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感情上而言,他也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畢竟,如果陳然真的是兇手,若是因爲他放走了陳然,而失去了舉證他的證據,範海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以後更無臉去地下見範東明。
”是我糊塗了。”
”就按你說的做,讓軍事法庭來做決斷吧。”範海做出了決定。
聽見了這一席話,範子平鬆了一口氣,這才離開。
至於證據。他早就僞造好了。
等軍事法庭的時候,自然會成爲,給陳然致命一擊的武器。
他就不信,這一次,他還扳不倒陳然!
……
陳然即將上軍事法庭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屆時,許多軍中大佬,都會參與,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在華夏軍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曾經的軍神,如今的被起訴者。
這麼大的身份反差。讓許多士兵,無論職位高低,都開始關注起了這件事的進展。
這可是大事件。
關於對這件事的看法,自然也是衆說紛紜。
當然,支持陳然的人,還是佔據了大多數。
不過,他們大多不敢亂說話。
因爲,無論是陳然,又或者是範東明,在軍中都有極高的威望,亂說話的代價可是非常沉重的。
外面風雨飄搖,陳然這邊自巍然不動。
他彷彿不知道。不日之後,便會有軍事法庭般,依舊是該幹嘛幹嘛。
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在陽臺撥弄幾盆花草魚鳥。
陳然這邊的情況,通過眼線,傳入範子平這邊。範子平禁不住皺了皺眉。
陳然住進公寓之後,便一直有範子平的人,在監視着陳然的一舉一動。
不過,讓範子平意外的是,這些天裏,陳然的舉動平常到了極點,完全沒有任何爲法庭辯論做準備的樣子。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然這樣的反應,反倒是激起了範子平的警惕。
他知道,陳然是一個,絕對不能小視的對手,如今陳然有這樣的舉動,只會有兩種可能。
一是他已成竹在胸,勝算在握,所以,纔會有如此閒情雅緻。
二是他在故意用這樣的舉動,來讓範子平心生不安,亂他陣腳。
仔細斟酌之後,範子平以爲第二種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範子平做事,向來滴水不露。
他既然要對自己的爺爺動手,那麼,就會把一切的痕跡,全部都抹除乾淨,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想來,如今存於世上,知道真相的人,一手可數。
他的心腹是一個。
冷傾萌是一個。
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範子平的心腹,是可以直接排除嫌疑的。那是他的死士,範子平正是因爲。對其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故而纔會納他爲心腹,對方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冷傾萌亦然。
雖然冷傾萌對他的忠誠度,沒有他的心腹那麼高。不過,冷傾萌卻是一個,十分膽小、怕死的女人。
殺範東明一事,冷傾萌亦有參與,若是東窗事發,冷傾萌必定也難逃一死,她不可能背叛範子平。
除了這二人以外,範子平已經殺掉了所有知情者,現場也沒有留下他的任何指紋痕跡。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輸!
哪怕他僞造的證據被識破了,這件事也牽連不到他的身上!
……
第二日,一大早,範子平就起牀,開始準備。
今日便是軍事法庭開庭之日。
因爲是內部法庭,故而,聞訊而來的記者,都止步於門外。
陳雨桐等人亦是不能進入其中。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封閉。
因爲此事關係重大,在華夏軍中引起了強烈的關注,許多軍營內,都組織了活動,在大禮堂觀看廳內的現場直播。
主持審判的法官,自然也是最爲德高望重的。
除了他以外,其他資歷淺的一些法官,都是不敢接任這件事的。
畢竟此事關係到了陳然這個軍神,這使得許多人都有些束手束腳,不敢輕舉妄動。
未到開庭時間,範子平等人便已經抵達了現場。
而後趕來的,纔是被人接來的陳然。
當見陳然到場,不少觀看直播的士兵,都屏息凝神,心跳速度極快。
許多士兵。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到陳然的真容。
只是不曾想到,對方看起來如此年輕,且是在這等場合。
陳然的到來,自是吸引到了全場的注意力。
範子平的目光,更是一直都緊緊落在陳然的身上。雙拳微微緊握。
只是,對於他敵意的目光,陳然似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般。
沒過多久,法官來到此地。軍事法庭正式開庭。
法官簡述完案件的經過後,便對范家等人問道:”對於此事,你們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是陳然所爲嗎?”
