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方纔太過自傲。
而且方纔,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陳然的身上,一直在提防陳然可能亮出的後手。這纔沒有注意到,陳然玩的這些小把戲!
當然,這也給了陳然,扳回一局的機會。
巨闕劍長,一寸長、一寸強!
湛盧劍短,一寸短、一寸險!
被湛盧劍近身的後果,無疑是極度致命的,陳然用了這個移花接木的小伎倆。顯然取得了奇效。
此時,湛盧劍離黑袍人如此之近,哪怕對方的修爲遠遠高於他,他也有自信鎮壓此人!
"給我死--"
隨着陳然指決的變幻,湛盧劍立即自黑袍人的腳下消散,幻化做了幾道劍影脫身,使得對方踩了個空。
而後,幾道劍影。同時凝聚成了一道,無可匹敵的劍意,目標正是黑袍人的腦袋。
"他想用這幾把飛劍爆我的頭!"
黑袍人立即看出了,陳然的目的。
但是已經晚了。陳然的劍已經迸發而出。
這一次,他的飛劍速度,可遠遠不是方纔,巨闕勉強釋放的速度,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
快!
哪怕是在黑袍人的眼中,陳然的這幾道劍意,也快的令人髮指!
這次應當沒問題了吧。
陳然面色凝重,指決再變,正是要致對方於死地。
噗嗤!
隨着幾聲肉體被貫穿的聲音,陳然的面色不禁一怔。
卻見關鍵時刻,黑袍人擡起了手臂,護住了腦袋,卻是要以烈士斷腕的手段,來抵抗陳然的這幾把飛劍!
儘管陳然的劍,已經貫穿了他的手臂,不過,卻只差一點,才能命中他的腦袋。
唯有最近的一劍,也只有刺破了他臉上的一層皮膚,便再也無法得到寸近。
"到底是力量不夠--若是此時。他的修爲或者肉體力量再弱一些,他都是必死之局。"
陳然心中有些遺憾。
這種機會,應當不多了,這次他沒有抓住,再想找到第二次機會,可就太難了。
"該死……"
黑袍人看着自己手臂,緩緩流下的鮮血,怒的聲音都在顫抖:"想不到。我居然會被你這種東西,傷至如斯地步。"
"這是我的恥辱。"
"這些傷口,也是對我自負的懲罰,接下來,我不會再給你,對我出手和耍小聰明的機會了。"
"我要把你視作同等級別的對手看待!"
說罷,他曲臂一震。
所有湛盧劍擰做的劍氣,立即倒飛而出,於虛空之中破碎。
而後,他的腳,重重踐踏在地面上。
方纔他流出的所有血液,這一刻,全部開始向同一個方向聚攏,最終化作數道絲線,向着四周飛快延伸。
這些血絲宛如蜘蛛結出的網,錯綜複雜。並且,從四面八方,向着陳然逼去。
"不好。"
陳然心中一驚。
這些血絲太過密集,而且。過於細微,若只是一兩條,他的眼睛倒是可以完美捕捉。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絲線太多了。
他根本來不及全部躲避。
"只能盡力一試了。"
陳然咬了咬牙。
"可笑。"
見到陳然的舉動,黑袍人的嘴角,噙出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在他看來,陳然便像是一隻,落在蜘蛛網上的蟲子,所做的掙扎,全部都是無謂的掙扎!
"越是掙扎,你便會越接近死亡。"
"見識一下吧,認真的我,並不是你這個級別的垃圾。能夠與之抗衡的!!"
果然,如黑袍人所想。
陳然的動作,儘管已經非常之快了。
但是,黑袍人所操縱的血絲,襲擊他的速度更快。
僅僅只是幾個回合,陳然便出現了第一個傷口,是被血絲生生貫穿了小腿。
陳然立即要斬斷這根血絲。
然而,他的力道,在觸碰到血絲之時,便被某種更加強橫的力量巧妙化解。
便是這時,又有幾根血絲,扎穿了陳然的身體。
當他的四肢,全部都被貫穿後,陳然立即感覺到,他的身體,彷彿已經不再屬於他。
所有的血絲。皆聚攏於黑袍人的手掌之中。
這一刻,陳然便像是他手中的提線木偶一般,只要他攥着這些絲線,陳然的身體便不能動彈分毫。
"我的手段,如何?"
黑袍人擡起頭,問道。
陳然咬了咬牙,似乎有什麼話,說不出口。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現在不能說話。"
"沒關係,我可以准許你說幾句。"
說着,黑袍人動了動其中一根血絲。陳然立即感覺到,他的嘴巴恢復了一些知覺。
"不過如此……"
陳然艱難的吐出了這四個字。
儘管此時,他的身體,已經非常的虛弱了。但是,他說出這四個字時,面上依舊是對黑袍人的不屑!
黑袍人眯起眼睛。
盯着陳然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又笑了:"你是想說,我的手段毫無技術性可言,不過是依靠單純的境界碾壓了你,這才贏得你幾招,對否?"
陳然不語。
卻是已然默認。
"哈哈,境界碾壓你。又能如何?結果不還是你輸了。"
"你要怪的話,大概只能怪你,太弱了吧!"
"說起來,若是你再強一些。我恐怕之前,就會被你所殺對吧。"
"既然這麼說……我確實留不得你了。"
說罷,他走到了陳然的面前,森然道:"我要親手殺死你!"
說罷,他豎掌爲刀,向着陳然斬去。
手刀所向,正是陳然的脖子!
"糟了!"
劉瑜見狀,立即要出手。
但是,她剛剛要有動作,便有數根血絲,束縛住了她的手腳。
原來,黑袍人早已對她有所戒備,並且,佈下了棋子,只要劉瑜想要動手就會觸發!
怎麼辦!
感覺到身體逐漸失去了知覺,劉瑜心急如焚,卻始終無計可施。
此刻,她能做的,似乎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陳然被這個黑袍人斬殺!
"不……"
就在黑袍人的手刀,即將斬斷陳然的脖子之時,一隻手驟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得這道手刀的力道全部卸去!
"怎麼可能!"
黑袍人目光一轉。卻見此時,抓住他手腕的人,正是陳然!
"你怎麼會……"
他剛要說出什麼,便注意到了,陳然的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恐怖的金色。
與此同時,陳然的氣質,也驟然改變,如同是變了一個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