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心中怒火噴涌。
此時,他的家人正處於極度危險的關頭,陳然怎能在這裏,被這麼幾個雜碎耽擱時間?
不過,這幾人的實力,雖然不如陳然,拎出來如果純粹一戰的話,陳然倒是完全不懼他們。不用多久便能將他們全部殺光。
但是,此時,這幾人施展了這等不要命的神通,當真是要將陳然留在這裏,他們用命結出的血網,哪怕是陳然,也沒有多大把握,能夠在短時間內撕開。
"只能試一試了!"
陳然面露兇芒。
緊接着。他令巨闕出鞘,雄渾的巨劍,帶着千鈞之力,立即砸向巨網。
"沒用的!"
幾名修士身體同時一震。
不過,他們施展神通的動作,依舊沒有被打斷。
他們自然明白,陳然知道以湛盧劍的鋒芒,想要削開這張巨網。一劍是很難做到的。
至少需要五劍。
他等不了那麼久,所以,纔想到用巨闕搏一搏,利用這道沉重的力道。隔空震開這幾人。
陳然的想法倒是沒有什麼錯。
眼下這種情況,改用巨闕的確是個正確的選擇,只不過,此時運用的神通的幾人,都擁有元嬰的修爲,以及不錯的體術造詣。
他們咬咬牙,還是能夠分攤巨闕這一砸的力道。
"我們這張巨網,攔不了他太久的時間。"
"在他突破之前,再準備一張,繼續攔住他的腳步!"
幾名修士已經開始未雨綢繆,提前用另一隻手,開始凝結第二張血網。
見狀,陳然更急。
若是讓他們這樣無限循環下去,陳然想要脫身,一時半會是絕對做不到的。
他可不能被這些人留在這裏。
就在陳然心急如焚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破空之聲。
那卻是一道玉劍,撕裂長空而來,一劍正中血網。
堅韌無比的血網,在這道玉劍的面前,彷彿如同織物遇見了火。立即被撕開了一個大口。
"不好!"
見到血網出現了漏洞,幾人紛紛大驚。
陳然反應的極快,登時趁這機會,從缺口出遁身而出。
"攔住他!!"
幾名修士大急。
正當他們要施展第二張巨網,攔住陳然去路之時,一道黑色的身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此人身着一身黑色錦袍,面容籠罩在兜帽的陰影之中。看不清他的面龐如何,只得見到他的膚色是一片很嚇人的慘白。
此時,他一人一劍,擋在陳然和這羣修士的面前,宛如一座山嶽般,不可攀登,不可摧毀!
"你是……"
陳然錯愕了一下。
他只覺得,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此人,他應該是認識的,而且,曾經見過。
"你去吧。"
"這裏交給我便是。"
那人背對陳然開口,同時,將玉劍上挑,對準了其他幾名修士:"你們的對手是我。我正想試試,你們做出的這張破網。能擋住我幾劍!"
聽見此人的聲音,以及那傲然的態度,陳然登時心神震盪,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秦驚風!
此人是秦驚風!!
雖然心中十分難以置信。但是,陳然相信他的判斷和直覺,這個人絕對就是,當初一劍開出一個修行盛世的秦驚風!
不過。此時的陳然,卻來不及思考,他爲何還能活着,只是拱手道:"多謝秦兄。"
"哼。"
黑袍人的嘴角,挑起了一個淡淡弧度。
而後,兜帽之中,一雙深邃而冷峻的目光,落在了其他幾名修士的身上。
玉劍輕挑。
那般自在、坦然,顯然,此人完全沒有。將面前的幾人放在眼中,與他們戰鬥,不過是貓與老鼠般嬉戲而已。
……
另一邊,陳然趕到蒼青別墅的時候,見到櫻井芽衣等人還在,別墅四周也沒有大戰過的痕跡。
"我女兒呢?"
陳然立即問道。
"她遇見了襲擊,現在昏過去了,牛江河和鄭叔在照顧她。"櫻井芽衣立即答道。
同時,將陳然不在時,發生過的事,和陳然說了一遍。
原來,當時的陳寶寶,正在外面和別的小朋友玩,卻在那時遭到了一行人的襲擊。
他們的修爲都很高,每個人都有堪比陳然的境界。
幸好當時,小黑在陳寶寶的身邊。它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化身成了一頭古龍,與那幾人大戰了一場,幾乎兩敗俱傷。
對方數人,被小黑咬死了兩個,剩下的幾人見沒有機會,只得遁身而逃。
小黑也身負重傷。
陳然立即走到陳寶寶休息的房間,見到陳寶寶只是受到了驚嚇。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心。
而後,便是已經變成麻雀大小,滿身血污,不省人事的小黑。
他此時的模樣十分慘烈。翅膀都被折斷了,肚子也被剖開了一道可怖的傷疤,幾乎可以隱隱看見內臟了,連心臟跳動的速度都十分微弱。
見此一幕,陳然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小黑可以說是,在大荒裏唯一陪伴他修行的同伴,也是他唯一信任的對象。
他早已不把對方當做僕人看待,而是當做朋友一般。
見到小黑被傷成這般模樣,陳然怎能不怒??
他立即出手,簡單的幫他止住了血,並且。留下了幾枚活血丹,讓櫻井芽衣一會兒給小黑服下。
他必須要儘快去看看陳雨桐那邊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記憶裏,這樣的襲擊,也出現過一次。
當時。是榮枯要帶走陳寶寶,看上的自然是陳寶寶的寒脈以及聖龍體。
陳雨桐的體內,也有寒脈,如果陳寶寶被人襲擊了,陳雨桐那邊應當也會出事!
此時,陳然用盡全力趕路,近乎只是眨眼間,便從家中來到了陳雨桐的公司。
卻見門口一大灘血跡。
許多保安都面色痛苦的倒在血泊裏,救護車不停往返,擡走一個個重傷的保安。
陳然心中一沉,連忙快步來到頂樓,陳雨桐的辦公室門口,一把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滿是血腥的氣息。
暗紅色的血液,幾乎鋪滿了半張地板。
倒在地上,面色慘白、不省人事的人,正是任依依!
"依依!"
陳然立即走過去,浮起了她,將自己的真氣打入了對方的體內,卻見她的傷勢極重,幾乎比小黑還要嚴重幾分。
"咳咳!"
就在這時,任依依忽然醒了。
她虛弱的抓住了陳然的手,趴在陳然的耳邊,用盡全力道:
"是……右!他沒死……"
"追……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