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先生似乎什麼都知道，一眼之下，摸清了大魔的根腳。
“你找死！”
大魔也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瘋癲癲的老頭子肯定非同一般，但是對方都打他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必須要打回來，不然枉稱爲大魔！
砰砰砰！
大魔目前處於化魔狀態中，一人堪比三四位聖人，說實話，在這方天地裏，真不用怕誰。
這個狀態，甚至他都敢直接打上玉京去威風威風，看看誰能治得了他！
他接連三拳，每一拳都打在了瘋先生身上。
但完全不受力，就像是沒有打中一樣。
啪！
瘋先生又是一鞭子，大魔用手抵擋，手臂上又留下了一道血紅的印記。這不只是傷痕，上面更有某種奇怪的法則之力，十分疼痛，讓大魔難以忍受。
就這樣，威風八面的大魔，被瘋先生治得死死的。
打，大魔打不贏瘋先生。
施展神通？
任憑大魔使用多麼玄妙的神通，瘋先生都是一鞭子甩過去。那鞭子，彷彿能夠驅散所有的法力、真元、規則、奧義，一鞭之下，通通化爲虛無。
能夠以一敵四的大魔，眼看着就要撐不住了。
“不不不，不可能，麓山除了夫子，不可能有你這麼厲害的人！”大魔的腦子裏有信息瘋狂涌現，一遍又一遍的過濾，他的認知中，一定會有應付這種情況的辦法的。
他都走到這一步了，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他大魔，怎麼會輸？
也就是慌亂了片刻，大魔陡然鎮靜了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但許淵微不可查的朝汪老瞟了一眼。
“他剛剛，有神念波動！”閻魔天子道，“那個老頭的神念，採用了特殊頻段，根本無法察覺。除了我這等至強者，才能勉強發現一點端倪。”
“因爲頻段極其特殊，還有禁制加密，所以我無法探尋其中的具體內容。而且這神念採用的擴散傳播，理論山任何人都可以接收的到。”
“當然了，在場之中，除了我，可能也就只有他想要把信息傳過去的那個人能夠收到。因爲其他人根本不清楚這其中奧妙。”
“嗯。”許淵點頭。
結合他剛纔的觀察，還有之前判斷譙宇極和大魔有關係，這一系列的推測到最後，結果就是……汪老在和大魔溝通什麼！
所以，汪老，應該也認識大魔！
他們在溝通什麼？
爲何大魔突然之間心態變好了起來，就像是成竹在胸一般。
“瘋先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許淵問道。
“問題，你是指什麼？”閻魔天子道。
“就是那種弊端，或者說某種缺陷，相當致命的那種。”許淵有了不祥的預感。
如果真是汪老在和大魔溝通，那麼很有可能汪老所了一些不利於瘋先生的話。
“那肯定有啊！”閻魔天子道，“這個老頭把牛借給了那一位，結果最後引起天誅地滅，被世界意志抹殺。雖然被那一位強行留了下來，但已然不爲此方世界所容納。”
“知道爲什麼他要待在麓山嗎？因爲麓山，是李放歌的天地，
閻魔天子順帶捧了自己一波。“所以麓山，是這方世界意識控制不到的地方，相當於一個三不管地界。只有在麓山，這個瘋老頭纔會不受天地排斥。一旦走出去，就會被世界不容，修爲法力等大幅度降
低，災厄不斷，直到離開這方世界爲止。”
許淵瞳孔一縮，所有所思。
“可現在，瘋先生已經在麓山之外了啊。”許淵看着瘋先生和大魔在半空打得火熱，大魔的局勢又被動了一點，他好像在準備一個咒法，正在拖時間。
“你傻啊，血幕天穹是極強的封禁大陣，籠罩這方地域，這裏現在已經自稱一界了。除非血幕天穹消失，不然那個瘋老頭是不會受到世界排斥的。”
閻魔天子話音落下。
天空陡然灑下了一道光明。
那只是一道再簡單不過的陽光。
“先生，快回麓山！”許淵開口提醒。
瘋先生一怔，隨後擡頭看天，面色驟變。
天空中，血色逐漸消散，一切都開始恢復原樣。
血幕天穹大陣，解除了！
“想走，晚了！”大魔伸手抓住了趕牛鞭。
瘋先生是不會放下這根鞭子的，所以和他僵持住了。
而隨着血幕天穹的消散，瘋先生的修爲突然下降，下降幅度極大。原本在聖人中都是數一數二的，現在居然已經跌落到了聖人之下了。
這樣的修爲，如何能與大魔爭鋒？
砰！
瘋先生被大魔一巴掌拍倒在地。
可憐老人家一大把年紀，吃了一嘴的土。
“牛兒，我的牛兒啊！”
瘋先生並沒有擔心自己的安危，他老人家，想死都難。
但是距離許淵不遠處，一聲聲慘叫傳來。
那裏，正是瘋先生“牛兒”站立的地方。
太陽光彷彿很毒辣，牛兒身上發出腳臭味，並且不斷哀嚎。
哞！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裏，那裏有一頭看不見的牛，正在苦苦掙扎。這是這方世界對它的懲罰，即便它早已不存在了，但他還存在於瘋先生的眼裏。
而這方世界，連瘋先生眼裏的那頭牛都不能容忍。
要讓他徹底消失。
“放開我，牛兒要不行了！”瘋先生老淚縱橫。
這一幕，戳到了許淵的心坎。
瘋先生於他，並沒有什麼深情厚誼，但瘋先生理應是人族英雄。他是歷史的創造者之一，他的功德，於人族而言，是誰都無法抹殺的。
哪怕是此方世界不承認，身爲人族的一員，決不能不承認。
他在做一個決定。
一個艱難的決定。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車老朝汪老看了一眼。
瘋先生的事，知道人不少，但也不多。
大魔，不應該是知道的哪一個。
並且就在之前，大魔還是不知道的，但眨眼間，他就洞察到了瘋先生唯一的弱點。這未免太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