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滅門案就這樣落到了晉王手中,也就相當於是交給了謝明歡來查。
現場初步的證據已經檢查完了,屍體由齊盛親自帶人送去了專門騰出來的義莊,只是進一步的查驗還沒有完成。
獨孤勍派去守着陳家的那些士兵晚上的時候就都撤回了軍營。
回到小宅,謝明歡和晉王手牽着手,兩個人的心思都沉浸在今天發生的事情上。
“這獨孤勍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天他說的話辦的事都沒什麼差錯,只有那個魏公子,說的有些刻意。”
“你有查過這位魏公子嗎”
謝明歡想起白天謝明安的話,將他的猜測告訴了晉王。
“景秀才”
“是魏公子”
晉王也有點詫異。
不過回想之前在擒虎寨看到的景秀才,晉王沉吟了半響。
“當時拓跋爾說景秀才身上的氣質眼熟,你可知道是哪種眼熟”
謝明歡當時沒有細看,還真說不出來。
晉王突然輕哼一聲“是貴氣。”
謝明歡猛地擡頭看向他“你不會是想說,景秀才他就是”
晉王聳聳肩,拉着謝明歡進屋。
“誰知道呢。”
“當時我沒有在意,但如果景秀才就是魏公子的話,聯繫獨孤勍的態度,他很可能就是”說着晉王的語氣有些無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件案子就有意思了。”
謝明歡也想到了“拓跋爾說他們去魏閣的時候,已經聽到百姓在議論兇手就是魏公子。如果魏公子真的是那這次的案子很可能是獨孤勍用來設計我們的,就是不知道這陳府是剛好被他選中的無辜之人,還是確實有什麼仇家,只是恰好被他拿來利用。”
“不管是哪個,你該查案就查案好了。”
“這個獨孤勍,本王親自和他玩玩。”
晉王的語氣很平靜。
但謝明歡卻聽出了其中的殺意和憤怒。
如果魏公子真的是當年被捲入陰謀之中的大皇子的話,這個時候獨孤勍還敢拿他出來頂罪,可見他根本就沒有真心臣服,甚至說不定暗中還有大計劃。
“當初北武城的事,獨孤勍就有異動,只是他沒料到敬世子那麼弱,還沒有翻出個浪花就被本王給殺了,所以他才又蟄伏了起來。但現在,看到本王親自來了,他怕是等不及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確定不用提前傳部分人馬過來嗎”
“不必,獨孤勍手中的十幾萬大軍並不是他一手帶起來的,甚至手下有幾個副將和他面和心不和,殷城並不是一塊鐵板,甚至相反,只要有一處坍塌了,他就兜不住了。”
“即使如此,你也要小心行事。”
“放心。”
晉王摟着謝明歡,點點頭鄭重答應下來。
果然,如謝明歡和晉王所料的那般,第二日這起滅門案就傳的更加沸騰。大街小巷都是議論聲,尤其是陳家族中的人來了十好幾個人,堵在官府門口,要官府給個說法。
謝明歡聞信帶人趕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陳家族長癱倒在地上。
“這是什麼樣的惡人,才能對我侄兒一家下這樣的毒手”
周圍的百姓聽得心中也跟着悲痛,很多人主動幫他們說話,求着官府給個公道。
齊盛帶着兩人上前開路。
“都讓一下,先讓一下。”
謝明歡帶着拓跋爾走過來。
她給拓跋爾遞了個眼神,拓跋爾馬上過去親自把陳族長扶了起來。
“老人家,您先起來,有什麼事咱們進去坐下來慢慢說。”
“你、你不是獨孤大人。”
別說拓跋爾年紀不對,就是他的容貌也不像。
“你們是誰”
“我們要見獨孤大人,求獨孤大人做主。”
拓跋爾看了謝明歡一眼,很是無奈。
師姐,怎麼辦
謝明歡剛要上前,齊盛就返身走過來了。他手中多了一枚令牌,語氣凜然“這位老人家,您看到了,您眼前這位是晉王妃。我們王妃本來是到殷城巡視嫁妝鋪子的,是獨孤勍大人親自求了我們王妃幫忙查陳家的案子。”
“晉王妃”
“就是那個來北地半年,已經破了很多大案的晉王妃”
“原來她竟然這麼年輕啊好漂亮啊。”
“聽說她和晉王剛大婚沒多久呢。”
“晉王妃親自查這個案子,陳家這會應該不會白死了吧。”
“唉,話別說的太滿,你們看她不就是一個弱女子嗎,能有那麼厲害嗎我覺得十有八九之前那些事都是吹出來的。陳家可是滅門啊,一個活口都沒有,從哪裏下手說不定最後還得找個替死鬼呢。”
“這位大哥,你這話怎麼這麼難聽呢”拓跋爾聽不下去了,他鬆開陳族長,朝說話的人走過去,“確實,這樁案子的難度不小,但是你也不能當着我師姐的面就這樣污衊吧之前那些案子我們辦的怎麼樣,你可以去查,要是能有一個人說不對,我拓跋爾跟你姓”
齊盛的目光冷冷地射過來“拓跋少爺,你何必和刁民一般計較,按照我晉朝的律法,污衊一品王妃按律是要收監坐牢的。”
那說話的人瞬間被嚇的低下了頭。
旁邊的人都看好戲的看着他。
“叫你這張嘴瞎噴糞,現在好了吧。”
“大人,把他抓起來吧。他這張嘴啊就應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就是就是,王妃這麼厲害,我有個親戚在長治,當初那件案子,我親戚專門和我說過的。”
謝明歡喊了齊盛一聲,朝他搖搖頭。
“今天的事就算了,下不爲例。”
“老爺子,走吧,咱們去裏面說話。”
謝明歡的身份亮出來之後,陳家那些人就不敢隨便講話了。十幾個人跟在族長身後,老老實實地進了官府。府衙裏,裏面的人已經安排好了房間,謝明歡一進去,大家便擠上前覲見跪拜,之後帶着她們去了外院書房。
“獨孤大人說他就不來耽誤王妃的事了。”
“無妨,你們也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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