一般人根本
無法理解。”
“當神通寶樹化作世界屋脊，構建出獨屬於修士自己的小世界的時候，這就是最強大能！這樣的大能，每一個都是頂級戰力，而且前途無量。”
“當二十七枚元紫道果都徹底融入小世界中，小世界徹底成型，除了沒有受到天地認可之外，已經真實存在的，這就是半步尊者！也是大能境的最頂點。”
“某種意義上來說，半步尊者，其實更應該歸入尊者境。因爲小世界徹底成型，可以對一切沒有小世界的修士形成碾壓，完全成爲另一個級別的修士。”閻魔天子將大能境講述了一遍道：“樓綰綰的情況有些奇怪，她不過才三品而已，但卻已經有一枚元紫道果了，這是隻有極強的神通才會出現的情況。比如你以後，踏入大
能境，我估計就應該有幾枚玄金道果，但元紫道果，就不一定了。”
“還有，樓綰綰其他道果是灰色的，這是被封禁的體現，所以……那枚元紫道果，應該就是她領悟到太上忘情神通。而她的其他神通，因爲太上忘情的覺醒，從而被封鎖。”
“只有當她重新成爲真正的自己，那些神通才會被解禁。”
“那些神通道果，被太上樓綰綰當做儲物櫃，封存了她的七情六慾和一些寶貴的記憶。我覺得，關於你的記憶，也在其中。”
閻魔天子語出驚人，似乎對喚醒樓綰綰有了新的想法。
許淵也領悟到閻魔天子的意思了。“你是說，如果我能夠刺激她的記憶，她的神通道果就會解禁。每解禁一枚，她的本我就會多一分，等到八枚神通道果全部解封之後，她自然就從太上忘情境中走出來了？
閻魔天子點頭
。
這和利用李放歌的文寶驅除太上忘情境是一個道理，只不過李放歌霸道多了而已。
“好了，小子，你該醒了。再這麼睡下去，我覺得那個女人會放棄你。”閻魔天子調笑道。
於是，許淵緩慢甦醒。
醒來的第一感受就是痛，痛得慘絕人寰。
若非許淵的妖軀強悍，那一個血手印，很有可能把他拍成肉沫。
許淵趕緊倒了好幾瓶丹藥，然後還給自己餵了一瓶遠古龍血。當然，出於禮貌，也順手分了樓綰綰一瓶。
這東西用來修復傷勢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一瓶遠古龍血，不知道能夠幫助多少修士突破境界。
不過太上樓綰綰是絕對理性的，選擇了當場服用，先解燃眉之急，將自己的精氣神恢復到最佳境界。
“你是妖？”樓綰綰終於開口。
“嗯。”許淵點頭。
“麓山書院怎麼會收一頭妖進來？”樓綰綰不解，她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在緩慢復甦。她的識海中，那顆璀璨的神通寶樹上，有一枚灰色的道果正在瘋狂掙扎。
“夫子寫信讓我上麓山的。”許淵道。
“即便如此，可文宗閣怎麼可能允許一頭妖加入！文宗閣不僅是文道重地，更是人族重地，是大齊的政令中樞之一。”這一點，樓綰綰無法接受。
人、妖畢竟有別，麓山可以亂來，但文宗閣絕對不可以。
“李放歌特批的啊。你忘了嗎？”許淵一句反問。
樓綰綰神軀一顫。
她忘了？忘了什麼？
樓綰綰有些痛苦，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痛，她抱着腦袋喃喃道：“忘了，我到底忘了什麼……李放歌，文宗閣……劍……劍帖，文宗劍帖！你是……”
樓綰綰看着許淵，許淵縱身一躍，在半空中化作了一條小魚兒，落在了樓綰綰的掌心。
“小……小黑魚？”樓綰綰記起來了什麼，識海中砰的一聲，一枚道果衝破灰色的屏障，綻放出純白的光芒。
“你是許淵！”樓綰綰看着許淵，終於記起來了一些東西。
不是文宗閣或者是麓山書院的許淵，而是……清江許淵！
“你怎麼也離開清江了啊，之前不是在湖裏……”樓綰綰的話戛然而止，她的神情也一變再變。
一枚銀色的符文在她眉心閃爍，不斷壓制她的本性。
她神色一會兒冷漠，一會兒掙扎，自說自話的道：“太上忘情……我是樓綰綰，不，我是太上……不，我是樓綰綰！”
如此反覆，許淵也幫不上忙。
“這樣就想醒來，我不允許，就算是要放出你的一種情感，我也是放仇恨出去！”樓綰綰突然面色冷漠，然後將手中的小黑魚扔了出去。
許淵落地後化身成人，看着樓綰綰，他涌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太上樓綰綰，想幹什麼？
嘩啦！
輕紗落地，樓綰綰一步一步的朝許淵走了過去。這一次，不是幻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