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道倩影,走了出來。
正是周青魚!
”你讓我退下?”深淵騎士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見她不過是個金丹低階的小修,在這幾人之中,根本毫不起眼,禁不住輕蔑一笑:”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
說罷,他開始釋放出了,自己滔滔威壓。
如同泰山壓頂般,朝着周青魚襲去。
咔咔!
周青魚身體一沉,險些跪下。
可是,她最終。還是撐住了身體。
強頂着壓力,她死死盯着騎士長,一字一頓道:”我且問你。”
”我南域周家,可有資格,讓你臣服?”
此話一出,深淵騎士長表情驟變。
他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什麼?南域周家?”
”沒錯。”
周青魚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我,正是來自南域周家,我的父親是周家之主,我叫周卿雨!”
說話時,她的心情很不好。
如果不是到了極爲危險的關頭,她是不願意輕易暴露出自己身份的。
因爲。她並不想,一直生活在家族的羽翼之中。
這一次,她外出歷練,也是因爲家族成年禮,需要族內子弟,去獵殺不低於金丹級的妖獸,並取得其憑證。
本來,周卿雨的父親,是想隨便讓人出去,給她獵殺一頭妖獸,作爲憑證舉行成人禮的。
不過,周卿雨卻不想這樣。
所以。她才離開了家族,並且化名周青魚,加入了許文軒的小隊。
她本來的目標,是祕境裏曾經出現過的七羽火鳳。
不過,半路上,碰見了一頭石龍。能夠符合條件,她也可以將就。
如果不是深淵騎士長咄咄逼人,她也不想暴露身份。
她的話剛一說完,四周的修士,便都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許文軒的眼睛更是瞪得通圓。
雖然周青魚加入隊伍時,只說她的家族,是某個無名的小家族。
但,許文軒也看出了,周青魚身上那份大小姐的氣質,完全不像是小家族能夠培養而出的。
然而,他卻沒敢想,周青魚竟然是來自,南域周家的千金小姐!
一陣面色劇烈變幻後,深淵騎士長問道:”你說你是周家的人,可有什麼憑證,能夠證明你的身份?”
”我……”
周卿雨張了張嘴,然後攥緊拳頭,道:”本小姐出門懶得帶那個東西,身上沒有。”
她這次本來便是偷跑出來的。
也不想借助家族的力量。
哪裏會帶着什麼憑證?
”既然沒有憑證,那麼,你就是一個冒牌貨了?呵,你可知道,冒用周家之名做事,是何等大罪?”
”今日,我就替周家,處決了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騎士長眯起了眼睛。
反正眼前這個少女的身上,並沒有周家的憑證。
不管對方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就算事後周家發難,他也能夠據理力爭……
”你敢!”
”你若動我一根頭髮,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見到騎士長這個二五仔。竟然想也不想,便要對自己下殺手,周卿雨氣得嬌軀都在發抖。
然而,騎士長卻置若罔聞。
反而,爲了最快速度,絞殺這一行人,他命自己的手下,全部換上了獵龍大弓。
想要用弩箭,瞬間殺光此處所有人。
連同刀疤,以及其他修士,一起,全部殺光!
”他已經相信了周青魚的身份。但,仍然要一意孤行。”
”所以,他要滅口!”
陳然眸光一動。
心中浮現出了,這個可怕的想法。
”騎士長,我們是朋友,你不能……”
刀疤慌了。
”放箭!”
但是,深淵騎士長,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
顯然,從一開始,刀疤就被他當做了,可有可無的棋子。
如今,刀疤沒了利用價值,隨時都會被他……捨棄!成爲無用的棄子!
”躲到我身後!”
眼見鋪天蓋地的箭雨襲來,陳然立刻對着身後幾人大吼一聲,回到了他們的身邊。
”想扭轉戰局?”
”就憑你?”
看見陳然的動作,騎士長臉上的笑容,越發嘲諷。
在獵龍大弓的箭雨覆蓋下,所有生靈,皆當只有死路一條,哪怕是金丹境的強者亦然。
他不知道,陳然能有什麼辦法,拯救這已經近乎於無解的死局!
