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陳然問清了他的住院地址。
打算明天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他,順便問問是什麼情況。
雖然對整件事不是很瞭解,但陳然隱隱的覺察出了,這裏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邱田的身份太特殊了。
聽說,他馬上又要去參加比武,在這個節骨眼出事,很難不讓人聯想,這是有人在專門對付他。
不過,這都是陳然的猜測。他也希望是他多想了。
任依依得知陳然回來後,也來陳然的家裏串門。
她如今就在陳雨桐的公司上班,每天悠哉的很,來陳家家裏就和回她自己家一樣自然,甚至身上都有陳然的家門鑰匙,好像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一樣。
"怎麼樣,這段時間在昆墟玩的開心不?"
"有沒有勾搭幾個昆墟的小仙女?"
任依依坐在陳然身邊,嘻嘻一笑,說着,還錘了陳然的肩膀一拳。
陳然的眉頭立即一皺。
這死丫頭看起來很軟萌,實際上,卻是一個堪比人形暴龍的恐怖存在。和陳然嬉鬧的時候,下手一向沒輕沒重。
以前的陳然當然無所謂,但是,現在自然有些扛不住。
"你怎麼了?"
看見陳然這副表情,她立即看出了什麼。
櫻井芽衣只得將陳然的身體情況如實相告。
"啊?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那個……對不起啊……"
"對不起有用嗎?"
陳然氣得在她的臉上狠狠掐了一把,道:"知道打疼我了還不給我揉揉,我這條命沒留在昆墟,差點留在你這一拳裏。"
任依依吐了吐小舌頭,小聲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陳寶寶好幾天沒見陳然,顯然是想壞了。
陳然回來之後,她就一直纏在陳然的身邊,幾乎走到哪都要陳然帶到哪。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她回房間睡覺了,任依依也回家了,陳然又被陳雨桐給霸佔了,小別勝新婚大概如此。
就這麼,直到半夜,陳然才終於能夠好好的睡一覺。
休息了一夜後。第二天,陳然的精神好了許多。
他喫過早餐,給藥園澆了澆水,便去了趟醫院,來到了邱田的病房。
病房內,邱田身着病號服,躺在牀上看書。
他的身邊則坐着周偉和王彤彤。
二人顯然已經出院了,正在這裏當陪護。
"陳前輩,你回來了?"
"來,快坐,我給你削水果喫。"
見到陳然,王彤彤馬上站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他。
邱田也趕緊放下書。
得知陳然是剛回來第二天,便來看望他,邱田頓時十分感動。
"邱田,怎麼樣了?身體有什麼大礙嗎?"
陳然關心的詢問道。
"還好,撿回了一條命。"邱田笑了笑,"只是我這雙腿……恐怕以後不能用了。"
"以後,我恐怕只能去坐辦公室,再也上不了一線的崗位了。"
什麼?
陳然聞言,掀開了被子,見到邱田的雙腿,已然沒有了任何知覺。
"邱田這次真的是撿回了一條命,如今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條腿醫生本來是建議他截掉的,因爲搶救的希望已經太過渺茫,留下來反而可能引起感染。"
"邱田堅持不截,這才留下來的,好在,最後沒有感染,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王彤彤嘆了一口氣。
"沒關係。去養老單位也好,我心態好的很。"邱田倒是沒有表現的太過消沉。
雖然如此,可陳然還能看得出,他的眼中有淡淡的傷感,沒有表露出來。
可能是不想把負面情緒傳染給其他人吧,看起來,邱田的確是對此事,並不是特別在意。
"周偉,你怎麼不說話了。"
陳然看向了周偉。
"我……我覺得邱田哥,有點太可惜了。"聽見這話,周偉回過神,低着頭道。"他那麼優秀,本該有無比美好的未來,都怪那該死的車禍。"
"你替我可惜什麼,我都沒說啥呢。"邱田笑罵了一聲。
又聊了一會兒後,邱田該換藥了,陳然等人也離開了病房。
"車禍的具體信息出來了嗎?肇事人是誰?"
陳然對王彤彤問道。
"我們正在調查,肇事人是酒駕,他說他那天腦子不太清晰,不知道自己撞到誰了,不過,我感覺他是在說謊。"
"從那天的監控錄像來看,他明顯是故意朝着邱田撞過去的。"
"而且,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他連手機卡都掰了,如果不是有所隱瞞,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王彤彤說道。
陳然點了點頭。
"邱田的精神狀態呢?"
