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瞬間爆炸，一座魔山拔地而起，上面有黑霧纏繞，誰也看不清最上方到底有什麼。
很多人翻看典籍，卻也查找不到任何線索。
於是不管是人族修士還是妖修，都只能上山去探索。
令人驚訝的是，山上有很多天材地寶，然而卻像雜草一般隨意生長，沒有任何規劃。還有很多神兵利器和功法神通等等。
自然的，此地禁制頗多，說是白骨遍地也不爲過。
於是乎，這麼一出危險的寶地開始成爲東海修行圈一個公認的祕密，所有人都想挑戰，都想看看山頂到底是何風景。
如果許淵在這裏，就會發現，這座魔山，和他識海中的那座通天魔山，一模一樣。
……
“好了，修養的差不多了，其餘的，回書院再說吧。”殺生童子開口。
他的閻魔頭顱之前被許淵收走，現在估計是要不回來了。
當然，救命之恩，就拿那顆頭顱抵消便是。
夫子以前也說過，他和閻魔天子有因果，但因果卻不是應在閻魔頭顱上的。夫子的話，似是而非，曲邪涼想不明白。
不過有一點他是沒想到的。
那就是，閻魔天子竟然和他是一個姓。
曲邪涼。
曲天之！
“難不成本童子是閻魔天子的後人不成？”殺生童子一個人碎碎念，但考慮到時代的因素，即便他是閻魔天子的後人，也是三代開外了。
如果夫子說的因果是這個，貌似就小題大做了。
如果不是，那又是什麼呢？
同樣的問題，許淵也在思考。
殺生童子和許淵、樓綰綰一樣，經歷了共同的閻魔天子的一段記憶。
那段記憶中，作爲“主角”的閻魔天子從未照過鏡子，所以他們不知道閻魔天子的真實長相。
但樓綰綰知道。
而許淵當初從樓綰綰眼中看她是否清明的時候，也在樓綰綰眼中看到了自己作爲閻魔天子時候的倒影。
不誇張的說，殺生童子的長相，簡直和閻魔天子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是孩童時期，一個是少年時期。
但模子，是真的像。
“那個童子哥，問你個問題，你見過你父親嗎？”許淵開口。
“我無父無母，自幼被夫子收留，夫子是在一條河裏撿到的我。”殺生童子知道許淵想問什麼。
一條河？
“那是什麼河……”
“夠了，他的身份，你不要再探尋了！”閻魔天子突然開口，打斷了許淵。
許淵也就沒再多問。
看來，閻魔天子似乎知道殺生童子的來歷。
三人也不需要收拾什麼行禮，陸續從石洞中離開。
樓綰綰是走在最後的。
就在樓綰綰要走出石洞之際，她突然覺得有人在叫自己。
“誰？”
樓綰綰把手放在熒惑的劍柄之上，她不可能聽錯。
“是我！”
熒惑劍劍尖部分，有一點紅芒閃爍。
那是一滴血。
一滴樓綰綰當時爲了破除幻境，斬向許淵咽喉，結果把藏在許淵影子裏的小魔君斬出來的時候，順帶傷到小魔君留下的痕跡。
熒惑神劍，殺人不沾血，這滴血，有古怪。
“我叫韓磊，你也可以叫我血聖！”
樓綰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血聖韓磊，他
已經歸來了？
不，不可能！
之前從小魔君口中樓綰綰已經得知，當前的這個困陣，是大魔組的。也有可能是大魔在血聖的授意下組的，爲的就是接引真正的血聖降臨。
所以，血聖不可能提前出線。
“來吧，來我這裏。”
血聖開口。
“你在胡說什麼！”樓綰綰面色一寒。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血聖彷彿什麼都知道，繼續道，“你不屬於這裏，你和我是意中人，所以你只能來我這裏！”
“誰跟你是一種人！”樓綰綰雙眼微眯。
“哦，難道不是嗎？我天生便是萬惡之源，是一切災厄的源頭，是天生的魔中之魔。我和閻魔天子，是同樣的神體。而你，是太上。”血聖道。
樓綰綰笑了：“對啊，我是太上，和你這種萬惡之源之體又怎麼可能一樣。我們的路，截然相反。”
血聖也跟着笑道：“我是內心善良的萬惡之源，而你則是動了情的太上，你說，我們一樣不一樣？”
叮！
血珠飛到了樓綰綰手上，變成了一個記號。
“想通了，就呼喚我，會有那麼一天的。”
樓綰綰沒有再說話。
因爲這一次，她被徹底的看穿了。
沒錯，她是太上，但他她動情了。
對那個自己本以爲一定不會有感覺的男人。
爲什麼自己當初居然想要用仇恨來彌補宿主的情感，這種昏招，身爲太上的自己怎麼會沒想到其中的後果？
還是說，自己早已想清楚了，只是……一直未曾面對而已。
樓綰綰遮住了手背上的紅色印記，走出閃動，口中喃喃：“樓綰綰啊，你對我的影響，還真是深。到底是我是你的太上，還是你是我的太上！”
……
許淵三人都是文宗閣成員，直接進入了文宗閣，向韓凌塵交了任務。
韓凌塵點了點頭，誇讚了許淵和樓綰綰一番。
最後，韓凌塵又特別看了樓綰綰一眼。
這讓樓綰綰有些慌張。
也讓許淵有些疑惑。
樓綰綰，怎麼了？
韓凌塵之前讓樓綰綰去魏城的說辭，許淵還記得。
一開始以爲韓凌塵說的是樓綰綰的自我意識和太上意識之間的爭鬥，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
“對了，每個人，在血聖攻山期間，只要完成任務次數達到三次，就可以申請閉關，不用再下山征戰了。”韓凌塵道，“而且這個機會，是可以交易的。”
許淵一怔，韓凌塵幹嘛對自己說這個？
“韓師兄，什麼意思？”許淵問道。
“百里櫻花突破在即，我想她可能會有需要。”韓凌塵道，“她的櫻花界，是天然的媚術結界，在魔道中，很有市場。”
“我幫你算了一掛，她若是下山，必死無疑！”
韓凌塵拿出手中的算盤搖了搖道：“不用謝，我只是不想你因此而內疚，然後留下心魔陰影，影響了修行進度。”
“文宗閣，需要你。”
“青蓮祕境也需要你。”
韓凌塵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許淵都沒心情聽了。
“內疚？我有什麼好內疚的，我和她又沒什麼！”許淵表情尷尬，還特意看了樓綰綰一眼，發現後者依舊冰冷之後沒趣的離開了。
他要去找百里浩宇覈實一下情況。
而他前腳剛走，後腳樓綰綰面色就陰沉了下來。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