不過很快。
騎士長的笑容,便僵硬在了臉上。
只見箭雨,即將穿透陳然等人的身軀時。陳然撐起了一張破爛的油紙傘。
以至於,刀疤等修行者,全部被箭矢獵殺,一頭倒在血泊之中。
陳然等人,卻因爲躲在了油紙傘的後面,免去了一劫。
”這……這是……”
騎士長看着這把傘。眼中透出了前所未有的震驚。
”是那位前輩給我的遺物。”
陳然緩緩將傘收起,平靜的看着騎士長,道:
”它的名字,叫做天鈞赤日傘。”
”化神之下,無敵!”
陳然的聲音,字字鏗鏘,響徹在每個人的心中。
”你居然真的得到了……天鈞仙君的傳承,該死--該死!!”騎士長眼中,現出了難以言喻的妒忌。
他口中的天鈞仙君,自然便是祕境主人的名字了。
這把傘,便是那位大能,所向無敵,縱橫天下的標誌。能夠防禦住,化神期以下的任何攻擊。
而且,是整個昆墟,唯一擁有”絕對防禦”能力的法寶!
有多珍貴,難以言喻。
騎士長守護祕境這麼多年,其實。他的最終目的也是得到這把傘。
如今,這件法寶,落入了陳然之手,還能夠隨意被他驅使。
顯然,這代表了,天鈞赤日傘已經認同了陳然,並且締結了滴血認主儀式,完全成爲了陳然的法寶。
這種感覺,就像是騎士長這個二五仔,追求了不知多少年的女神,如今,卻被一個他根本看也不起的矮矬窮追到了手,並且,矮矬窮還當着他的面,把他給ntr了一樣!
可想而知,此刻騎士長的心情,該是何等怨憤了。
”你怎配得到這把傘?”
”只要殺了你……再重新進行滴血認主契約,這把傘就是我的了,沒錯……我要殺了你!!”
騎士長陷入了瘋狂之中。
陳然的這把傘,雖然擁有近乎”絕對防禦”的能力。
但是,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那麼,便是防禦範圍,只限於正面的攻擊,無法進行來自三百六十度的完全防禦。
只要他以人數優勢。對陳然進行壓制,使得陳然陷入混戰之中,陳然便根本沒有使出傘的機會!
就在這時,天空之中,響起了一聲鷹唳!
只見一隻黑色雄鷹,撕裂了空氣,從九天之上,朝着騎士長的方向,一頭俯衝而來。
喀嚓!
只聽一聲脆響,卻見黑鷹逼近騎士長的身前,竟是用鷹爪,輕鬆撕開了他的甲冑。
在騎士長根本毫未反應過來之時。便撕下了他脖子上的一大塊肉飛走了。
”哪來的鷹?給老子把他射下來!!”
突遭這樣的襲擊,騎士長自是大怒。
他捂着脖子上的傷口,就要讓士兵用獵龍大弓反擊。
然而,這時,那鷹早已沒了蹤跡,哪還來得及?
”我養的鷹。你也想殺?”
”項飛將,你是在找死嗎。”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緩緩出現。
他打了個哈欠,雙加微醺,神色顯得異常慵懶,身上的酒氣,好似隔着幾百米都能聞見。
那隻襲擊了騎士長的黑影,此刻,正落在他的肩膀上,挺胸昂首,耀武揚威的看着面前的衆人。
騎士長見到此人,驚得面色立刻慘白了下來。
竟是絲毫沒有介意對方直呼他的本名,便匆忙的半跪了下去,顫抖道:”深淵騎士長項飛將,見過周家執法長老……程風大人!”
”項飛將,是不是我周家,不問世事多年。如今,你已經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程風懶洋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項飛將,問道。
”屬下……屬下……絕對沒有這個膽子。”
項飛將已經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體都在不受控制的發抖。
”不,我看你膽子大的很。”
程風看向他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深淵騎士團的規矩。你不放在眼裏。”
”如今,你連我周家的千金小姐都敢殺,是不是明天,你就要踩在我周家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嗯?”
話音落罷,天空之上,有數道光芒閃爍。
竟是無數週家修士,腳踏飛劍而來,浩浩蕩蕩,鋪天蓋地,扎眼一看,卻是有幾百人之多。
落於地上後,他們紛紛黑壓壓的跪在了周卿雨的面前,齊聲道:
”見過大小姐!”
聲浪滔天,威壓滔滔。
莫說是許文軒等人,即便是諸多深淵騎士,也被嚇得雙腿發顫,幾乎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