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女子柔弱不可欺 >第九十八章 染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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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清焰帶着顏涼進了內室,來到一副山水林竹圖前,撩開畫紙,後面就是個麒麟狀的旋鈕,陳清焰轉了一下,旁邊的書架竟然緩緩動了。

    原來,這就是個密室。

    與外間的疏闊優雅不同,這裏面是陰暗潮溼的。

    當然也是顏涼特意給陳清焰畫的圖,讓他把密室造成這個樣子。

    顏涼想着自己當初在那受苦的地方,要全部一板一眼,一處不落的復刻下來,讓段木蘭嚐嚐自己當初的滋味。

    而且顏涼特地讓小莉準備了一套與當年差不多樣式的衣服,只不過與方面不同的就是,在白色外衫外又披了件軟毛披風。

    “啊”

    “放過我吧”

    “啊”

    “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沒有我沒有,叛國”

    “啊”

    “姨母好啊。”

    顏涼從昏暗的走廊走進來,低着頭,慢慢進來,待死牢裏幽冥泛黃的燈光打到顏涼的臉上時。

    段木蘭的臉纔不由自主的朝顏涼看去。

    顏涼配合的笑了一下。

    段木蘭聽到姨母兩個字,就渾身一抖,這不可能,“你是誰”

    顏涼整個人現在段木蘭面前,臉上展露可怕的冷笑,道:“姨母,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侄女了”

    段木蘭整個人亦如顏涼當年一樣被掛在高架上,“白白,白家人”

    嘖嘖嘖,看看段木蘭現在,猶如一隻喪家之犬,被鐵架子,鐵鏈子緊緊拷着。

    顏涼仔細打量着段木蘭如今的樣子,感慨道,就算是如此,也比自己當年的模樣要強上三分啊。

    當時,顏涼是已經在死牢被折磨了好幾天,純白的裙衫上的血漬早已經凝結。手腕處也是血肉模糊。

    再看看,她,段木蘭被送過來,只是被用了一會的刑,也就衣服頭髮亂了一些。嗓子沙啞純粹就是自己喊的。

    陳清焰拉過來一張椅子,顏涼順勢坐下,道:“呵,姨母還認得我”

    段木蘭發了瘋一樣瞪大眼睛看着顏涼,“白商陸你不是,不是死了嗎不可能不可能”

    “你騙我,你早已經死了少嚇唬我,我警告你快放了我,要不然我夫君不會放過你的”

    顏涼雙眼直視段木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有些興奮。“你的夫君已經拉着你的屍體回了家。”

    段木蘭一臉不可思議,道:“我的屍體”

    段木蘭喊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在胡說,你在胡說,你騙我”

    顏涼不禁笑出聲來,眉眼都是興奮。

    她道:“七月七,乞巧節,山上的馬匪決定在這一天攻入金陵城,搶走了一批女子,你就是其中一個。而在剛纔御林軍趕到山上時,已經有一個死人頂替了你的名字。成爲了你。”

    段木蘭此刻才感覺道什麼叫做恐懼,汗水沿着臉蛋滑落,“什麼叫頂替了我你什麼意思”

    顏涼非常耐心,一字一句給段木蘭解釋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被毀了容,看不到臉,你的夫君憑藉你的服飾認出了你。已經把你帶回去了。”

    顏涼非常感興趣的看着段木蘭的臉色不斷變化,像一個調色盤非常有意思。

    段木蘭心中的恐懼已經不斷加劇,看着昏暗的牢籠,“你,爲什麼你,你爲什麼”

    顏涼淡淡的看着段木蘭,好像在宣判段木蘭最後的命運,“我都說了,我想你了,姨母,我母親也想你了,她希望你下去陪着她。”

    段木蘭精神十分緊繃,“你,你是。”

    “你母親你母親是段夢瑤”

    然後又快速的自我否決,“不可能,白家人都死絕了。”

    顏涼嗤笑一下,眼中全都是嘲諷,“是都死絕了,可你們段家不是還在嗎”