”當然有!”
範海還未開口,範子平就站起了身。
”當時,是我接陳然,來到我家的。”
”邀請他的人,是我爺爺。”
”不過,當陳然進去沒有多久,他們兩個就不知爲何,發生了很大的糾紛,我還聽見了我爺爺讓他滾出去,以及巨大的摔擊東西的聲音。”
”我當時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
”等聲音消失後,我才試探的推門進去,旋即便見我爺爺已經躺在了血泊裏,此人已然不知所蹤!”
說着,範子平面有悲憤的指着陳然。道:”我爺爺必定是他殺的!求法官制裁此人!!”
”請你控制一下情緒。”法官繼續問道,”剛纔你所說的,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可否有其他人能夠作證?”
”沒有,當時附近,就只有我一個人剛好在此,不過等我推開門時,我爺爺的確是死去了,陳然也消失無蹤,這一點有很多人都看見了。”
”你還有沒有其他的物證,能夠證明你的話?”
”當然有!”
範子平冷冷的看了陳然方向一眼,拍了拍手。
馬上有一名范家成員,捧着一個托盤而來。
托盤之中,所擺放的,正是一把銀色的軍刀,而刀刃之上,顯然還有暗紅色的血跡!
”這是……”
範海愣住了。
”這就是陳然,刺殺我爺爺的兇器。”範子平大聲道,”我已經請法醫鑑定過了,上面還殘留着陳然的指紋,刀刃上的血跡,也與我爺爺的血跡吻合,請問法官,此物可否作爲證據??”
”這把刀你是從何而來。我怎麼不知道?”範海愣住了。
當時他詢問範子平的時候,範子平可沒有和他說過,這把刀的事情。
”爸,這把刀是我的人,在尋找的途中找到的,被遺落的位置十分隱祕,想必是這陳然行完兇後丟棄的。”範子平說道。
法官見此,便令法醫上庭,詢問道:”這把刀上的指紋和血跡,是否分屬於陳然與範東明?”
”吻合。”法醫道。
此話出口,滿庭皆驚。
許多正在通過直播,觀看庭內審判的士兵。也都瞪大了眼睛,表情無比震驚!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局勢似乎已經十分明瞭了。
人證物證,皆已俱全,鐵證如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殺害範東明的人。恐怕只有陳然了!
”怎麼可能會這樣的?”
有的士兵不肯相信這一切。
在他們的心中,陳然是一個信仰,是華夏軍中的脊樑--這樣的人,怎麼會殺害範老軍主?
見到法庭內的氣氛陡然一變,範子平心中竊喜不已。
但是面上,他卻不露聲色,且更加激動的控訴道:”我爺爺平生,一向正氣凜然,即使解甲歸田,仍舊不失本色,威望極高。”
”可憐這麼一位老兵,卻慘遭惡徒殺害。”
”這陳然簡直便是人面獸心、畜生不如!法官,我請求判處他死刑,開除他的軍籍,他不配稱爲華夏軍人!!”
範子平的咄咄逼人,令法官都有些動容。
實際上,他與範東明,也是不錯的朋友。二人也經常互相走動,他清楚範東明是一位不錯的人。
所以這一次,他才立誓,要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聽見了範子平的一席話,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譜。雖然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但是目前看。這的確是最接近事實的真相!
”軍神,對於範子平的話,您有什麼所要說的嗎?”
法官問道。
陳然的眼睛,此時才緩緩睜開。
他環顧一週,然後搖了搖頭:”他的話,在我眼中,完全是:一派胡言、狗屁不通!”
”你說什麼?”
範子平眯起了眼睛,咄咄逼人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
範子平的心中,可謂十分自信了。
他的確有最完美的證據。
那把刀,實際上,便是他僞造出來的。
不過,已然能夠以假亂真!
上面的指紋,正是陳然昏倒之時,範子平採集而來的,同時,上面的血跡,亦是來自於範東明。
範子平不知道,在這等證據面前,陳然還能有什麼可說的。
”你要證據?”
聽聞此話,陳然倒是露出了一個,讓範子平看不懂的笑意:”好,我就給你證據。”
”不過,我就擔心你心臟不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