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榮枯背後的人是誰,你們又是誰的人?”
看着眼前的衆多活屍,陳然朗聲開口。
周遭的活屍士兵,都愣住了。
他們下意識看向了鎧甲活屍。
顯然,這是他們的首領。
”你這話未免太過愚蠢了吧?”鎧甲活屍沉聲道,”我等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就算是被你所殺,也不會保留任何屍體和痕跡,你覺得。我們會爲了活命,把情報透露給你嗎?”
陳然面露一抹笑意,盯着他眼窩中的火焰,徐徐道:
”真的是這樣嗎?”
”我不這麼以爲。”
”在我眼中,你們比活人,還要貪生--否則,你們憑什麼甘願,變成這樣噁心的怪物,也想重臨世間?”
此話一出,鎧甲活屍立刻愣住了。
是了。
他們都是死於非命的戰士,來自於昆墟的各個宗門。
因爲渴求生命,所以。才甘願變成活屍,任由那個人,將他們眼中的餘火點燃。
陳然的眼光十分毒辣。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夠洞穿漆黑的深淵,看穿他們這些腐朽之人,內心的陰霾。
但是……
沉默了一會兒後,鎧甲活屍搖了搖頭:”不能和你說,唯有這件事,不能答應。”
”那個人的名字,是禁忌!若是透露出半個字,我們都會遭到,比死更加痛苦萬倍的詛咒!”
”況且。我們都是戰士。”
”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即是是戰死,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種極好的歸宿!所以,我們不會認輸!!”
鎧甲活屍,言至於此。洶洶戰意,呼之欲出。
陳然有些惋惜:”既然這樣,那我只能殺掉你們了。”
這些活屍沒有靈魂可言。
他們的存在,都只是依靠,眼中燃燒的生命餘火。
火就是他們的本體。
火熄滅了,他們的身體,也會化作餘燼,根本沒有搜刮靈魂、提取記憶的手段。
他們不肯說,那便沒有了利用價值。
陳然的手,輕輕從湛瀘劍上滑過。
在所有活屍悚然的注視下,湛瀘劍冷冽的劍鋒,竟是熊熊燃燒起來火焰。
轉眼間,陳然手中的劍,已經化作了一把火焰直劍。
”這……這是……附魔?你明明沒有元素松脂,你爲什麼能夠給武器附魔?!”
鎧甲活屍目中火焰狂跳,心中一片震驚。
所謂附魔,便是給武器,附着上元素的祝福,使得武器發生質變,在短暫的時間內,釋放出全新的強大力量。
但!
在昆墟中,修仙者只有通過元素師,提煉出的屬性元素松脂,才能給自己的武器附魔。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陳然這般,用手掌一滑,便能徒手使得武器發生質變的手段!
”什麼松脂?”
陳然面露疑色。
他給湛瀘劍附着的火焰,只是源於於體內的紅蓮真火。
在大荒裏,有許多強者,都有這樣的手段。
陳然便見過。有人牽引出自己體內的力量,手握一對混沌屬性和暗屬性的雙刀。
不過,這都無關緊要。
未等鎧甲活屍們反應過來,陳然便已經揮劍,縮地成寸般,逼至了他們的面前。
火焰直劍在半空中,揮斬出的弧形,清晰可見。
宛如火焰花蕊,憑空綻放。伴隨着鋒利劍意,寸寸皆斬,使得所有觸碰到火焰的活屍,在頃刻之間,便化作了一團團灰燼,瞬間殞命。
對於黑暗生物來說,紅蓮真火無異於是致命的。
如今,陳然將紅蓮真火,凝聚於自己的劍刃上,使得每次揮斬,都能帶有紅蓮真火的灼燒。
此刻,這把火焰直劍,對於活屍們而言,簡直無異於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
任何活屍,觸之即死,甚至連那領頭活屍的鎧甲,都被輕易被火焰劍鋒撕開,露出了破綻。
見之,陳然毫不猶豫,將湛瀘劍刺了下去,直接洞穿了那鎧甲活屍的身體。
”結束了嗎--”
鎧甲活屍目中火焰漸熄。
接着,他也化作了餘燼,即使是堪比金丹七境的戰力,此刻。竟是也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剩餘的活屍,更不用說了。
在陳然的劍下,他們連逃跑的資格都沒有,宛如一個個待宰的羔羊般,被陳然輕易屠戮。
此前,堅定忠於榮枯的弟子們。紛紛跪在地上,表示想要回到藏劍宗,重新效忠於楚勉。
因爲,他們現在發現了,一個和榮枯一樣恐怖的存在。
有這尊大能在,他們哪還敢繼續負隅頑抗。
只不過。現在的楚勉,已經對他們毫無信任。
出於昔日同門之情,他沒有趕盡殺絕,只是將對方全部貶爲勞役,從最底層做起。
若是他們真有悔改之意,假以時日,未必沒有重新回到宗門的可能。
這個結果,對他們而言,已經算是莫大的寬容了,諸多弟子紛紛叩頭致謝,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做勞役總比丟了性命要好。
”陳先生,這一次,多謝您仗義出手。”
”尊上大恩,沒齒難忘!”
楚勉走了過來,鄭重道。
”你不必謝我,我幫你,不是爲了你,也不是爲了藏劍宗。”
”只是單純的想幫王純兒而已。”
”也只有這一次。”
陳然瞥了他一眼。便不再去看他。
立刻令楚勉有點尷尬。
”那,藏劍宗日後的宗主之位,您可有人選意見?”楚勉試探的問道。
”關我什麼事?你們藏劍宗自己決定。”
”在下明白了。”
楚勉恭敬行禮。
如今按照資歷排,楚勉和王澤關係最近,他的想法,自然是接過宗主之位。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要詢問一下陳然的意見。
畢竟,他剛剛,才幫藏劍宗擺平了大麻煩。
如果陳然有當宗主的想法,楚勉是萬萬不敢有二話的。
”陳先生,我還有一事相求。”
在陳然有離開的想法時,楚勉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