    顏涼嘴角扯出一個實在算不得好看的微笑,“姨母,你喜歡馬嗎”

    聽到馬,段木蘭整個人就不斷地抖,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段夢瑤是怎麼死的,她非常害怕,汗水和淚水混合,“我,我不喜歡,不喜歡。”

    顏涼低下頭,非常落寞,“我母親也不喜歡。”

    段木蘭拼了命的往後退,可是無奈雙手雙腳都被拷在架子上,根本避無可避,退無可退,“你就是白商陸你就是白商陸你回來找我索命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要你母親的命的。”

    顏涼站起身,道:“好,那你說是誰,我賞你個全屍”

    段木蘭身體抖如篩糠,但也不敢把幕後之人爆出來。

    段木蘭瑟瑟發抖,道:“你放過我,我就說”

    顏涼霍的站起身,把旁邊桌子上的茶杯扔了過去,面色如俱,兇狠似野獸。

    “別跟我講條件你知道,你覺不可能活命”

    段木蘭被茶杯砸到了腿,茶水順着裙襬留下來,糉褐色的液體侵進了衣服裏,滾燙的像火一樣。

    “我我”

    顏涼背過身,閉上眼睛,突然想到,“聽說姨母最喜歡染指甲鳳仙花的”

    顏涼漂了一眼陳清焰,道:“陳叔,找人給我姨母染個漂亮的指甲。”

    陳清焰點了點頭。

    以往相傳姬族有王,酷愛嚴刑厲法,喜愛將罪犯的指甲生生整個拔出,其血色如鳳仙花染甲,豔麗非常。

    段木蘭看着左右出來兩個小廝,拿着鋒利的竹籤,向段木蘭走過來。

    段木蘭好像知道了什麼一樣,不斷往後退縮,“你要幹什麼我不要,我不要”

    只見左右兩個小廝站立,抓住段木蘭的兩隻手,拿起竹籤狠狠的插進段木蘭的指縫中。

    段木蘭渾身抽搐大叫,“啊啊”

    顏涼始終沒有轉過身來,“繼續。”

    “啊啊”

    “啊”

    每叫一聲都代表段木蘭的一個指甲蓋裏塞進去了一個竹籤。

    等段木蘭的手指全部塞滿了竹籤後,段木蘭已經汗流浹背了,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顏涼轉過身,看着半死不活的段木蘭道:“說不說”

    “我,不能”

    顏涼聽到不能兩個字就明白了,隨即打斷她的話。

    吩咐那兩個小廝道:“接着來。”

    段木蘭揮着長長的指甲,道:“不要,不要,你們走開,走開”

    小廝這次只是拽着段木蘭的手,而是用力掰着撅着竹籤,直到指甲蓋整個被竹籤帶下來。

    “啊”

    “放過我吧啊白商陸,你不得好死”

    “啊”

    “白商陸”

    段木蘭的兩隻手上指甲蓋都不見了,所有的指甲都包着竹籤躺在地上,段木蘭的手被拷住,但血跡還順着鐵鏈不斷流淌着。

    她的手像極了用鳳仙花染的指甲。

    顏涼慢慢走進段木蘭,待就差兩身位後停住,道:“姨母,讓我猜一猜。你爲什麼不想告訴我。”

    段木蘭耷拉着腦袋,頭髮早已經四散垂落,活像個瘋婆娘,只是她再也沒有力氣了。

    顏涼裂開嘴裏,笑道:“我猜,你之所以不說,不是因爲你害怕這個人,而是你想保護這個人。”

    聽到顏涼說話,段木蘭蹭的一下擡起頭,好像要吃了顏涼一般。

    顏涼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好像猜對了大人就會給糖喫的小孩子一樣,“我猜對了”

    顏涼慢慢收回笑容,冷冷說道:“那我再猜一猜,你是個連女兒死活都不顧的,那麼你想保護的估計只有一個人了。”

    顏涼死死盯住段木蘭,不錯過她的半分音容變化,“你丈夫章丘。”

    段木蘭用力的往前撞,好像不要命一樣,“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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