陳然繼續問道。
"很差。"王彤彤說道,"雖然這傢伙裝的很好,可是我能看得出來,他的情緒非常低落。甚至已經快到自暴自棄的地步了。"
"而且,現在他也不怎麼想和我單獨相處,估計也對我死了心吧,不想用這副殘廢的身體來耽誤我。"
"說來有趣,這傢伙活蹦亂跳,總在我面前晃的時候。我老覺得他像是蒼蠅一樣,現在他不想見我了,我反倒覺得心裏好像少了些什麼。"
聽見這一席話,陳然心中幽幽嘆了一口氣。
看來,他的情況,比陳然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很多。
想來,陳然也能理解,從前,他可是那麼光芒萬丈的一個人,受非常之多的警員崇拜,被人譽爲警王。
如今,失去了雙腿,不能重返前線,對他而言,打擊之強,自然無法言喻。
"周偉,你的身體怎麼樣?"
陳然注意到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周偉。
"陳前輩,我身體好多了。"周偉看了看時間,道,"我馬上要值班了,陳前輩,彤彤姐。我先走一趟。"
"行,你去吧,我留在這裏看邱田就行。"
王彤彤點了點頭。
"這傢伙怎麼有點自閉了。"陳然看着他的背影,奇怪的說道。
"可能也被邱田的事影響到了吧,不光是他,其他警員得知這個消息後,情緒也十分低落,邱田的事故,是我們江海警界的損失。"
王彤彤說道。
在等待邱田換藥的時候,陳然和王彤彤,在樓道里的走廊裏坐了一會兒。
就在這時,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你們幹什麼,醫院不能喧鬧!"
"滾開!"
一羣壯漢,推開了幾名護士。
而後,大步朝着陳然的方向走來了。
"幹什麼的。"
見到他們要不打招呼,直接推開邱田的病房房門,陳然立即伸出一條胳膊,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問道。
"關你屁事。"
領頭的大漢,便要推開陳然的胳膊。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一猛推之下,陳然的胳膊紋絲不動。他自己卻險些摔一跤。
"嗯?"
大漢表情微變,重新看了陳然一眼。
而後,開始用兩隻手,想要把陳然的胳膊推開,卻是累得青筋暴起,陳然依舊微絲未動。
雖然目前,陳然受了很嚴重的傷,但對於普通壯漢,乃至於尋常武者而言,陳然依舊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對付他們,陳然完全不需要動用真氣!
"做事不要這麼莽撞。"
"說明你們的來意。"
陳然手臂一震,那壯漢當即被震的蹬蹬蹬。倒退了十幾步,這才面前穩住了身體。
"有兩下子,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嗎?"
那名壯漢惱羞成怒。
而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摺疊刀。
他身邊的數人,也同樣如此。對陳然投去不懷好意的目光。
這幾人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類,每個人都文龍刺虎,顯然都是高級大混子。
"呦呵,掏刀了?想幹什麼?"
"我看你們皮癢癢,是不是想去我們局裏蹲兩天?"王彤彤冷着臉道。
同時,掏出了她的證件。
"呦,是長官啊,不好意思,大水衝了龍王廟不是,我們老大和你們吳老大,其實關係特別好來着。"
領頭的混子見此,馬上來了個川劇變臉,並且收起了武器。
"別套近乎,誰跟你們關係好。"
"幹什麼的?不說出個所以然,你們都跟老孃回去一趟。"
說着,王彤彤掏出了銀晃晃的手銬。
"別,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是來收債的。"那漢子嘿嘿一笑。掏出了一張借據,道,"裏面躺着的那個哥們兒,他老爸是個賭狗,欠了我們場子不少錢,他老爸讓我們來找他要錢。"
"收債?"
王彤彤拿過拮据看了看。
說實話。她對邱田的家世,的確不是很瞭解,以前倒是沒有聽說過,他有個爛賭鬼老爸。
"把違禁物品都給我拿出來,我帶你們進去對質,要是讓我發現你們是在胡扯,今天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進去喫幾天牢飯!"王彤彤把拮据扔給了他們,面無表情道。
"是是,長官說的是,我們哪敢欺騙您。"漢子點頭哈腰道。
正好,這時,邱田也換完藥了,於是,王彤彤這才帶着一行人,走進了病房之內。
"你們怎麼來了?!"
邱田見到這幾名壯漢,面色當即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